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记住了记住了,小公子放了我吧。」
他本就受了重伤,多亏席轻颜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可真没命回离国了。
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冷然,夙小墨探出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着公孙澜的目光格外幽深。
「说说吧,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夙尘安?」
若真的是他,待回京后他们自当清算,兄弟们对视一眼。默默攥紧了拳头。
微微吞了吞口水,公孙澜默默的蜷缩起了身子,这两小子究竟怎么回事,竟无端端叫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明明还没凳子腿高,一个个却杀伐果断,有仇报仇的性子根本不像是五六岁的小孩。
思绪渐渐跑偏,就在公孙澜暗暗回忆自己幼时在哪玩泥巴时,席小晨翻着白眼,毫不客气的再次给了他一巴掌。
「快说!不过就将你烤了吃。」
「不对,你这么丑,还是喂后山的狼吧。」
公孙澜:「……」天道不公,他不活了!
他在离国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怎的到这两个小家伙眼中便成了丑东西,确定审美没问题?
目光涣散,公孙澜被席小晨打击的不轻,颤巍巍的捂着胸口,语气飘飘然的道:
「你们那五叔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有了你们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还不得时时刻刻想着如何除掉你们。」
当然,若他大哥有了这两古灵精怪的小东西,他还是上吊来的痛快。
又是夙尘安,简直阴魂不散,死死的盯上了他们一家人。
夙小墨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一笔,拉着弟弟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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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小东西不守承诺,就跟他们那损色爹一样!
就在公孙澜哭唧唧的继续脑补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灰布鞋,紧接着便被人提起了后领,粗暴的扔回了床上。
「我家主子说了,还请殿下好好养伤,莫要踏出此屋半步,否则……」
举手下劈,管家笑的一脸真诚,公孙澜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身子,忙不叠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他做什么还要跑出去继续流浪,总归已抱上了夙离霄的大腿,后者总不能放着他不管吧。
「那什么,这什么东西这么香,快给小爷端上来。」确定自己彻底安全后,公孙澜便抖了起来,吸吸鼻子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管家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宛如看白痴一样的扫了公孙澜一眼,随后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再之后便有丫鬟端上了一碗清粥,并几样小菜。
正准备不依不饶闹起来的公孙澜,又一次见到了管家那双死鱼眼,后者淡淡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主子说了,若殿下不想吃,今晚便莫要用膳了。」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公孙澜哪还敢挑剔,连忙拿起一个馒头,吃的一脸幸福。
管家这才满意一笑,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因为今日发生了些许意外,夙离霄与兄弟俩的赌约自然不作数。
男人少见的和颜悦色,眉眼温柔的教兄弟俩烤肉,一旁的席轻颜只负责嘎嘎炫,顺便吹一波彩虹屁。
女子一会儿接过夙离霄的烤肉,一会儿又拿着兄弟俩递来的鸡腿,吃的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拍拍撑起的小肚皮,席轻颜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捧着西瓜汁躺在了摇椅上,「好撑,好好吃,以后还来。」
父子三人:「……」还能怎么办?宠着呗,以后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吃烤肉!
小家伙们劳累了一
天,又经历了一场波折,吃完饭后没多久,便困顿地点起了脑袋。
细心地将兄弟俩哄睡后,席轻颜揉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而一进门却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夙离霄?臭男人想做什么?
眉眼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席轻颜反手将门关了起来,看着男人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古怪的幽深。
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夙离霄一个旋身,姿态优雅甚是风流的坐在了床上。
他拍拍床榻,一脸镇定的道:「夫人,夜色已深,就寝吧。」
好笑的抱着双臂,席轻颜探手指了指隔壁,挑着眉戏谑道:「我若没记错,太子殿下的房间似乎在那边。」
便知道狗男人带他们出来不怀好意,眼下可不就暴露了。
面色微微一僵,夙离霄轻声冷哼道:「下人不懂事罢了,夫妻怎可分房而居?」
说着,委屈的皱起了眉,怨念的瞥着席轻颜。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将兄弟俩身上的无赖学的通透彻底。
没好气的上前,席轻颜点了点男人的胸膛,满是不屑的狠狠一撇嘴,「公孙澜突然出现在这里,焉能保证身后没有追兵,若他们闯进庄内,又当如何?」
而且还有一件事,公孙澜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跑到了盛京附近,从离国到夙国至少也有半月路程,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无人发现他的踪影吗?
还是说夙尘安已经只手遮天到了夙离霄都无法察觉的地步。
眉宇间划过了一丝无奈,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握住了女子的小手,「谁能想到堂堂皇子居然会去钻狗洞,我已派人将庄子上的狗洞连夜封起来了。」
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夙离霄深知公孙澜思维跳脱,可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不拘小节。
而且他应当是看出了庄子的不同寻常,这才铤而走险跑了进来,没成想运气好到直接与他打了一个照面。
「我曾在战场上见过此人,他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的确没什么坏心。」
说到这里,夙离霄面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神情。
当年夙国与离国,因为北离四城的归属起了争执,夙离霄率十万大军前往,于战场上活捉了公孙澜。
可那小子一点都没有当做俘虏的自觉,在敌方阵营中大吃大喝,甚至于和将士们打成了一团,若不是夙离霄发现的及时,公孙澜甚至能换上盔甲上阵杀敌。
这么个二货能好端端活到现在,应当是祖宗庇佑、祖坟冒烟了。
听了公孙澜的英雄事迹。席轻颜微微抽了抽嘴角,不知不觉竟坐在了夙离霄身边,「还,还真是……」
离国有公孙澜,当真是它的福气!
「夙尘安派人联络了离国二皇子,他与太子一党多年不和,眼下终于找到机会,以北离四城作为担保,诱使离国皇帝答应了他的计谋。」
「如此一来,离国太子被二皇子和皇上联手摆了一道,再加上有个不省心的外家,眼下正在东宫禁足。」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情报,实际上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否则离国太子断不会让公孙澜冒险潜入盛京。
「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夙尘安的诱惑是一方面,各国野心又是一方面,他们本就对夙国虎视眈眈,有了契机,便是联手也在所不惜。
不过碍于他曾经的战神之名,这些国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所以才会铤而走险,选择与夙尘安合作。
不过以他们的情报眼线,想必已然知晓了夙尘安现在的处境,便是合作也会身怀异心,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是夙尘安组成了对付他的联盟,实际上倒不如说是那些人联手算计了夙尘安。
「那样一个蠢货,便是登上皇位,也会在眨眼间被各国瓜分,偏他自以为是不出世的天才,区区一个安王,倒真是委屈了他。」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夙离霄对夙尘安的忍耐已达到极限,否则不会这般毫无情面的喷洒毒液。
「夙尘安此生与皇位无望,只能指望卫嫣然腹中的孩子,你可会对那孩子下手?」
女子微微转眸,一缕乌发划过耳畔,落在了夙离霄指尖,后者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缕发丝。
「你啊。」无奈的拍了拍席轻颜的脑袋,夙离霄身上透着一股自信,是一种掌控天下、全权在握的极端自信。
「不过一个孩子罢了,若眼光小到只能放在这些后宅隐私上,你可会心悦于我?」
嗯?这怎么又扯到了她头上?
不过答案当然是不会,若夙离霄心中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席轻颜也不会选择与他在一起。
「你可真是天生的帝王,那两人根本无法与你相比。」
不管是夙羿霆还是夙尘安,他们的心胸皆比不上夙离霄,所以才会败在男人手下,输的一点都不冤。
指尖挪啊挪,挪啊挪,终于落在了席轻颜手背上,夙离霄唇边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邪气的挑起了眉。
「不说那些,轻颜,该就寝了。」连那两个臭小子都能享受席轻颜的哄睡服务,他这大好一活人,为何不能更进一步?
心中萦绕着淡淡的紧张,夙离霄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紧接着抬眸望去,却是一张明媚肆意的精致容颜。
「想留下来?」
「想。」
「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
「哦。」
所以?以眼神询问席轻颜,夙离霄心中充斥着欢喜,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女子赏了一个狠狠的暴爆栗子。看書菈
「梦里啥都有!」说着便拉起夙离霄的手臂想要将他拽起来,然而男人却微微一个用力,便将脸色微变的女子压在了身下。
「有你在的梦,才是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