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威胁本宫,就该现在掌你的嘴!”
白清漓勾唇,“母妃打清漓,清漓绝对不敢反抗,可这亲情便打没了,原本我想一心一意辅佐王爷,与母妃好好探讨一下如何助王爷得民间声望的。”
“嗯?”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狂妄的话,甄雅滢只会嗤之以鼻,可白清漓不同,她对城南疟疾的控制用快、狠、准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一次圣上便嘉奖了寒儿,同时小小的太医白府也得了爵位。
这个女人虽然讨厌,却是个有本事的。
心念转动,她挥手,“刘嬷嬷,不得对宥王妃无礼,你且下去。”
待若大的宫殿只剩下二人时,甄贵妃一改先前冷傲,声音随和下来。
“白清漓,你应该清楚本宫为何对你不喜。”
“娘娘不说,儿媳自然不知道,难不成您是嫉妒我的美貌?”
“你!”
甄氏气得眼皮都在抖,要不是在深宫当中早就练就了隐藏情绪的本事,这会是真的受不了她的愚蠢与无畏了。
“算了,本宫不与你一个乡野出身的低贱丫头一般见识……”
她话还没说完,白清漓便接话道:“母妃,如今我是你的儿媳妇,你这样骂我,不是自打耳光吗,那样你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啊!”
“你!”她猛拍案几,桌上的茶盏都跳了三跳。
“白清漓,你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故意挑衅本宫的威信,若再不知收敛,即便你是神仙转世,本宫今日也饶不得你。”
白清漓嘴角含笑,将人气个半死,也只是为跪那两小时讨的一点点利息,她还不想吃眼前亏,于是拿出一个白玉瓷瓶。
“若我今日入宫前,便为母妃调配了养颜膏,让您青春永驻,返老还童呢?”
“什,什么?”
白清漓心中好笑,安抚一个老女人,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起身,亲自到甄贵妃身边,撩起自己双袖给她看手臂,“母妃,柳氏这一年来对儿媳妇做过什么,想必您一定听说过,您现在觉得我还是在说大话吗?”
白清漓的双臂,左臂莹白如玉,完美无暇,右臂疤痕落叠,恐怖不已,看得甄贵妃直闭眼睛。
“快落下。”
白清漓心中轻嗤,这就受不得了,那她遭受非人的折磨时,又该是怎样的痛。
在大仇没报之前,这右臂上的疤痕,她是不会祛除的。
“母妃,出身儿媳不能选择,可没有人规定出身低便不能助夫君啊,宥王虽文韬武略可暴躁易怒,多少言官都参过他的吧!如今他又被传言宠妾灭妻,更加不得人心,娘娘也是着急的吧!”
甄贵妃:“……”
她不想承认,这个低贱出身的儿媳妇说的,都是事实!
“儿媳知道母妃想要什么,所以才会对我百般嫌弃,但有一句道理儿媳想在此说给母妃听。”
“说!”
“民之所向则所向披靡!”
甄贵妃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白清漓这会反倒是不急了,她再次坐回座位,轻了轻嗓子。
“母妃,儿媳在外长跪两个时辰,喉咙干的说不出话来。”
哼,竟然又拿起乔来,一会看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本宫怎么罚你。
“刘嬷嬷,给王妃上茶。”
白清漓饮了一口茶水,干涩的嗓子才舒服一些,她道:“儿媳妇愿为王爷抛头露面,免费为百姓义诊,如娘娘能在背后支持,儿媳妇定竭尽所能为王爷博得贤名。”
“哦,寒儿对你如此,你还愿为他做到这般?”
白清漓表现出一副痴情的模样,神色悠然,“从父亲让我嫁给宥王的那一刻,我便情根深重,此生不毁,当初割肤之痛都能承担,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割皮换肤,这事甄贵妃自是清清楚楚,忽然便消了所有疑虑。
“那你说说看,要本宫如何支持你?”
“娘娘,是您支持王爷,不是支持我。我可以替百姓义诊,总要有人为百姓舍药啊,这银钱怕是要由娘娘来想办法了。”
甄贵妃想了想,此事可由家父来帮着想办法,而且她也可以为寒儿造势。想通这些,她立刻亲切起来。
“清漓,刚刚母妃误会了你,听你在保和殿闹着要和离,这才罚你长跪,你不怪母妃吧?”
白清漓摇头,可转瞬间眼圈先红了。
她刚刚还傲挺着脊背,这时却主动跪了下去,“母妃,儿媳自幼没见过娘亲,从没体会过母爱,今日你我交心,清漓想在母妃这里讨一份恩赏。”
她说着,将那养颜膏双手奉上。
甄雅滢从嬷嬷手中接过养颜膏轻轻闻了一下,淡雅的香气很是怡人,她幻想自己皮肤变好的场景,心情大好。
“你说说看。”
白清漓唇角微掀,“清漓求母妃一道懿旨,将宥王府中馈交给清漓。”
“我当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跪下。本就是你们二人商定的事,准了便是,一会便叫小六子去宥王子替本宫传旨。”
“清漓谢过母妃。”
有了这道懿旨,阡陌寒我看你还怎么反悔。
至于送出的那个养颜膏,初用时,确实可以让人皮肤变得细腻光滑,一但停用,那娇嫩的皮肤就会变得脆弱不堪,慢慢得还会加速衰老。
在前世,便没有人敢针对她,这一世同样不行!
阡陌寒,甄贵妃,你们就等着民心所向吧,我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金蝉脱壳!
白清漓平安无事出了华清宫,还讨到了懿旨,心情大好。
可是她低估了宫中的复杂,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
华清宫内。
刘嬷嬷小心伺候着娘娘梳洗,问:“娘娘既然对宥王妃改观,为何不派个人送她出宫?”
甄雅滢审视她手上长长的护甲,嘴角轻蔑一笑。
“这个白清漓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可她处处对本宫藏着小心机。今日没叫她尸首无存都是开恩,怎么还会派人送她离宫。”
而倒霉的宥王妃在走了一烛香也没碰到一个活物后,气馁的靠在夹道宫墙壁上。
谁能来帮帮她这个路痴啊,为什么拐来拐去这里的胡同都长一个模样?
“还以为宥王妃无所不能,一道宫墙就难倒你了?”男子好听的声线飘过来,似一汪清泉解救干涸的她。
“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