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禛倒是不需要他批算是否是命定之人,但他确实想知道清漓的生辰。
“好,祭司在此等候,要来生辰便多辛苦了。”
邵若基是个话多的,阡陌禛实在嫌弃他聒噪,找了借口下山。
白清漓正在调配药草,阡陌禛来时,她正在给手臂敷草药。
“终于想通把它祛除了?”
白清漓已经习惯他神出鬼没,敷好药由灵珊为她包裹。
“这个身份很快就不需要了,这道疤留下来只会引出麻烦,自然尽快祛除。”
包裹好,她睨了一眼桌上被抬过来大大小小的锦盒,“这些是什么?”
她依次打开,对里面出现的上等药草咋舌,不愧是幽王,出手就是万两以上的名贵草药。
她把玩一块千年灵髓,灵髓入手,灵力便蜂拥向她灵脉中注入。
真是好东西。
在后世,灵髓也是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可供被修灵者被动吸收灵气,因为稀缺,即使是她,唯一治愈系大法师,也只用过两块。
没想到幽王会命人给他送灵髓。
据她所知,这东西可没有药用价值,他到底是何意?
她装作不知,问:“这是什么,上万种药草里,可没有这种?”
阡陌禛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拿起那颗似冰棱一样灵髓把玩。
“此物名唤灵净冰髓,说是配戴在身上可以防污秽、助运势。和水晶、朱砂这类物品一样,是祥瑞之物。送你把玩,放在枕下求个安心。”他凑近,在她耳边道。
“本王打听到,清漓起床气很重,它能安眠。”
白清漓瞪大眼睛,她有起床气,这家伙是怎么知晓的。
阡陌禛接受她的白眼,偏笑的春和日丽,很是喜欢白清漓这样娇嗔的模样。
“收好,助眠。”
白清漓白了他一眼,这些药材里,她最宝贝这块玉髓,自然会收收好,但幽王刻意将玉髓送来,真的不是因为她治病时,灵力耗空,特意为她准备的?
“幽王若真想我好眠,干脆用冰髓给我打造一张宝床好了,我躺在上面日日好眠,绝对不会再因为某人半夜三更出现在我床头而乱发脾气。”
“呵,你若想要,我为你搜集又如何。”
白清漓努了努嘴,“好了,不扯这个,倒是你,要做昏聩的周幽王啊,在野外摆炭盆,你让那些用不起炭火的百姓见了如何评价你。”
她气不打一处来,有钱也不能这样败活。
“我在这里根本住不了几日,你种这些梅花真是给我看的?”
阡陌禛:“……”
看来讨女人欢心之事,他还要再学学才是。
“那我叫人撤了?”
“恩。”
她想到昨日刺杀,“柳相刺杀我的这个仇,我想自己报。”
阡陌禛挑眉,“你确定,他可是一朝相爷,即便是我,抓不到他豢养死士的证据,也无法扳倒,你要怎么报仇?”
“报仇一定要扳倒他,让他一无所有才算吗?痛不欲生、拥有天下的一切,却没有命来享受也是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次柳相没弄死她,下一个就是她弄死柳章。
“好,依你。”
白清漓最喜欢的就是幽王这一点,尊重她。
哪怕知道她若想报仇,并不容易,却相信她能做到。
白清漓心情好,干脆抓住他的手,很是随意的把脉。
阡陌禛耳尖一红,清漓对他难不成就不会害羞吗?
白清漓诊脉后,眉头拧了一下,“你的毒要尽快排解,时间就定在亥时吧,夜深人静方便行事。”
阡陌禛点头,“好。”
他想再与白清漓单独相处一会,可女人扭身抱过一匣匣药草准备收起来,还不忘记嗔他一眼。
“幽王每日都轻闲得没事可做吗?”
那嫌弃的语气,让幽王有一些无地自容。
“自然有公务。”
“那你忙,亥时记得过来。”
……京都所有未出阁少女梦中佳婿,被白清漓嫌弃厌烦了?
白清漓趁房中无人,将收到的宝贝全部纳入龙珠中,自己把玩着玉髓,这块玉髓干净纯透,虽然巴掌大小一块,蕴含的灵力够她现在的身体耗空后吸收两次。
期间她又去看了一眼“叫花子”,见他气息平稳,白日起的烧也退了,忍不住打趣。
“给你起个贱名,命也硬起来了,瞧瞧……才一日就吊住了性命。”
叫花子睁开眼,视线扫到白清漓脸,闪现出一丝嫌弃。
只一眼,他又把眼睛闭上,再次恢复之前的死人状。
白清漓习惯了世人嫌弃的眼神,只打趣他,“没看出来,这么近看你更帅,”
男人撇开头,哪怕他现在要衣服白清漓活下去,可嫌弃的举动半点没遮掩。
“成,没想到是个傲气的。既然这么有骨气,那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钱,我可要记好,等你病好了一文不能少的还给我。”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轻蔑笑意虽然一闪而逝,还是被白清漓捕捉到了。
莫名她心中有一丝不爽。
对灵珊道:“他脾胃受损厉害,鸡汤这样的补品不用喂了,一日三餐只给白粥。”
臭叫花子,明明能开口说话了,一句谢谢没有,还敢嫌弃她丑。
那就让你知道知道,现在谁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好好饿着吧你!
惹白清漓不开心了,不要钱的百花凝露自然也没有了,羿阳泽的病自然就好的慢了下来。
夜深,阡陌禛如约而至。
白清漓第二次替幽王驱毒。
白罗帐内,阡陌禛亵衣尽褪,趴伏在床上,鼻端是清漓身上惯有的香气。
他心中腹诽,那个死人救得到是时宜,若不是他霸占着后院,自己也没机会趴在清漓的香帐内。
闻着这份幽香,他感觉体内的病都祛除了一半。
白清漓站在床边,盯着他那张窃喜的脸好一会了,想不明白幽王到底在高兴啥?
“你在笑什么?”她施针时,虽不会让人痛,可是排毒时的瘙痒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他就这么期盼接下来的虐待?
“本王只是在想,如今只有你我,咱们孤男寡女相处一室,陶姑娘今生只能嫁于本王了。”
白清漓不喜欢他拿这种事来挑逗她,若当了真,怕是怎么丢的心都不知道。
她将萤石挂在床橼上,用来施针时照明。
“王爷还是少用这些有的没有来和我找话,若是那样,我的夫君怕是要从这个房门排到城门口了,我可嫁不过来。”
“这怎么能一样。”
阡陌禛坐势要起身,被一只小手按住后脊,随后指尖在他胸椎骨按压,他人就不能动了。
“王爷再扰我心神,一会我下针扎错了位置,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她捏着针比画着吓唬他。
阡陌禛被无奈轻笑一声,只能乖顺趴好。
“离元日没几天了,要不要去看烟火?”
白清漓来到这里,一日舒心日子也没过过,难得去戒台寺赏梅,还遇到刺杀。
烟花是女孩子都喜欢的产物吧,虽然绚烂只是一时,转瞬就落了,可刹那的浪漫却能映在心头。
她想也不想应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