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四皇子府邸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
待众人走出四皇子府邸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六皇子当先跟六皇子妃坐上了马车,其他的皇子也是带着皇子妃们相续离去。
只有那二皇子容成朗,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只是容成朗却并不在乎鲁艺瑶的死活,坐在马车上的他偷偷挑起车帘,不住地望向此刻正是跟在孟繁落身后的墨画。
他想要去跟墨画说话的,但是他却不敢靠近尊硕王妃,尤其是一看见自己的皇叔也是站在一旁,他就是本能地打怵。
不过容成朗却并不害怕的。
他就算是再傻,可是当自己的皇子妃被查出来跟给六皇子妃下毒有关的时候,他就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经过了母后的。
虽然他不知道母后是怎么发现音容还活着的,但音容既是能够帮着母后陷害尊硕王妃,就说明音容已经是站在这边了的。
如此他只要安心的回府等着音容主动过来就可以了。
二皇子身边的侍卫,也是听说了四皇子府邸的事情,刚刚又是亲眼看见二皇子妃被御前的侍卫给带走了。
如今见二皇子并没有担心的意思,侍卫就是主动过来询问道,“殿下,可是需要去二皇子妃的娘家那边看看?”
容成朗现在一心都是在墨画的身上,自是不会管鲁艺瑶的死活。
况且这些多年所有的大事他都是习惯了皇后的帮忙维系,所系眼下他想都是没想的就是道,“无需理会,母后自会打点好一切,回府吧。”
侍卫看着二皇子那淡然的模样,又是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四皇子府邸门口就只剩下了孟繁落几个人。
已经让人先是将孟惜文和百里晨曦都是送回去休息的容成澈,一个人站在府门口,目送着容成崇湳和孟繁落。
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尤其诡异,只怕以后如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如此想着,容成澈就是走到了孟繁落的面前,“今日的事情还要多谢尊硕王妃,日后我定当会小心。”
他所说的,自然是指孟惜文的事情。
如果今日不是孟繁落将此事办的如此漂亮,直接就是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只怕这个时候他都是已经跪在父皇的面前了。
虽然他知道孟繁落此番出手,是因为顾忌着孟惜文,但他不管如何都是要道谢的。
至于墨画的事情……
容成澈知道孟繁落自有定夺,自然是不会多嘴的。
孟繁落转身看向容成澈,想了想才是道,“本来四皇子府邸的事情,我是不方便多说的,但是我妹妹的性格四殿下也是知道的,她本性单纯对任何的事情都并无坏心,今日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是多说什么,只是若他日再出现这种事情,四殿下莫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孟惜文和百里晨曦一同落入水中,孟惜文院子的丫鬟却是口口声声只认孟惜文。
若是说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她是根本不相信的。
至于那个在背后不想让孟惜文好过的人究竟是谁,现在的她并不想过多的去追究,毕竟孟惜文已经是嫁给了容成澈的,若是当真撕破脸对孟惜文也是不好的。
容成澈听着孟繁落的话,脸色就是阴郁了几分,“晨曦的为人也是异常单纯的,难道尊硕王妃是怀疑她……”
孟繁落直接不耐烦地打断,“四殿下既是已经认定的事情,便是无需跟我说明,我只是把我想要说的说出来,省的日后四殿下怪我没有提前警告过。”
语落,孟繁落直接就是上了马车的。
容成澈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虽然他在乎孟惜文,但是他同样也是无法舍弃百里晨曦的。
而通过他对百里晨曦的了解,百里晨曦跟孟惜文一样都是天真烂漫的性格,如今孟繁落这般的怀疑百里晨曦,他心里又是如何能好受?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耳听的也不见得为虚。”容成崇湳看了容成澈一眼,便是也跟着上了马车的。
早就是已经等在马车边的青城,看了一眼一个人站在后面的墨画,纠结了半晌,才是走到了车窗下面。
“小姐,墨画姑姑……”
墨画比她跟小姐在一起的时间长。
同样的,她认识自家的小姐多久,认识墨画也就是多久了。
虽然今日墨画出卖了小姐,可若是说真的对墨画狠下心她是做不到的。
“无需理会,她若是跟着就让她跟,若是不跟就由着她去吧。”孟繁落靠在马车的软榻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孟惜文的事情她能看的明白,但是墨画的事情她却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的。
同样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上一世的墨画就是能够死心塌地的为她去死,而这一世却是远比陌生人还要咬的她更疼?
如果说人性本就是如此的话。
那么什么又是人性呢?
肩膀忽然一暖,紧接着孟繁落就是陷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孟繁落睁开眼睛,就是看见容成崇湳正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浅浅地笑着。
“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够笑的出来了。”若是旁人,孟繁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但不知道为何,只要一看见容成崇湳,她就是本能的能够卸下自己所有的强大。
估计是从小被他看过的狼狈时候太多了,所以已经是不在乎了吧。
容成崇湳挑眉道,“在想你那个婢女?”
孟繁落点了点头。
被人那么狠的咬了一口,说不想是假的。
“容成崇湳,你说是不是越是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越是会背叛?”
就好像上一世,墨画和青城为她倾尽所有,最后却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就好像这一世,孟繁落那么的想要弥补所有的过错,结果墨画就是反咬了一口。
如果所有的尘世都是一个轮回的话,那么走到哪里才算是尽头?
“当一个你认为本来对你的好人忽然就是变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在那个人的出现比你还要重要的人,起码对于那个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