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爷眼睛出了问题,这赵公子也有问题了吗?
他们都看不到陶姑娘脸上那道疤痕吗?
还有,温柔似水的姑娘不好吗?咋都对凶狠像母老虎的陶姑娘这般情有独钟。
想不通想不通。
可是再想不通,这个消息也得告诉王爷,这么一个丑女,也有人和他竞争了。
房内,白清漓无奈地抿紧嘴唇。
心中呐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疼死,好心帮你缓解疼痛,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么大胆的,一个丑女也下得去嘴吗?”
幽王就算了,至少他晓得自己的真容。
这位赵公子怕是被府里保护的太好,以为对方能让他身心愉悦就是爱情了?
白清漓毫不留情地打断赵泰宁的告白。
“现在停止你的胡思乱想,我命令你睡觉!”
赵泰宁却道:“别人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我是真心的,姑娘若应了,明日母亲来我就对她提此事!”
白清漓知道,是自己拉着他手让人家误会了。
可你误会了,可以甩开,拒绝,好好的一个清俊公子,眼光咋能这样差?
白清漓真的想说,不听话,就停了你的止痛药,让你自己在这里熬着。
可是他的眼睛清灵灵地澄澈,这样心思干净的少年,她竟不忍心对他凶了。
“好了,现在我不允许你忧思,任何事情都不允许,除非你不想病好,赶紧睡觉。”
这一通警告听到无风耳朵里,越发为自家王爷担心了,陶姑娘对赵公子说话好温柔啊,可对他们家王爷就凶的厉害。
这是不是代表,赵泰宁的求婚有一半成功了?
无风不敢想,王爷难得铁树开花,要是失败了会咋办?
他也不听了,绞尽脑汁帮王爷想办法去了。
赵泰宁见陶姑娘生气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陶姑娘不给他医治。
他乖乖地闭上眼睛,手心却反转过来,原本被攥着的手反包裹住白清漓的,随后嘴角噙出一抹害羞的笑,很快沉睡过去。
白清漓感受到他平稳的脉搏,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个祖宗终于睡了。
她再不用小心翼翼地输送灵力,加大了速度,一刻钟后,她才恢复的体力开始透支,再支撑不住。
“诶,做到这份上,是真的尽力了。”有了灵力的保护,加上用药,赵泰宁的伤口可安然到完全恢复。
后面的药,无需再点了。
她起身,整个人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床边,再没爬起来。
无风在外面苦思冥想一夜,不知不觉站在那也睡着了。
天边一抹白刺激他回神,这才晓得陶姑娘在病房孤男寡女呆了一晚上。
坏了,坏了,坏了,他帮着王爷看着陶姑娘,咋就让二人共处一夜了。
无风顾不得别的,推开门冲进去,看到陶姑娘守了赵公子一夜,二人皆睡得祥和,他咂了咂嘴。
这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折返出去,他把紫苏的嘴里塞得臭袜子拔了。
“嗨哟,你还挺经得住冻啊!一晚上都没死!”
被吊了一晚上,紫苏感觉自己就剩下一口气了。
被无风踹了一脚,她破口大骂,“我是相府一等丫鬟,是老夫人指給三公子的人,你们这样对我是对相府不敬,我要到老夫人面前告你们…”
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熟睡中的人,白清漓扭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又给病人耗了一下脉搏,这才起身出去。
相府一共留下俩人,一个是丫鬟紫苏,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婆子阿满。
婆子听到动静也起了,看到自家府上的大丫鬟被吊着,心道坏了。
“公子那里没人伺候呢!”
白清漓出来,与满嬷嬷打了照面,冷冷地道:“赵公子恢复的很好,一会他醒,可以伺候着少用一点水。”
满婆婆见陶姑娘在这里,公子睡得也安稳,规矩应是。
“谢谢陶姑娘对我家公子如此上心。”
“嗯,这里暂时用不到人伺候,你自己回相府递个话,这个丫鬟除了会狐媚主子,半点伺候人的激灵都没有,差点害死你家小公子一命,卖了吧!”
院中的紫苏听了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我没有,我用心伺候了,是你想嫁我们公子,故意污蔑我,为得就是制造一人单独处在一起的机会!”
白清漓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昨天赵泰宁的求婚竟然让这个死丫头听了去。
听风就是雨,还在这里大吵大嚷毁她清誉!
虽然她不在乎这些,但她的辛苦不容别人这样诋毁。
一根淬了毒的银针射了出去,还要骂人的紫苏就哑了。
“这么一张破嘴,不用留了。”
白清漓人狠话不多,懒得解释就将人给毒哑了,看的满嬷嬷一阵胆寒。
陶姑娘比老太君还狠呐!
“把人送回去吧,顺便和华夫人说,可以接令公子回府了。”
白清漓说完,转身便走了,从来没想过给人治个病,整出这么多麻烦事,反正赵泰宁的命保住了,剩下的她了不想管了。
无风见人出来了,急匆匆回到山庄,受了一夜的冻,冷的牙关打颤,冲进厨房就闻到了煮姜汤水的味道。
“剑影,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晓得我这要冻死了,姜汤水都煮好了。”他伸手去端剑影盛好的姜水,被他转身避开了。
“想多了,我给自己煮的。”
无风不干了,“我在山下守了一夜,你在山庄好眠,你喝姜汤做什么?”他上手再抢。
就看到王爷手持一大束寒梅准备下山。
无风疑惑,幽蓝山庄为了掩人耳目,可算得上一片荒芜,山上连桃树枝都坎光了,就是不愿有人结伴登山游玩欣赏。
大清早的,王爷哪里弄来的腊梅?
剑影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姜水喝了,给了无风一个冷哼,回房补觉去了。
无风掀开锅,半滴没给他留,气得骂了一句,“剑影,你也太不是兄弟了。”
可他顾不得给自己再煮一碗,追上王爷,昨夜发生的事必须要告诉主子。
阡陌禛手持寒梅,神色不变,“你辛苦了。”
丢下这一句,他嗅了一下手中梅花,香气淡雅清心,闻之让人心情愉悦,他弯了弯唇角,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白清漓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窗台一束怒放的寒梅开得正娇。
“灵珊,哪来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