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不少精力,集中大量族人,利用战阵才将龙族老怪困起来,眼看着便要将对方拿下,这会秘境守护大阵竟然告破。委实是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崆影族跟灭法魔潭的其他土著不一样,只有修为提升到足够的境界之后才对那股惊人的死亡腐朽气息有抵抗作用。
境界比较低的还需要借助秘境的庇护,否则崆影族的强者也不用费心外出寻常其他备用的生存之地了。
若不是还有几个强者在外,哪怕是陆小天在外面安排了圣磐法相分身,又有龙族老怪从中瞎捣乱,想要这么轻易破开守护大阵也绝无可能。
“现在我虽是破了你们的大阵,不过破坏程度尚且还在控制之内。
你们族中的阵法师我暂时也留了他们一条活路。若是你们能阻止出尔反尔的族长,助我找回本尊,便还有机会挽救机会。
任形势恶化下去,你们这守护大阵可就彻底没救了,到时候不用我说,你们也很清楚面临的会是什么局面。”
圣磐法相的声音震荡开去,绝大多数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崆影族人心神俱震。
原来是他们族长对这个外来强者出手了,还违背诺言将对方本尊困在秘境之内,这才引起了对方的反攻。
凭着一具分身便攻破了他们的守护大阵,搅得整个秘境一片混乱,这是可等的手段,这份实力怕是族长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对方吧。
“本来是你们请东方丹圣过来炼丹,炼丹不成便要害人,崆岩,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带族人去找到你们族长,真要等所有族人都与这秘境一起消失不成?”
龙族老怪亦是趁机暴喝道,当务之急是先瓦解掉这些崆影族的士气。
否则对方看到秘境被毁,自知生机断绝下殊死一搏,别说是他跟三头六臂圣磐法相,便是陆小天本尊在此与他联手怕也要被打个灰头土脸。
等闲崆影族不明内情,即便龙族老怪与圣磐法相说什么也很难让对方信任。
可在场还有崆岩这个知情者。对方在崆影族的地位足够高,实力也够强,这家伙的态度极其关键。
“二护法,怎么回事?”当即其他几个崆影族强者出声问道。
看龙族老怪和圣磐法相不像在说谎。他们可不是什么傻瓜,没那么好骗,圣磐法相也还罢了,是从外面攻进来的。
可龙族老怪则是一开始便以客人的身份被请了进来。对方实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动手,若不是被逼无奈,难道其自己找死不成?
“确实是族长以炼丹为名,让我与崆峒几人邀请东方丹圣前来。不知为何,族长将东方丹圣请入祖地之后两人忽然便交手起来。
这会我也只能感应到些许波动不时传来,其他的也一无所知。”
崆岩吸了口气,真正冲突起来他自然是站在崆天寂一边的,只是整个秘境都到了这种危急关头,眼下如圣磐法相所说,付出极大的损失之后还有挽回的余地
双方再冲突下去,也许他们能给圣磐法相与龙族老怪带来极大的麻烦,甚至能给对方以重创,只是这近百万族人绝大多数便再无生机可言了。
在这种艰难的抉择面前,崆岩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保存族人。
此时他与崆峒有着同样的疑惑,崆天寂在动手前并未知会过他们任何原因。直到此时他与其他族人一样都被蒙在鼓里。
“那还等什么,赶紧将族长从祖地中请出,此事关乎举族生死存亡,便是族长也不能一意孤行。”
此时一部分崆族族人依旧心存疑惑,可大部分人看到崆岩的态度之后已经着急起来。
平时对族长尊敬不假,若是遇到强敌,他们也不惜倾力一战。可这与崆天寂拿举族性命当儿戏完全是两回事。
“既然如此,那便联手打开祖地,请族长出面。”崆岩吸了口气。
“早该如此了。”龙族老怪畅声一笑,顿时招致一部分崆影族人敌视的目光,之前一番交手之下被龙族老怪重创,击伤的族人可不在少数。
现在暂时罢手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化干戈为玉帛了,只是守护大阵被破下的无奈之举而已。
对此龙族老怪自然更不在意,连栖身的老巢都保不住,等陆小天出来他们便能离开此地。
崆影族想要修复守护大阵都要全力以赴,哪里还有功夫来找他们的麻烦。
倒是那个崆天寂行止颇为诡异,龙族老怪一时间还拿不太准,崆天寂对他来说依旧只是一个小辈。
只是他沉寂的时间太久,这世上的崛起了太多的后辈,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而言,崆天寂无疑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对方哪怕还赶不上龙族老怪全盛时期,在这片地域的底蕴委实不容小视。
崆岩以及其他几个崆影族的元神之体强者站在小院前一字排开,身后则是一排大罗金仙级强者,更远的地方则是大量族人组成的战阵。
“攻!”随着崆岩一声令下,众多崆影族人的攻击如同雨点般先后落在小院的禁制之上。
一时间炸响声不绝于耳。整片残破的秘境都剧烈地震动起来。
此时尚且还在斗法,相互消耗的崆天寂与陆小天同时感应到了这股异动。
“该死,崆岩这是汇聚了族人战阵联手形成的攻击,这些家伙都叛变了吗?”
崆天寂一脸难以置信,按照他的预计,崆岩可能与之前的崆峒一般只身,或是带着极少数崆影族人遁入此地。
届时他便能像收拾掉崆峒一样将崆岩也收入玄崆宝箓之内。
除了崆岩,崆峒这种层次的存在,另外几个元神之体的小辈对其而言不足为惧。
只是崆天寂没想到事态已经完全失控,崆岩竟然率领整个崆影族的精锐力量攻击禁制。
也没想到三头六臂圣磐法相会以整个秘境的存在为要胁,逼迫崆岩以及崆影族人就范。
事态的发展与原计划有太大的出入,而此时他这边所占上风已经极其明显,逐步在压缩着陆小天的生存空间。
“你在此地布局已久,我确实斗不过你,不过现在看来大势在我这边,你没有时间了。”陆小天淡声一笑,心里也是稍松了口气。
“没那么容易,老夫等这天等得太久,要是没有你这副身体,老夫怕是已经无法度过此次仙魔大战带来的天地灾劫。
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可能,老夫也不会让你生离此地。”崆天寂怪笑一声,终于图穷匕见。
陆小天悚然一惊,对方之前所说的族中长辈也许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或者说眼前的崆天寂早就非其本人,其元神可能被崆影族那实力强横莫测的老怪给侵蚀了,或是以某种特殊的形势形成了某种共生体。
对方太过老朽,需要他这副新晋的龙族强者躯体,需要他身上的庞大气运。
特别是陆小天吞下崆峒的崆月血魂珠之后,身上蕴含的气运更是惊人。
此时崆天寂整张脸都完全扭曲起来,身体上的黄色光晕如同淡淡的火焰一般燃烧,将整个身体都烧得溶解开来。
看上去对方是整个身体都消失了,连同其身体一起消失的还有其麾下无数的空间系法则灵兵。
不过这种消失只是一种错觉,陆小天对于崆天寂的感觉依然无处不在,对方依旧还存于这片虚空。
原本崆天寂想要按部就班,以此地经营无数载的禁制压制,最后击败陆小天,再夺其气运,将其躯体彻底炼化。
这是比较保险的一种方式。而最为保险的是陆小天能同意念丹,将其化入丹药之内。可惜这两种方式都宣告破产。
此地外围的禁制即将被崆岩联合无数众人击溃,迫得崆天寂只能行下策。
冒些风险也就算了,关键是吞噬,并彻底炼化掉陆小天这副躯体得到的收益会比预计中的要低。
“等收拾掉这不识抬举的东方丹圣,日后再来灭掉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化入虚空中的崆天寂心里恨恨地想道。
四周原本存在的空间禁制也在溶解,化为一只巨大的漩涡,恐怖的吸扯力从中传来。
“不好!”陆小天一时间难以再维持身体,至于那八系法则灵兵瞬间便被吸走了五分之一。
这些可都是他以法则之力凝聚出来的,消耗的神识亦不在少数。此时在这骤然的变故下根本无从招架。
陆小天慌忙下只能抢时间将剩下的法则灵兵尽数收起。而整个人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拖拽向漩涡深处。
哪怕他竭尽所能,也只能减缓本体被拖拽过去的速度,无法改变整个大势。
这种情况下圣磐法相不来还好,真要是过来了也绝对扛不住这股可怕的吸扯。
陆小天竭尽所能地分出一道神识出去通知圣磐法相分身。
“放弃抵抗吧,老夫在崆影族数百万年的布局全部都搭上来,只为对付你这个小辈,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以自傲了。”虚空中崆天寂的声音再次响起。
轰!崆岩联合众多崆影族人攻击下击破了族中祖地最外围的禁制。
哪怕是隔得极远的情况下,顷刻间也至少有数万众的崆影族人猝不及防,被吸入漩涡之内。
而元神之体的存在隔着些距离,再加上漩涡在崆天寂的控制下主要是针对陆小天,崆岩,圣磐法相分身一时间倒是还能维持。
此时圣磐法相却是骤然间对龙族老怪出手,抬手间便是大磐无界印,巨大掌印化为朵朵黑莲击出。
龙族老怪从未信过在场任何一人,以其心性的老辣程度如何会被轻易偷袭到。更何况圣磐法相的实力还不如他。
只是龙族老怪反应过来时心里却是暗自叫苦,他不怕实力更强的崆岩偷袭他,甚至崆岩再加上几个族人同时出手都行,花些手脚都能抵挡下来。
唯独让其畏惧的是陆小天,哪怕圣磐法相只是陆小天的一道分身,也依旧对他有着极大的克制。
“不用出手了,我自己进去。”龙族老怪郁闷地大喝一声,直接向那深不可测,危机更难预测的漩涡投身过去。
此时他也感应到了崆影族那几近半步妖帝级别的气息,在这种环境下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没有一丝把握。
只是跟被打进去相比,此时他主动投身进去总归是要稍稍有利那么一点。
龙族老怪心里也是一阵气闷,体内被种下血印之后,竟然被一个小辈逼到这种地步。
他自然知道陆小天的意思,对方在这种陌生可怕的环境内没底,单凭一个圣磐法相是否进入已经无足轻重。
唯有将他逼进来,两人在这种处境下是天然的盟友。龙族老怪能发挥的作用也远比圣磐法相要大。
陆小天收走伏龙三圣的元神,并在其体内种下血印就在给后面铺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原本陆小天是准备用来应付仙界强敌的,只是这世间之事难以预料的太多,仙界追兵还未赶来,他便已经在崆影族遇到这种意外。
让龙族老怪卷入进来也许没什么用处,还有极大的几率将这老怪给搭进去。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原本陆小天便是将其留在身边作为一颗化解危机的棋子,只是现在提前动用了。
除了龙族老怪心情极度不爽,此时恐惧像瘟疫一般在整个崆影族漫延。
到了这里他们依然没有见到族长,族长似乎已经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恶魔。
他们从这可怕的漩涡内感应到崆天寂的气息,可对方却毫无顾忌地将他们吞噬。
外有守护大阵被攻破,内有崆天寂整出的这个大窟窿。整个崆影族在短短一日之间便走到了近乎要被灭族的边缘。
一部分修为低下,承受不住这种剧变的族人嘶声哭嚎,或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肆意地发泄着内心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便是崆岩等几个元神之体强者此时亦是失魂落魄地退到了一边,嘴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