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筹谋的一切啊!
他们云家最近到底得罪了谁,一连的遭遇打击全部指向他们云家,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幕后之人,是——摄政王。
可诗玲又是被摄政王亲自背回来的,又有那么多人证明他毫不知情。
云高岑喉咙泛着腥甜,指着地上的女儿好半晌说不出来。
云诗玲半歪躺在地上,双腿发软,下体撕裂一样的疼痛,面对父亲的指责,她后悔的一直垂泪。
“逆女,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去了哪里,是谁对你做的这种事?”
禅房的门被羿阳泽示意关上,可那扇门只能挡住众人窥视的视线,挡不住声音。
徐碧凡几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远处的回廊下,侧耳偷听着。
羿阳泽沉声叹了一口气。
“国公爷,本王本不想在此时说出绝情的话,只是众目睽睽,云二小姐做出这等事,让本王实难接受,你我两家婚约就此作废吧!”
云高岑本就因为失了长女伤心欲绝而身染沉疴,如今二女儿再次出事,摄政王又要退婚,一连的打击让他再也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王爷,那是太后娘娘下过懿旨的婚约,如若你作废,便是抗旨。”
羿阳泽倏然起身,他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榻上脸色灰败的云国公,“怎么,国公爷还想我娶一个破布一样的女人,与她举案齐眉?”
“云高岑,你别欺人太甚!”
别说太后死了,就算太后还活着,出了这等事,也不可能逼迫他再成婚。
云国公抖着手,他想喝问摄政王,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他忍下一时之气,祈求道:“就算是看在老夫的薄面,如果在这时退了亲,你叫诗玲怎么活?”
羿阳泽瞬间冷了脸,先前还保持最后的一点风度荡然无存。
“国公爷,你找个太医给令爱看看吧,她出了这样多的血,怕不是小产了?你让我接受这样一个女子为正妃?你这是想混淆皇室血脉!”
云国公这才发现,女儿萎顿之处,血渍斑斑,而她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伏在地上的手都在打着抖。
她这是小产了?
“作孽,作孽啊!”云高岑只骂了两声,再也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谢苒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她在外偷听,听到云家人的话,她忍不住呸了一声。
“别说建安王是我们东吴的摄政王,就算是个小门小户的男人,也没办法接受这样不堪的女子为妻。”
王思淼说:“你知道什么呀,若是在民间出了这样的事,那女子是要被沉塘的,哪还有脸留着嫁人。”
她推了推徐碧凡,“徐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徐碧凡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那茶水不是她沏的,恶毒的害人法子不是她想出来的,她不过是将计就计。
“沉塘有些过了,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但这样的女儿留下也是家族的耻辱,若是王爷真的退了婚事,她的结果怕也会落到送进庵堂,留了她一命的结果。”
众人点头,不管怎么说,桂阳县主算是毁了,她们最强的竞争对手完了,摄政王妃之位她们都有机会再争上一争。
徐碧凡又道:“今日咱们也属倒霉,遇到了这种事,若是让国公爷忌恨对咱们几人灭口,或者在朝堂上对咱们父辈的人下手,得不偿失,这热闹还是躲远一些的好。”
她说着转身,刻薄的唇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除掉云诗玲,这京中能配得上摄政王的适龄女子,除了她,谁还能比肩?
除了——宁安郡主!
想到那个如山端白雪,云中彩霞一般明艳高洁的郡主,她眉头蹙了一下。
心中嫉妒的火焰再次升起。
不行,摄政王这样的男人,只有她徐碧凡配得上。
得想办法将责任推到宁安郡主身上,只有她们两败俱伤,自己才能渔翁得利!”
羿阳泽吩咐人宣太医,便卷了袍袖离开禅房,这里他一刻都不愿多待。
然,他推开门便看到还未散开的几家女眷,脸色阴沉。
他记得,走时流云亭附近根本无人,就算有和尚经过那里,又哪来的胆量对一个县主做那种事?
只是和尚已经交给了云国公,他不好再问。
后宫的腌臜事他经历得多了,今日云诗玲的遭遇躲不过和这几位有关系。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这几人全部被他列入心机深沉之列,多了防范。
而这边,白清漓拎着烤好的雀儿回禅房,一路上到处都有人在嚼舌根子。
此时寺中已经流传出一个说词。
“你们看到了吗?今日寺中死了一个和尚,身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丢到后山时,脑袋都被打开了瓢,红白之物落了一地。”
“那算什么,听说那里都被剪断了。”
“哎呀,太惨了,听说是受了宁安郡主指使的,那个大和尚将桂阳县主给那个了。”
“她干嘛做这种事啊?这样做好不怕丧良心,损阴德吗?”
“嘘!快别说了,宁安郡主!”
白清漓提着一个小小布袋子回来时,发现周遭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灵珊疑惑地看着众人,“郡主他们在说谁?谁出事了?什么损阴德?”
白清漓提起手中的袋子,是烤鸟的味道太香了,他们在说寺中偷食荤腥,会损阴德?
“别管她们,先回禅房。”
二人做贼心虚,一溜快行进了禅房。
外面指责声音更大了。
“真看不出来,宁安郡主生得这样花容月貌,竟然是这样狠毒的性子。”
“你看她,做贼心虚也知道害怕了,害人时怎么不想想,毁掉桂阳县主也不怕遭报应!”
禅房内。
云高岑被人服侍着吃下汤药,有了精神,他躺在榻上喘息,他还不可以死,若他此时顶不住去了,洪武公府就真的完了。
“将二小姐给我带上来,我要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云诗玲小产了,落胎药服下后保住一条小命,人似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又被带到国公爷面前。
如今,府中下人待她,已经没了以往的敬重,就那样丢在了国公爷榻前,让她跪着。
云高岑失望地看了一眼女儿,这个女儿他就当已经死了。
但是,是谁害他们云家,必须查清楚。
“现在你告诉为父,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