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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先回家。”

他快她一步,各走各的,一路无言。到达公交站牌前,他说:“这边有地铁,只是要多走一公里,没必要。”

她轻嗯了声,以示回应。

梁司聿带上耳机,与世界隔绝。而她,在脑海里过一遍今日背的单词,但注意力持续不过三秒。

公交车来后,他先上,径直走到后排,后排是双座,没什么人。苗锦郁紧跟其后,却并未在他的身旁停下,而是坐到他身后的位置。

晚上下了场疾雨,来去匆匆,车窗上挂着残余水珠,漫延下滑。她的视线透过玻璃,被洗刷过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多了分沁爽。

她百无聊赖,看着窗外疾驰的车辆,匆匆行人,以及颜色各异的招牌,最后,将目光落在眼前,偷偷打量。

他穿的校服,蓝色领子理顺,后脖有个芝麻大的痣,他应该不知道吧。苗锦郁的目光变得大胆起来,仔细打量。

梁司聿有耳洞,只是单边,而且耳后也有一颗浅咖色的小痣。两侧的白色耳机与他粉白的耳朵相称。他时不时垂头摆弄切换歌曲,她尝试努力听,听不到任何泄露的音乐。

梁司聿嗤了声,不知是笑还是嘲讽,仍旧看着屏幕,倒是惊得身后小兔忙挪开眼,看向窗外。

那段车程,四十分钟,她希望一路红灯,一路堵车,慢慢摇,不着急。

但一路畅通,她要先一个站下车,苗锦郁提前站在后车门,握着扶手,与他对视,“那个......我先走了。谢谢你带我坐公交。”

梁司聿点头示意,继续偏头看向窗外。

她回去洗漱好后,苗强回来,指针指向十点。苗锦郁给他下了碗面,苗强夸她手艺有进步,得到他的真传。饭桌上,苗强过问新学期如何。

她说挺好的,还在适应中。

苗强细问,她说不太适应授课方式。县城的教学方式落后,传统,仍是满堂灌,老师不停输出,她不断记,听,下去后再深化。

这儿的课堂,有一半都留给他们。一个问题抛下来,让他们小组讨论。同桌没回来前,她参与前桌讨论,跟不上,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散思维。而且每次授课知识点并不单一,以点带面,牵扯很多她不知道的知识,总而言之,这边的老师善用的知识体系架构,不在她的知识储备中。

苗强宽慰:“慢慢来,总归有个过程。不懂就多问,慢慢构建自己的学习体系。”

每次老师问听懂了吗,需不需要再重复?

没有任何人举手,只有她急得像热锅蚂蚁,手像挂了千斤顶,愣是举不起来。

苗强知道女儿性子,不会强行逼迫她,“课堂上不好意思,那就下课去办公室,老师都是一视同仁的,总不会不教你吧?要是拒绝教你,咱告他,写信举报他!”

苗锦郁笑了声,“爸说什么呢,老师都很好很温和,我才不做白眼狼。”

苗强转而问生活上适不适应,室友怎么样,好不好相处?“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苗苗,你要知道这个社会除了自身能力,还有社会能力需要学习。爸爸只能在家庭里给你遮风避雨,但你始终要走入社会,要社交,内向不好。”

苗强担心姑娘太腼腆内向,不擅长与外界打交道。可她是社会一份子,被推着或主动,总归要涌入人海,做父亲的,希望她明白,做书呆子行不通。

她说在努力融入了,只是失败了。后半句,她不能说。可她不想和爸爸说谎,“就是,想爷爷了。”苗锦郁不敢打电话,她清楚,只要听到爷爷的声音自己就会泪崩,可她怕爷爷担心。

她哽咽了,十五岁第一次离家,第一次与爷爷分离,是皮肉撕扯的痛。

苗强抚她的头,“马上国庆了,要么回去一趟?”

苗锦郁破涕为笑:“真的?”转念又想到路途漫漫,车费昂贵,“算了吧,好贵。”

刚离家,分离情绪浓烈,想必他的老爹也是如此,苗强说:“臭丫头,就这么一次,机会难得,真不要?以后想要都没有机会了,你爸刚领了工资,坐火车回。”

上次她坐大巴车来折腾得够呛,追问:“坐火车贵吗,坐多久,我听说可以躺着?”

苗强耐心解释,苗锦郁一扫阴霾,“太好了!好开心,好激动!”

苗锦郁有了期待,有关国庆节。她的同桌也是,准备小挂历摆件在桌上,每天撕一张,等待国庆。同桌国庆要去首尔,去看那年顶流团体的演唱会。

她尝试邀请苗锦郁,苗锦郁果断摇头,说要回家。宋岭乐体会到了她对爷爷的思恋,也听她说过苗族聚集地的七七八八,很好奇,说有机会要同她一起回家。

苗锦郁没当回事,嘴上说:“以后有机会,随时欢迎。”

那天上午的英语课,宋岭乐的作文真的被coco认定为全班最佳,并邀请她当众分享。宋岭乐向苗锦郁挑眉,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随后大大方方走上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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