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镜子,梁司聿正忘我欣赏。
肌群被刺激,在此刻成簇聚拢,三角肌,背阔肌和斜方肌之间的沟壑明显,她看呆了,紧捏窗帘
直到梁司聿侧身,她做贼心虚猛拉窗帘。
苗锦郁心跳擂鼓,胸腔像被心脏挤压,呼吸加速。脸红得像煮熟了,心虚抚摸胸口,有些羞涩地漾起笑。
对了,那面镜子会不会反射这,他看到我了吗?不会把我当痴女,偷窥狂吧?
苗锦郁忐忑地,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从窗帘小缝看。
——
这个世界,无论收到多少伤害,只要被爱,就可以满血复活。爱能抵挡万难,年轻朋友的爱,那么纯粹,浓郁,热切,如滚烫岩浆,流过裂缝。
苗锦郁被室友伤害的那些伤痕,被宋岭乐,被梁司聿,被他们的朋友,一点点治愈。
以后,不能叫他们的朋友,是她的朋友,苗锦郁的朋友们。
有他们,她可以不计较一切不美好。
但宋岭乐不能不介意,是周五的下午,走读生住校生都要回家,人流量很大。放学她就催促人赶紧收东西,宋岭乐要带她看好戏。苗锦郁对这两个字不抱乐观看法,被她拉着往校门走。
不过并未正逢好戏,宋岭乐急不可耐,买了两只雪糕打发时间。苗锦郁舔着雪糕,看了几次手表,心里着急却也没表露,终于等到所谓的好戏。
李梦渔和覃露从校门口出来,苗锦郁大概知道,因为不远处那群人立马锁定目标,那群烟雾缭绕,皮衣短裙的女生,隔着很远,苗锦郁似乎闻到独属这群人的廉价香水味。
那些人的人生和她就像道路两端,唯一重叠,是来自同个画面的视线交叠。
宋岭乐做场外解说,“她们是中职的,受人所托……”
李梦渔和有对象的男生不清不楚,这事早传开了,宋岭乐再添把火,把录音给学姐,轻而易举让其怒不可遏。
学姐高三,国际名校的offer已经到手,所以她没在怕,倒是李梦渔,那一个下午,让所有人记住了她。那些视频,在画质不清的各类智能机里传阅。
那一年,贴吧热度仍在,被李梦渔霸凌过的人勇敢站出来,在贴吧里盖楼,诉说她的罪证。
李梦渔是很明晰的利己主义,对她有益的人,她巴结,不如她的人,轻则语言霸凌,重则暴力。所以有人觉得她人不错,有人却将她恨之入骨。
校门口的闹剧,被保安制止,又以报警讨公道。
李梦渔转学了,以灰溜溜的姿态。而覃露,被迫成独行侠。
那天的画面,在苗锦郁脑海里存留很久,她很难复述情绪。宋岭乐问她解气了没有,苗锦郁的嗓音,是金秋晚风的最后那抹温柔,“早在你们去宿舍帮我搬东西时,我就放过她了。”
是放过,不是原谅。
他们去宿舍,走廊闹腾一遭,是抱着为她撑腰的想法,既不锋利,又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身后是哪一群人。苗锦郁都明白的。
九月末,她迎来了重视已久的考试。考试第一场,她差点迟到。原因不在她,而在宋岭乐。
苗锦郁着急又温柔:“快点,要迟到啦。”
“今天考试啊,不能卡点,要提前进考场。”
“走快点,一会儿被教导主任看到就完了!”
宋岭乐半梦半醒,被拽着往前,“我为什么要上学?我又不需要考第一。”
“我为什么要读这个书,让人痛苦得想死的书,能不能退学啊!”
“我好困啊,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做噩梦梦到我考了全校倒一,梁司聿和盛临嘲笑我。”
“我可以不考吗,反正你又不和我在一个考场,我又抄不到。”
“迟到就迟到吧,怕什么,他看到就看到,难道要剥夺我们考试资格?”
“剥夺更好!”
这种场面,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换汤不换药。
苗锦郁没想到直线距离五百米的校门口,她需要连跑带走,并拖着一个睡眼惺忪,不清醒的小狗。
考前一晚,睡不着的何止宋岭乐一个,她也是,翻来覆去,最后在指针指向2时,选择起床再看会书。多背点几首诗,几个公式或者几个典型题。能多拿一分,绝不丢。
早上的语文感觉还行,下午的数学卷刚发下来,她傻眼了。
第11章 第 11 章
考完紧接着国庆长假,临走前,苗锦郁答应考完给大家下厨,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所以考完后,大家没着急走,和家长知会后,隔天走。
结束一场耗费心力的拉锯战,再加上即将享受假期,大家很心奋,苗锦郁也尽力调动好情绪,不想显露负面情绪而扫兴。
一群人去了男生的窝,刚进去就是脱缰野马,撒欢地把书包丢地上,打开电视,拿手柄坐地上。
苗锦郁第一次来,环视一圈。
确实、很男生宿舍。
不脏,但很乱。扫把横在动线中央,苗锦郁俯身捡起倚靠墙上,宋岭乐勾她的肩,笑夸她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