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看着那被掀翻在地上的汤盅,并没有露出如何意外的表情。
她只是看着孟幼薇冷笑道,“既然孟侧妃如此的不配合,那就不要怪老奴下手粗鲁了。”
如果说刚刚的一切都是孟幼薇的猜测,那么现在她终于能够肯定皇后娘娘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的。
只是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那几个小太监就是冲过来将她给按在了地上。
四肢的扭曲,让孟幼薇疼的连眼睛都是发了红的。
其中一个小太监更是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孟幼薇看着正是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刘嬷嬷,就是失声喊道,“你不能如此对我,不能,我,我是孟家的嫡长女,若是我死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德尔……”
刘嬷嬷听着这话就是觉得好笑了,“就算是孟家再大,又怎么能大的过当今的皇后娘娘?依老奴说梦侧妃还是别挣扎的好,如此也是能够尽快上路的。”
“不,不要,我不想死,不想……你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我的,我是三皇子的侧妃……”
刘嬷嬷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跟孟幼薇纠缠下去了,趁着孟幼薇张开嘴巴的时候,打开一个手里的小药包,就是将里面的药粉尽数倒进在了孟幼薇的口中。
“唔唔唔……唔唔唔……”
强烈的苦涩让孟幼薇本能地想吐。
奈何刘嬷嬷却是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根本就是不给她吐出来的机会。
等那药粉尽数被孟幼薇吞进到了肚子里,刘嬷嬷才是对着小太监们示意了一眼。
小太监们匆匆离去,刘嬷嬷却是始终站在原地的。
按照皇后娘娘的交代,她必须要等到药效发作才是能够离开的。
孟幼薇趴在地上,疯了似的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喉咙里,可哪怕她都是干呕的眼泪鼻涕狂流,那药却是根本吐不出来丁点的。
刘嬷嬷看着狼狈不堪的孟幼薇,就是居高临下地笑了,“要怪就怪孟侧妃自己愚蠢,明明都已经是三殿下的人了,竟是还想着跟其他男人苟合,皇后娘娘也算是仁慈的了,不然若是此事一旦张扬出去,就算是整个孟家都是要被你所牵连的。”
孟幼薇趴在地上,听着这话就是讥讽地勾勒勾唇。
皇后那么狠毒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着想?
只怕是皇后自己觉得丢人现眼,才是用这种见不得光的办法处理了她吧。
“梦侧妃若是聪明的,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一会老奴就是会派人将孟侧妃送回到三皇子府邸的,孟侧妃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说只乖乖等死的好,不然等此事真的宣扬出去,到时候跟着孟侧妃一起死的可就是整个孟家了。”
孟幼薇听着这话,就是心口一颤。
她自然是相信刘嬷嬷的话的,更相信皇后能够做的出来这种残忍至极的事情。
所以哪怕现在她的五脏六腑都是开始绞痛着,她也是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的。
刘嬷嬷见药效差不多了,就是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凤仪宫就是传出消息,孟侧妃忽感疾病,皇后担心皇上的安危,故而赶紧就是着人将孟侧妃给送回到了三皇子府邸。
老皇帝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个儿媳,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随着孟幼薇回到三皇子府邸一刻钟后,就是有几名太医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着那再床榻上脸都是憋紫了的孟幼薇,几个太医就是不把脉心里也是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只是碍于不多问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他们只是象征性地给孟幼薇开了几幅无伤大雅的药,然后就是起身回宫了。
主院那边。
水缅听着孟幼薇院子里的动静,就是忍不住心慌慌的,“三皇子妃,您说那孟侧妃会不会好啊?若是不好的话,那咱们岂不是都要……”
江烨蓉不在意地吃着葡萄,“慌什么,如果真的是疾病,皇上不可能会让她出宫。”
“可是奴婢见那些太医都是给吓跑了啊。”
“主子的事情,那些太医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是敢管,估计是随便敷衍一下了事,只要交差就可以了。”
“所以那孟侧妃……”
“不过是等着死罢了。”
江烨蓉也是没想到那个孟幼薇的胆子如此大,竟是私自去找尊硕王爷。
只怕母后定是药气死了,才是对孟幼薇痛下了杀手的。
既是早晚都要死,江烨蓉自是不想落下什么口舌的,“你去一趟尊硕王府,将此事告诉尊硕王妃一声。”
水缅听着这话就是一愣,“不是应该通知孟家吗?”
“孟家来了只会哭哭啼啼个没完,但是孟繁落就不同了,她来了走个过场就可以了,你再是顺便定下一口棺材,一个侧妃也无需讲究什么丧葬制度,趁着咽气之后直接就让人抬回去给孟家就可以了。”
江烨蓉自然知道孟幼薇跟孟繁落之间的不和睦。
如此她才是会特意将此事告知孟繁落。
虽然她不指望着孟繁落能领情,但是孟繁落总是好过孟家的其他人来这里哭哭啼啼的好。
江烨蓉其实想的没错,孟繁落对孟幼薇的死并没有任何的伤心。
但是江烨蓉不知道的是,孟幼薇今日的下场都是孟繁落一手所为的。
半个时辰后,孟繁落与容成崇湳双双踏进了三皇子府邸。
容成崇湳只是到了外厅就是止步了,剩下的孟繁落一个人进了里屋。
床榻上,孟幼薇正是满身青紫着,头发也是散了,衣衫也是乱了,哪里还有曾经一丝孟家嫡长女的骄傲?
那些服侍在孟幼薇身边的下人也早就是不知去向。
剩下孟幼薇一个人在床榻上垂死挣扎着。
孟繁落倒是没想到皇后如此狠,竟是直接给孟幼薇下了天下枯。
如此只怕最多再是一刻钟,孟幼薇就会彻底人事不知了。
似是听闻见了脚步声,孟幼薇这才是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只是当她看见站在床榻边的人是孟繁落的时候,眼中难免划过了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