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在雨尽后的凉意,清新,回忆池水泛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慢慢荡开。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苗锦郁不自觉收起笑意,偏头,看向窗外。坐前排的同事没饶过,玩笑说:“不仅从前,肯定现在,梁总也有一堆暗恋爱慕者。梁总目光这么高,谁都瞧不上?”
她是不是话里有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苗锦郁不想深究,随她们吧。
“那又能代表什么。”过去毋庸置疑的遗憾,但现在,历史不会重演,他可以笃定。只是,不能强求,他知道。
等他将一个个送到家门口,只剩下她。按就近原则,她应该第一个下车。梁司聿刻意忽略那条右拐的路,而其他人并不知她的住处。大家只记得自己家的方向。
为何要独留相处时光,彼此尴尬沉默?苗锦郁细想这个问题时,忽略了她完全可以在中途,其他人在时,和他挑明先送她更顺路。她更可以在上车之前,就寻借口离开。
最后一个同事和两人招手转身,好像顺手带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静谧。
梁司聿回了两则微信,收好手机,“坐前面来。”语气无平仄,没有温度。
再次启程,一路无言,只有音乐荡漾。
那些音乐,每一首都像钥匙,将不同回忆房间的门打开,释放曾经。分明彼此都知道,对方眼下的感受,可都沉默着,宁愿以上帝视角回望曾经,也不愿和身旁人交流。
是拐入内部路后,她才开口问:“为什么、搬走了?”显而易见,是避开。可猜测和真相,又是两种感受。
“离公司更近,减少通勤。”
“......嗯,挺好。”
他嗯了声,拐进地下停车场,轻车熟路地拐到停车位上,熄火,默了两秒,似乎彼此都在该说些什么好,也在暗自期盼对方先开口,但,最后都放弃了。
她解开安全带,客套叮嘱他慢些,注意安全。
——
苗锦郁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只是告白而已,怎么两人比分手情侣更恶化,更老死不相往来?他又不是玻璃心,怎么就躲着她,不愿缓和?
这个问题在夜里辗转反侧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因为她空没纠结太久,自打市场部总监孕期修养,集团内部动荡起来,他忙得焦头烂额,她也闲不了。
每天累到沾床就睡。
市场部总监迟早要休产假,单是那天从医院回去的车上,其他部门的总监旁敲侧击梁司聿。病床前多体贴,多关心,什么都是女人,要团结起来抵抗职场不公。
可转身就晦涩打听,问梁司聿以后让谁顶她的工作。
都是部门总监,但市场部的晋升空间大,能力强的人借助市场部的资源和人脉,内化,再跳板去其他公司做高管。就连郑意丰,也曾在市场部干过。
因此事预约要见梁司聿的不少,他皆拒之门外。就算她要休产假,起码还有五个月,这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躁动。
会议上,高层谈论此事,大家各自有推荐人选,五花八门的话术。
梁司聿头疼不已:“她是休产假,不是离职,你们在着急什么?”语气里已然是大火过后的热浪余烬。
一时鸦雀无声,郑意丰审视四周,转移话题,将新项目提出,示意下属帮他展示ppt。梁司聿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得越发紧。这个项目,郑意丰提前知会过他,他一口否决,只是没想到郑意丰公然拿到高层会议上。
他给人留面子,没打断。
郑意丰想换掉酒店的战略合作伙伴,一家常年合作,唯一全线授权的家纺品牌。
是国内乃至亚太地区最大的头部酒店纺织品制造商。郑意丰已经筛选新的纺织品公司,产品对比优劣,性价比,舒适度,绿色发展等,从各方面证明本土纺织公司是最优选。
其他高层觉得可以考虑,床单,毛巾,浴巾耗损率高,可以考虑降低成本,并且响应绿色发展。梁司聿一口否决,“这个事,我已经私下和郑总讨论过,可行性过低,为什么又拿到会议来提?”
几乎质问语气,氛围骤降。
郑意丰一如既往带笑,解释说是想再争取下,众人拾柴火焰高,都是为集团好,可以拿出来大家共同探讨。
言下之意,他凭什么专断独裁。
剑拔弩张,沉默僵持一分钟,另外业务部门的副总裁打圆场,将众人注意力转移。
但会下,大家八卦探讨,说梁司聿不给人留面子,而郑意丰也不再藏掖锋芒。刚起了一点动静,集团各人竟开始站队。
有人问她,选哪边?一边是旧时好友,一边是学长。那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替她分析哪边赢面大。
“梁总没来之前,大家都以为他理所应当是执行总裁,也不知道是董事会的谁看不上他,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