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男人惯不得,太容易拥有会不珍惜。”
宋岭乐去冰箱拿些冰块,音量随着距离增大,“可我忍不住嘛,我就是喜欢他啊,就是爱得不行,就是恋爱脑,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快乐。总不能担心未来忧患,当下我就得付出代价吧?为什么要拿克重称谈恋爱,斤斤计较得失。”
“分手后那么长时间不联系,他憋得住,我憋不住。我就把以前制作的恋爱相册翻出来,问他还要不要。”
苗锦郁接过冰块盒,“他怎么说?”
他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说他忘了,让她拍内页。宋岭乐每翻一页,按定格,情绪也随之被翻动。那天晚上,正好她在网上刷到风声,说某区发现疑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好些人驱车离开上海。
宋岭乐担心他,问他情况。“该囤的油面,* 蔬菜鸡蛋肉,都有吗?”
“还有各种药备一点,听说连花清瘟有用,你买了吗?不知道现在下单还有没有。”宋岭乐光脚在书桌前踱步,又说:“要不然你现在回罗城,万一真封城,很麻烦的。”
盛临很淡定,“封就封,又不是没经历过。项目正在收尾阶段,走不了。没事,别担心。你好好照顾自己,出门带好口罩,别老凑热闹,往人堆里去。”
当天晚上,她越刷越焦虑,罗城到上海,一千五百公里,她独自驾车前往。几乎两天,累了就在服务区休息会儿。
她是那天,高速路上的独行侠。她就只是去确认一眼,他ok,物资到位,她就回罗城。
她不是不怕,那一路止不住的设想,回罗城后自行隔离半个月,千万不能出去。毕竟时期敏感,如果谁将病毒带回城市,导致封城,会被铺天盖地地辱骂和网暴。她目睹过各个城市的首例被辱骂,被扒家庭地址,工作单位。只令人后脊发凉。
而工作单位会责罚,会通报甚至辞退。
风险她都知道,她也忐忑,害怕,可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上海。就赌一把,堵自己是天选之女。
还好她到时,所在区没严重,她没上去,身份不合适,只是将物资给他,和他远距离说了会儿话,盛临怕传染给她,带着口罩,隔着一米距离。
宋岭乐百感交集,为当时环境,为他们,可她没有说什么,在脑海里上演千万次情侣间相拥,热吻,哭诉衷肠,然后说和好。
可当真见面时,彼此冷静,理智又克制。隔着一米的距离,又能传达些什么浓郁情绪呢?她只能通过他双眼的情绪,来肯定这趟没来错。
他不敢靠近她,只说方舱不好待,听说通宵亮灯,无隐私的大通铺,公用卫生间。他说他能,但她待不了,不能传染给她。
是他催促人离开,趁着没正式封城,没亮红码,赶紧走。
宋岭乐想抱一抱他,他往后退。最后,她乖乖上车,是车子走了,才落下强忍的泪。
苗锦郁听得认真,设想是她,她能做到吗?宋岭乐很坚定:“如果是梁司聿,他会像我那样,奋不顾身奔向爱人。”
“我们是一家人,我了解他。”
她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仍由话题冷下,撤走。
在推杯换盏间,她的理智慢慢醉了,只剩情绪独撑。她后知后觉想到,为什么她明明客观解释了,可他还生气。
她的双颊染了红,问身旁人:“你说,我现在请假来得及吗?”
“哪有那么多良机,恰当时光。”
“你啊你,永远想太多。”
大半夜,苗锦郁不可能向人事请假,只能电联郑意丰,郑意丰没追问详细,爽快批假,说要帮忙,随时开口。
仿佛一切都是酒精的推动,可她清楚,没醉,很清醒,只是些许冲动。即便飞机冲上云霄之际,她都没有后悔,拉遮光板,闭上眼,
苗锦郁下飞机后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一般去总部,都会直接下榻旗下酒店,苗锦郁直奔目的地。可他不在,她蹲在房门口,等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空着,直到视线里多了个人影,逐渐走来,停下,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在这?”
她的腿蹲麻了,连扑带跌进他怀里。他风尘仆仆,带着寒气,外套冰凉,可她的耳朵贴近胸膛,是心跳,是安心。梁司聿的手很冰凉,她紧握他的手,想把温度传给他。
进房间,梁司聿烧热水,不断扭头看她,反复确认梦境还是现实。实在是她非冲动人,任何事都要做plana,planb,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苗锦郁笑问:“看什么?”
他没回话,两步过去,撑着座椅扶手,扣住下巴,狠狠吻上去。热气扑洒,灼烫,她像涸泽的鱼,渴望水源,渴望抚摸,渴望爱。
他的吻,霸道又柔软,掠夺她的呼吸,而她像一摊水,一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