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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
雷铭意味深长地看向简念,缤纷的雪花在他身后簌簌而落。
他不等简念开口,便扬了扬手里的U盘,“东西保存在我这里,人你带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说完,雷铭转身就要走,却刚转过身,简念正要开口的时候,雷铭又回过头來瞪着简念一笑,道:“旷北体育场上的尸体,交给你处理了,辛苦啦。”
雷铭拍了拍简念的肩头,俊朗明媚的双眸里是狡黠的笑意,便迈着修长的大腿擦过简念的身边,像是乘着一阵风似的,脚步轻盈地踩着积雪里,扬长而去。
简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插在跨上,讥笑着大喊道:“我又不是來给你擦屁股的。”
雷铭沒有回头,也沒有停下來,更沒有开口说话,只是扬了扬右手臂,挥着手消失在了漫天的飞雪中。简念只能头疼地看向仓库里昏过去的小混混,自认倒霉,大步上前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然后抓着他的腋下硬生生地将他拖出了仓库,只留下深浅不一的血痕。
简念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他一路拖着小混混,也不管小混混只是昏过去了还活着,就一直拖着他进了雪地,一直拖到简念的车旁,简念才松开他,让他硬生生地倒在冰冷的雪地里。然后简念打开SUV的后备箱,从里面抽出一张裹尸袋,直接将小混混装了进去,只留了一条缝隙让他呼吸。
而黑影便只能看着全屏的黑暗,什么都沒有。
黑影索性关上了电脑,不再理会,抓着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立刻备车,去疗养院。”
“是。”
……
郊外一片素冬的景象,层峦叠嶂间都是浓郁的寒意。
越野车一路呼啸,碾碎了路上的碎石子,无数枚雪花急速撞在车窗上都被雨刷无情地扫开。终于车速渐渐慢了下來,越野车停在了疗养院里,黑影大步从车上下來。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套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衣服,戴着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整张脸。
院长李乔正好和几个护士走來,讨论着刚才会议上的内容,黑影迈着坚定的步子正好从他们面前走过。李乔自然地抬起眼眸看去,黑影目视前方笔直地走进了长廊,擦身而过之际吹來了一阵阴冷的风,夹杂着零星的几片雪花,正好落在李乔院长的肩头上,和白大褂融为了一色。
“李院长。”护士小姐轻唤了一声,顺着李乔的目光看过去,看不出个所以然來。
李乔这才回过神來,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温和的一笑,“我们继续走吧。”
说着,一行人沿着院落走向了疗养院的另一个方向。
黑影始终低垂着头,穿梭在人群中也十分小心谨慎,总是会用手摁住自己的帽子,怕被人看见了自己的脸。好在这么寒冷的季节里,也沒有多少人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窝,外面的人并不多,黑影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站在奎因的房间外,有意的回头看了眼,又低垂着头抬着眼睑用余光环视着四周,确定沒有被人跟踪,这才敲了敲门。门里的奎因应了一声,也沒问來人是谁,便让黑影进來了。
黑影立刻进去关上了门,走进客厅,看见奎因坐在轮椅上靠着窗子,窗外的雪光映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那身麻花色的粗呢子大衣在光线下仿佛会扎人似的显得粗造不堪。奎因戴着一副圆形眼镜,眼镜松垮垮的,几乎快要从鼻尖上滑下去了。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老书,书的封面已经剥落,全是岁月的斑驳。
这样的奎因,丝毫沒有架势和威严。但,当奎因看向黑影的时候,只那一瞬间的一眼,在无形中的气息里,黑影依旧心生恐惧,像是有人狠狠在他心上一击,猛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黑影立刻恭敬地颔首行礼,“东家。”
奎因收回了目光,依旧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不是说沒事不要來烦我吗。”
“其实,是我想了一个计划。”
奎因沒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翻了一页书,瞳孔随着书页的排版而移动着,始终面无表情。
十多分钟后,屋子里再度沉默下來,黑影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等待着奎因的决定。
可是奎因依旧只是安静地看着书,墙上挂钟的秒针滴滴答答的响着,在空寂的屋子里被放大了数十倍,听起來竟然是那样的刺耳,就好像心跳的节奏也在迫不得已的改变。片刻后,奎因缓缓抬起了头,抬眉望向窗外,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
黑影看着奎因看得如此专注,便大着胆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扇窗户的角度很好,正好能看清一个四四方方小院落里所有的角落。而此时出现在黑影和奎因视线范围内的人,正是刚刚坐着李千雅的车抵达疗养院的钱小沫。奎因和黑影就看着钱小沫走來,然后又走出了他们的视野,紧接着,隔壁便响起了敲门声,和钱小沫说话的声音。
黑影立刻上前要去开监听器,却被奎因挥手打住了。
“说说看吧,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计划。”
黑影立刻收回了手,回道:“现在雷铭十分信任少东家,也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机会。我们一直按兵不动到现在,雷铭却在私底下不断的刺探我们。如果再不将雷铭解决掉,我们想要实现的目标只怕还要拖下去。”
奎因合上了手里的书,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沉默了半晌,“我不着急对付雷铭,自然有我的原因。”
“可是,少东家,现在雷铭的动作越來越大,我担心,如果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畏惧我们的。”
奎因一声冷笑,转动着轮椅向黑影移动,“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雷铭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我很了解他的家人,自然也很了解他。这完全就是他们家族的遗传基因……”
“东家……”
“不过呢,给他來点刺激也是必须的。”奎因转动着轮椅在监听器面前停了下來,手指指着面前这台漆黑冰冷的机器,冷笑道,“收集了这么久的情报,也是时候來点猛料,敲山震虎,让雷铭自己把我想要的给我乖乖地送來。”
“东家想要从雷铭手里要什么。”黑影的眸仁深处是疑惑,他从來沒有听奎因提起过。
他一直以为奎因对付雷铭是因为组织发展需要洗钱渠道,但现在看來,似乎又不是这样。
黑影微微垂下眼睑,脑海里的各种细胞变得异常活跃,简念是不是也知道呢。
“你的计划,我批准了,回头我会通知简念。”
黑影立刻应下,但心里却沒有丝毫的激动。
“还有……”奎因目光冷冽犀利地看向黑影,如刀子似的狠狠刺进了他的心里,“简念是我安插在雷铭身边的重要眼线,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他的存在至关重要。你应该能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吧。”
黑影的喉结耸动着,立刻恭敬地九十度鞠躬,“黑影明白。”
奎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來,“该忙什么去忙吧。”
“是,东家。”
黑影又是深深的一鞠躬,额头上的汗水沿着他脸庞的轮廓滴了下來。
奎因什么话都沒说,又回到了窗前,双眼迷茫又浑浊地望向窗外。
黑影知趣地转身离开,却沒有想到他刚刚开门出去,迎面就看见钱小沫和钱妈站在房门外。钱小沫举着手,似乎正要敲门,而钱妈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面全是新鲜的土鸡蛋。看着黑影出來,钱小沫和钱妈都愣住了。
黑影回过神來,一双眼睛里满是惊讶,他赶紧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侧着身子就要走。
钱妈却突然说道:“你就是荣老先生的孙子吧。我以前,好像也见你來过。今天我们是來给你们送些土鸡蛋的,这是院长的朋友刚送來的,你们也尝尝鲜。”
黑影低头看了眼那篮竹篮子,什么话都沒说,快步侧着身子离开了。
“诶……这孩子……这、这是怎么了啊。”钱妈疑惑地看着黑影的背影,不知所措。
钱小沫勉强说道:“或许他就是这个性格吧,不太爱说话,怕生人。”
钱妈点了点头,也沒有多想,收回目光的时候,奎因已经转着轮椅到了玄关。
钱妈赶紧把鸡蛋送了上去,和奎因寒暄着,钱小沫一直乖巧地站在身边,时不时回答几句,丝毫沒有把刚才遇见的黑影放在心上。而黑影却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眺望着,他心有不安,刚才钱小沫和钱妈很明显已经看到了他的脸,如果她们告诉了雷铭,那么黑影的身份就彻底曝光了。
他微微眯着眼,腾腾的杀意弥漫在空中,瞬间,他一个转身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尽头。
这一头,钱小沫和钱妈也沒有逗留,送完鸡蛋后,钱小沫便陪着钱妈回了隔壁。
“哎呀,瞧我这记性。”钱妈刚进门,忽然拍着脑壳说道,“我忘记买酱油了。”
“沒事的,妈,我现在去买。”
钱小沫就站在门口,应了一声,便转身朝外走去。
“路上慢点啊。”钱妈叮嘱着,一直看着钱小沫走远了,才要关门。
结果钱妈刚刚把门带过來,一个人影突然闯了出來,吓得钱妈浑身一个激灵,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摔倒,握着门把手还差点把这人夹着。
“是……是你啊……”
钱妈的心砰砰砰地乱跳着,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静下來。门口的男人一手抓着门边,一只脚卡在门与门框之间,淡漠的嗓音说道:“我可以进來吗。”
钱妈点了点头,推开门,“进來吧。”
说着,钱妈已经背对着他进了屋。
门外的男人始终低垂的头这时才微微抬起,轻扬的唇角上挂着浓浓的坏笑。
白色网格的运动鞋沉重的踏了进來,随着一阵冷风,厚重的阴森之气,让人后背发冷。
黑影进屋后顺手带上了门,咯噔一声,反锁。
屋子里,便剩下钱爸钱妈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两口,和瘫痪在病床上的钱小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