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的红底若隐若现。她的头发长了不少,随意扎在一起,两侧碎发散落。
梁司聿垂眸,面无表情调音,试音。她印象里,少年会抓住任何耍帅的时刻。兴许年岁加成,他收敛了,没再刻意耍帅。可偏偏这般,才更挠人心肺。
他抬头时,正好撞进她的视线。她罕见地没错开,就当欣赏偶像表演好了。
宋岭乐杵她身侧,问她:“被折服了吗?”
“轻而易举心动,折服,”她与人对视,“早就被人骗走了。”
“可他是梁司聿诶!”这句感叹,无论何时,竟然都有用。
她垂眸,没反应。顺身旁的果酒,抿了口,终于找到空挡问她,“梁司聿在相亲?”
宋岭乐顿了瞬,“啊。”第一声,显然她全程知道,也刻意瞒着。
一面持续撮合两人,一面纵容并包庇他相亲。他骑驴找马,身为好朋友的她隐瞒,苗锦郁:“你不告诉我?”
“没有啊。”
“你不是说不可能嘛,我爸的朋友正好给女儿相亲,就给他们约了顿饭。”
仔细一想,她有什么立场让人告诉她?苗锦郁适时闭嘴,理智强压其他问句。宋岭乐笑嘻嘻问:“你吃醋了?”
“没有。”
宋岭乐左等右等,等不到她的发问,“听说你把梁司聿拉黑了?”
苗锦郁清澈目光回望,“是吗,我不知道。”
“嘁。”她勾着苗锦郁,脸靠在她的肩膀,“人给你发消息,显示拉黑了,老实说,为什么?我绝不告诉他们!”
“你早就是他们阵营的了,不可信。”
“我是你们俩的cp头子,不可能叛变!”她会错意,以为说的是邹思音。“我哥和她是朋友。”听说我哥有事找她帮忙。话没说出来,苗锦郁就截断了。
“随他。”
“献给——秦小羽女士。”程久桉靠近话筒,眼神直勾勾看着女主。两女生没再闲聊,认真将注意力投上台。
这场毫无准备的表演,全然靠默契和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byond乐队,每一支乐队的启蒙,脍炙人心的歌,乐谱符号,不用思考,就知道下个音是哪根弦。
他们没抢程久桉的风头,他的架子鼓前悬话筒,他主唱,梁司聿和盛临给他和音。好些年没用音乐将几人束在舞台上,好多往事早已随岁月远逝。少年时的张扬,热血,追光灯,观众目光,他们早就忘掉是哪般滋味。
可旋律一起,偏头互对眼神,面对面屈膝后仰,随着爆裂鼓点和弦音一起甩头,那些回忆和情绪,翻天覆地,席卷而来。
那一刻,他们的情绪都激荡着,哪还记得是不情不愿上台。梁司聿越弹越亢奋,双眼放着光,极力克制。可到高潮部分,台下的合唱,紧束情绪的橡皮筋断裂,弹开,井喷。
他后退一步,远离话筒——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苗锦郁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那一刻,她发现,他并非全然不介意,那些糟心窝的事。
她不自觉拿出手机,放大倍数,直至镜头里只有他。照片里,他仰着头,脖子青筋凸起,手握琴颈,另一手来摁着琴弦,单腿稍屈,懒散又不羁。他身后的金黄色追光灯映着,她给宋岭乐看拍摄作品,“他不出道,可惜了。”
“我靠——”宋岭乐垂眸,拿过手机细看,“如果他要参加罗城101,我给他整箱整箱买酸奶。”全民选秀时期,宋岭乐为追偶像,买了很多箱酸奶,苗锦郁那段日子喝酸奶喝到吐。
宋岭乐赶紧把手机给她,让人拍盛临,要一样一样的。苗锦郁笑问:“什么一样一样的。”
“就是爱的视角。”
“......”
“你暂且带入我的目光,我不吃醋。”
“......”
她拍了两张给宋岭乐,宋岭乐低声:“不错,以后不做这个行业,做站姐也行。”
“对,我跟你说,我想辞职。”宋岭乐经常和她吐槽航线奇葩事情,每一次都以‘想辞职’开头,‘一定要辞职’结尾。吃青春饭,并且服务行业里,总遇到奇葩乘客,奇葩同事,飞一次长一次结节。
两方家境都足以养两人,她离职不用考虑过多因素,纯粹只考虑自己意愿。苗锦郁没意见,“可以,那以后得规划是什么?”
“开店。”说起这,宋岭乐激情不已,“我昨天晚上失眠,就在想开个咖啡店,你觉得怎么样。”
苗锦郁委婉表示:“经济下行,开店做生意很难。如果真的想,那你先把策划方案写出来。先分析市场,在找准市场痛点和店面定位,再细细走访选址。”
她时常激情做事,全靠苗锦郁理智拽回来。每回想到什么,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