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青杏姑娘只是忧心姑娘的安危,她忠心顾主,若是生他的气倒是我的不是了。”
青杏听画眉这样说脸上不禁有些得意,但是蓉儿对青杏还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惹得谢婉茹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回禀夫人,谢姑娘已被奴婢安排在露华阁。”画眉回到王氏屋中向她回禀道。
“嗯,很好,明天等去看过守信,我就去看看这位谢姑娘是怎么勾引的我儿子,竟能惹得他为她这般豁出去。”
“另外……另外有一件事画眉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画眉将蓉儿的事告诉了王氏,王氏气的直皱眉头:“这样看来,蓉儿竟是把自己当了办个主子了,传我的话,过两日寻他一个错处,直接撵到庄子上去配人,别再在我跟前伺候,要是王嬷嬷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是”画眉低头行礼退了下去。
“少爷,快些吃吧,老爷来了就吃不成了!”鸳鸯伺候老夫人入睡,来到祠堂给陈邦彦带了些点心。
“鸳鸯,还是你待我好,父亲他……哎”谈及陈晔,陈邦彦不由得有些无奈。
“少爷,老爷到底是为你好,谢姑娘她出身不好,老爷要接受她恐怕是不可能的,不如你同老爷道个不是,等过些时日老爷气消了,你在同老爷说纳谢姑娘为妾,想来老爷和夫人是不会反对的!”
“鸳鸯你不必劝我,我是真心喜爱婉茹,我定要娶她为妻,让她为妾太委屈了,况且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就算是被父亲逐出家门,我也绝不妥协!”
“少爷不可,咱们陈府就你一个独苗,你若是……你让老夫人怎么办!”
“祖母,就当是我对不起祖母吧,鸳鸯,劳烦你照看好祖母,守信在这里,谢过你了!”陈邦彦对着鸳鸯磕了个头。
鸳鸯大惊:“少爷折煞奴婢了,没有老夫人怎么会有今日的我,我定会好好照顾老夫人,但是少爷有没有想过,一个风尘女子真的值得少爷这般对待吗!”
“鸳鸯慎言,婉茹她是迫不得已,况且她在同我在一起是还是个处子,你回去吧,待会我爹来了看见你不好。”
鸳鸯见陈邦彦执意无奈回了寿鹤堂。
陈邦彦吃完鸳鸯带来的点心,对着祖宗排位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决绝,他只知道他要保全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保护他们的孩子。
一夜无眠,听着殿外的雨声陈邦彦心中烦乱,他尚不知明天怎样面对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他和他的婉茹有没有未来,他只是在努力,努力的挣脱父亲母亲的束缚,保全自己的坚持,他想告诉父亲他的坚持没错,然而事实总是不让人如意。
“啊——”
清晨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云霄,差点震惊整个陈府。
陈晔脸色铁青,看着现在大堂里的男人和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凌厉,仿佛要用眼神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身上戳出个窟窿。
“韩贤侄,你不解释解释吗?”陈晔厉声对着立在堂中的男子说道。
“陈伯父,误会,都是误会,小侄是,是走错了房间,加上昨夜大雨,小侄又喝了些酒,故而……”韩朝正结结巴巴努力想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想谁要那个女人就走的,但是不知怎的,昨夜竟然睡了过去,今日一大早起来被那女人的侍女看见,惊动了人,要不是衣衫不整,寻常人也抓不住自己,谁成想,竟然栽了,这可怎么办,陈晔老匹夫断断不会放过自己。说话间韩朝正脸上急出了一身汗。
“哦,那韩贤侄醉酒醉的连自己家都找不到在哪里吗,竟摸上了老夫的家,莫非是老夫家里多出了个儿子!”
“陈伯父,陈伯父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勾引我,在五柳胡同中时她故意倒在我身上,不是我的错,韩伯父!”韩朝正急于解释,他虽然是归德侯府的公子,但到底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如今铁证如山,如果陈晔真的追究到底,恐怕归德侯也不会保他。
谢婉茹抬起头,幽幽的眸子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来人,将韩公子带下去好好招待,另外着人去通知归德侯,让他来领他的好儿子。”陈晔在好好招待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哎,韩伯父,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归德侯府的嫡子,你要是敢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陈晔,陈晔唔唔唔……”再听不见韩朝正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堵上了他的嘴。
陈晔转过头看着地上不在孱弱的女子“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先是引诱我儿,又勾引韩朝正,这般的能耐,了不像是寻常的烟花女子能有的!”
谢婉茹抬起眼睛,眼中嘲讽一闪而过:“大人真是好气量,浸朝堂多年果然不可小觑!”
陈晔眉头皱起:“你若是肯说,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呵,大人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儿子吧,若是知晓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玷污,还是在怀着自己骨肉的情况下,大人您猜,你的好儿子会怎么做?”
陈晔闻言一愣,心中一冷,惶然,陈晔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吩咐到:“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咐?”进来的是跟在陈晔身边的老仆覃总管。
“少爷呢,少爷那边可曾看好了?”
“会老爷,少爷那边奴才吩咐人看好了,老爷不必忧心。”
这时谢婉茹幽幽的说道:“要是我是陈大人,我就直接过去看看了。”
陈晔身影一顿,回眸看了一眼谢婉茹,眼中全然是对谢婉茹的恨意,不过谢婉茹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出陈大人的心思,不过就是想想也知道,谁会对一个勾引自己儿子又引诱其他人的女人有个好脸色呢!
“吩咐人看好寿鹤堂,让鸳鸯没事不要出去,这些事你去办,让奉先跟着我去看守信,快去!”
陈晔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吩咐覃管家,本来想去祠堂的陈晔身形一顿,转头问道:“韩朝正关在哪里?”
奉先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在潇湘馆”
陈晔转身就往潇湘馆疾步而去:守信,守信,好儿子,你可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啊,权当是父亲求你,守信,等着父亲,父亲就来了。
一刻钟前
“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陈邦彦一见来人是常跟在父亲身边的小厮裕德一听这话不由得信了大半
“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说婉茹吗,婉茹怎么了?”
“昨天夫人已经劝服老爷答应让您娶谢姑娘为妻,昨日下午已经遣人接回府了,谁成想谁成想!”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陈邦彦急得一个闪身抓住了裕德的衣襟,但因着跪的时间太长又跌倒在地上半跪着。
“少夫人回来的路上被归德侯府的韩公子看到了,昨夜趁着大雨,偷偷的潜进了少奶奶的住处,将少奶奶玷污了!”
陈邦彦手一松,重新跌倒在地上:婉茹她,她被人欺负了!陈邦彦两只眼睛呆呆的盯着裕德,直愣愣的样子像是丢了灵气。
忽然,陈邦彦回过神来:“姓韩的在哪里,他现在在哪儿?”
陈邦彦重新揪起裕德的衣领喃喃的问道。
“在潇湘馆,少爷,你别这样说话!”
陈邦彦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就往潇湘馆走,也是天意弄人亦或是有人精心算计,潇湘馆距离祠堂不过是半刻钟的距离,如今即便是陈邦彦腿脚有些麻了,但是深爱的女人遭人玷污,如今的陈邦彦神魂都像是散了,木然的只知要尽快赶到潇湘馆,赶到潇湘馆之后做什么?杀,杀了那个人,给婉茹出气!
陈晔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潇湘馆,待看到潇湘馆外白着脸站着的府中众人的时候,陈晔脸色一变,当即朝着院内跑去,也在顾不得君子行有礼的说法。
待陈晔赶到屋中时只看到陈邦彦抬手抽出了插在韩朝正身上的匕首,陈邦彦抬头看到来人是陈晔的时候,对着陈晔吃吃一笑:“父亲,你看,我给婉茹报仇了!”
陈晔只觉得两眼一黑:完了!
“守信……”后来赶到的王氏带着匆匆赶来的归德侯与归德侯夫人,王氏看到这一场景不由得绝望。“我的儿——”归德侯夫人看到韩朝正明显没有生气的样子当即昏了过去。
陈晔看了看铁青着脸的归德侯和已经昏过去的归德侯夫人转了转身子,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陈邦彦,陈晔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即便是谁要抹黑自己,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为什么要牵连陈邦彦,陈晔想不明白,多年君子的作风,目下无尘的性格让陈晔猜不透这其中暗藏的杀机。
“来人,把,把少爷拉起来带到祠堂关起来!”陈晔完全是木然的吩咐着,现在他只是想怎样保下他的儿子,就算是辞官回乡,他们不是看自己不顺眼吗,那便回乡吧,只要能保住陈邦彦,陈晔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