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港区到大灯塔,需要50小时左右。
从游艇下来的时候,淋了3个小时雨水的霍山全身冻僵了,整个人发紫。
大灯塔,应该叫魔都大岛。
一个五平方千米的高墙围起来的人工岛屿,中间伫立着一根擎天大灯塔。
在飞星来临的时候,巨大的海啸淹没了整个魔都。
待海水稳定以后,这片低于海平面3米的区域,被人们用混凝土填满,再在周围修一圈高墙,用来给周围的船舶提供占时的停泊点。
这个停泊点,没有专门的海警入驻,于是有些非法的船只也会停泊。
东方红,太阳升。
巨大的红日,如同猩红的眼睛,贴着海面碾压过来,整个海岛在这无穷巨眼注视下,进行着贸易。
霍山绕着岛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踩油门,直接插进去。
上了岸,便弃了这游艇,去偷渡的非法货轮区。
5km的半椭圆形岛屿,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不小,找一个人就有点难办了。
货轮集散地区在东面的一个峡湾,距离这里大约有两公里。
霍山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致地推算了一下时间,有点晚,不知道还赶得上不。
早上的太阳,温柔地抚摸着大地。
将这不多的阳光赐予这世间,一并而来的还有时间。
细碎的阳光从叶间漏下来,在霍山的黑衣上画着斑驳。
霍山负手,慢行在这雨后的早晨,其所未有的舒适感。
海鸟盘旋,海风呼啸,将那一声的黑衣吹得翩翩飞舞。
霍山不急不徐地往货轮区赶,路上还掏了个手机出来,对着按键一顿输出。
东面的货轮区,靠岸的都是些不大的,几百吨到几千吨不等,大一点的靠趸船,小一点的直接停靠。
密密麻麻靠了二三十来只。
但是都不是很近,这海港里虽然说都抛了锚,海风大一下,靠太近也会撞到一起,严重的话船就沉了。
很壮观。
码头的工人操控着叉车,将固定的输送管道拉倒牵引船上,给来往的船只小规模补充物质(主要是油料)。
沿着码头,有几幢房子,一些是码头工人的,另一些还是码头工人的客房,但也有些不知道怎么来的人入住(偷渡客)。
霍山最主要要查的就是,这个房区的入住记录。
因为集装箱换到客轮,大概率是在这里换船,一但要换船,就极有可能入住这里。
全岛一共两个酒店。
东面的货轮区,就一个一夜情旅店。
望着这个让人有些浮想联翩的店名,霍山驻足良久。
二楼窗户里飘来的羞人声音,让霍山踟躇不前。
“或许,我该带个助手,”粉红的招牌,有点瘆人。
刚一进门,里面一个女人怒斥道,“不许插嘴!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插嘴!!”
插嘴?看起来这家店,有点奔放啊。前台都...
“老婆我错了,下次绝对不插了。”
“你差点弄黄了一单生意!”女人的声音就像野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利,可以想象那一脸的刻薄。
霍山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
撩了塑胶门帘,里面一个麻杆瘦的男人抱着一个胖胖的女人,正在柜台后面拉扯。
男人极尽谄媚之色,而那个胖胖女人一脸傲娇。
两人正吵到火热处,根本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客人。
“老婆...”就要亲上去。
女人嫌弃地用手挡着。
咳咳咳~
霍山咳嗽,“老板...”
女人一把推开男人,男人一个趔趄退了两步方才在桌边站定。
“这位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房间?”
女人换了个笑脸,迎上霍山。
要不是为了生活,又有谁会生气的时候换个脸。
“是这样的,”霍山单手撑在卖香烟的柜台上,然后微笑着说道,“我有个朋友在昨晚到了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在你家店里。”
“昨晚?”胖胖的女人看了一眼霍山,想了想,“有五个人,不知道...”
住这种店的基本上都是偷渡客,警察时不时会便衣来访。
这由不得这店老板娘怀疑,霍山的身份。
“我跟朋友走丢了,这个...”从袖子里,伸出来几张红票子,约莫5、6张的样子。
这里有个讲究,给少了,人家不心动不如不给,给多了对面疑心更重。
老板娘看到票子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好说,好说。”
“我看你们不是朋友吧...”老板娘捻着手里的票子,精明地笑着,“要是朋友你就直接说他穿着,甚至衣服了。”
“其实...”霍山还想改个借口。
“我不问,”老板娘打断了霍山的话,笑眯眯地竖起了食指,“你跟着朋友有点小事。”
“对对对~”霍山点点头,既然不问了,那还不好省得解释,这种成精的女人又不好忽悠。
“这个人,”一张黑白照。
“在二楼转角的地方,”老板娘点了点头,又附耳过来,“他们一起的有5个人,有个人有这个...”
老板娘比了个八,霍山瞬间明白对面的人有枪。
“客官小心了,”奸笑,伸手。
“谢谢老板娘,”手里又是好几张红票子,“替我保密噢~”
接过红票子的时候,霍山特低扯着一边,沉声,“别告诉他们,会有更多钱。”
低头,松手。
一个问题,十几张红票子。
“开个近一点的房。”
“300。”
“祝你愉快。”递过房卡。
男人看着上楼消失在楼口的霍山,快速的贴过来。
“老婆,他问的不就是骂我的那群...”
胖女人拉下了脸,“记住了我们什么也没做,谁也不帮。”
“那群人不是有这个吗?”
胖女人抓住男人的手,“有这个又怎么样,在华国境内,开枪就是找死!”
胖女人眯着眼睛笑了笑,“这男人可是比那群人更狠的主,他更招惹不得!”
男人挠了挠稀疏的植被,泛黄的白背心也跟着晃荡,“怎么说?”眼睛里虽然迷茫,但也是泛着精光。
看看门口除了晃荡的门帘,看看楼梯,那里什么也没有。
男人催促道,“怎么了嘛~”
“他身上有血腥味和火药味!”轻声,眼睛瞪得老大。
丝~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真的敢动手的主,没准也是带了家伙什的。
惹不得,惹不得。
“激灵着点,他做什么,你就装着没看见。”
男人点点头,一脸谄媚的贴到了女人身上,手却不老实了起来,“老婆说得都对。”
“走开,死鬼。”
但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坚决,倒是有点色厉内荏的意味。
男人更加兴奋...
后面省去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