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刀兵相见应该不至于吧。”
“而且阁下刚刚和我们阁主在上面不是谈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
霍栀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谈的挺好的嘛?是吗?我不需要那种说话不算数,不遵守规则的人,这样的人,你们觉得我有几成的把握,或者是有多大的信心与他合作,而确保自己不受损呢?”
“我刚刚也说了,你们只要赔偿我。蓬莱阁相应的东西,或者是能让我满意的,我可以既往不咎,在很多地方帮助你们,或者是我们双方合作。”
“但是……”
突然话锋一转。
“本来我还想的是你们给我了,赔偿过后我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没想到在这里我看见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角落里的那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那个背影只是普通的一个背影,但是却让人能感觉得到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虽然画这幅画的人技巧很差,很粗糙,但耐不住这个背影,的确是让人忍不住想臣服。
但是……
只见 霍栀,右脚一蹬,裙摆就自然而然的被她捏在了手里,她慢悠悠的来到了这幅画前。
紧紧的盯着墙上的这幅画,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强大,跟画中的男子几乎是不相上下,即便只是一位女子。
“没想到好几年了,我依旧还能看见这幅画。”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盯着一幅画,说了这么久,还看了那么久,毕竟这幅画是很平常的一幅装饰画。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震惊了所有人的三观。
“你们每年都在这个宴会厅里面翩翩起舞,参加宴会多么热闹的一番景象啊,可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每年参加宴会很冷吗?有阴气聚集在身边吗?”
“不过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你们胆子也是真够大的。”
只见另外一名女子走到画前,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幅画卷好,还用一块干净的布裹好。
玉衡站在那里,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因为悲伤在她脸上呈现的是清清楚楚的。
有的时候不要去挑战一个人的悲伤程度,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刚阁下不是说这幅画画意粗糙平淡吗?整的你的手下,却把这幅画当成一个宝一样,还那么小心翼翼的,莫非是没有见过这些好东西?”
“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大厅里有很多幅画都可以送给阁下,毕竟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虽然她在这里说,可是跪在她旁边的那名男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裙摆,提醒她,可奈何她嘲讽的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谁知霍栀直接噗嗤一声笑了。
“说你们孤陋寡闻,你们还不承认,你们知道这幅画的颜料里面有什么吗?这幅画上面的血可是真的血,知道这个血是怎么来的吗?”
“瞧瞧这上面的颜料,里面都掺了骨灰在里面,这个人得多残忍啊,掺了骨灰的,难道没有怨气吗?”
“你说说你们每年都还要在这里举办宴会,在这种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举办宴会,你们也不怕慎得慌。”
“我之所以拿这一幅画,是因为这一幅画上面的血肉是我蓬莱阁的成员,我得把它拿回去,让它安息。至于其他的画,里面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o^)”
虽然那些国外的人不像华国人这么忌讳这些东西,但是听见这么一说,他们还是有一些骇人听闻。
而他们当中有一些华国人,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华国人当中对灵异事件的这些是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面的,改变不了的。
当知道他们这个宴会厅里所有的画里面都有骨灰和血液时,在场的那些人都震惊了。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纪非琰,都难掩心中的那一股恶心,不禁用手捂了捂自己的鼻子,那股子嫌弃之意不言而喻(ー_ー)!!
而更有的那些人比较严重的是直接吐了出来。
其中有一个人吐的最厉害。
经过旁边那几人解释才知道,他是安娜的狂热追求者,对于她的一切东西,他都爱之入骨,包括大厅里的这些画。
可以说,这些个画上每一幅都留有他的唾液,因为这个大厅里面所有的画都出自于她的手里。
现在想起之前亲吻每一幅画的时候,他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吐的他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快呕起来了。
虽然国外的那些人不信这些,但难免会有一点不适应。
毕竟任谁心里再强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生活这么久,突然有一天知道过后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的。
玉衡在那里双目冰冷的看着那些人在那里露出一副恶心的模样,此时的她只觉得十分的可笑。
“这些你们就受不了了吗?让那些在你们那里死状凄惨的那些人,你们怎么就受得了呢?莫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
“这幅画里的人就是她的弟弟的血肉。”
“我们当时找到他的时候,全身上下残缺不堪,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迫不得已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画完这幅画,你们知道她当时有多恶心吗?对着一幅画露出那般痴迷的模样。”
“既然阁下是她的心里人,为何不一并娶了她吧,不要让她出来祸害社会,祸害这些可怜的生命了(?_?)”
“月夜阁下不是一直都标榜着清高自傲吗?怎么这次为人民服务的事情就不做了呢?”
……
元宸宇在一旁差点没站稳,眼睛都瞪的贼大贼大的。
真不要命呢,在三哥面前提那个恶毒的女人,这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再说了,为民除害也用不着三哥去娶她,直接一个枪子,了结了她,岂不更容易,只不过她背后的背景有些复杂,不方便单纯的动手罢了。
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还嚣张跋扈,残忍至极,三哥这样如同莲花一样的洁身自好的男神,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样一个女修罗?
关键是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别人是怎么想的,就这?还如同莲花一样?还洁身自好?还男神?恐怕他是比修罗还恐怖的存在吧?
“这位小姐,咱们说事儿就说事儿,不必要上升到个人问题吧,而且我们是阁主,也不用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再加上我们阁主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决定要陪她度过一生。”
不得不说,元宸宇这句话直接说到了纪非琰的心坎里面了。
就连别人提起她,自己心里想起她,嘴角都会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似乎脸上有表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属于破天荒了,所以刚刚还沉浸在恐惧中的那些人,看见他们那如同冰山一样的阁主,居然笑了,一个个的都震惊的不能说话了。
同时,他们心里也在猜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能把他们那如同雪山常年冰封不化的阁主拿下,而住进他的心里。
同时,他们又很羡慕那个被他们那位阁主宠爱的女孩,不过能被他们的阁主这样的人,这样的地位身份,看上的人一定不简单。
毕竟不论在什么时候来看门当户对,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是吗?你们家阁主高贵,难道我蓬莱阁的那些人的命就不值得一提吗?还是在你们的眼里看来他们的命,就如同草芥一样。”
瑶光在一旁紧紧的抱着那幅画,没有说话,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低声出几个字“幕刃,你可以安息的走了。”
这幅画里面的血肉都来自于一个叫幕刃的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摇光的亲卫,也是他最得力的干将之一。
如果三年前不是她派他出去执行任务,他也不可能因为受伤而让冥阁的人抓住。
以至于到了后面连给他收尸都收不全,时隔三年才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姐姐,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会在某个地方永远的注视着你,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或许是想到了这些伤心的事情,以至于她都看见了一道虚影,她看见了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男孩,笑的是那么阳光灿烂。
而他的长相就和瑶光此时脸庞几乎是一模一样,就相当于是女扮男装的摇光。
或许是因为了却了这些事情,那道虚影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消散了,而瑶光的心里也瞬间的轻松了一阵。
“月夜阁下,今天的提议,还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毕竟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相当于与我蓬莱阁为敌,可是你们的军火可是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戏谑的声音飘荡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冰冷刺骨的声音环绕在每一个人的耳朵边。
“阁下,莫非真的以为我们冥阁没有任何准备吗?莫非真的以为我冥阁就怕了吗?”
虽然几个人都表现的异常冷静,但架不住有个急性子在里面——急性子本急元宸宇。
“而且我们已经跟你们道过歉了,我们承认对你们做的事有些过分,所以我们会给予补偿,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似的事情了,刚刚也与你们说了,我们的刑法堂并不是我们掌管。”
“刑法堂我们已经收回来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一条蓬莱阁的生命留在我冥阁的审讯室里。”
这人倒是挺上道的,急性子就是好,谈事情一个激将法就让他全部用一句话把气氛烘托到了最高境界。
霍栀打心底里也是佩服,这样一个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人,怎么能坐上这样的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