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漉顿时警铃大作,噼里啪啦发过去:老板,我看到许暮生要亲自给顾年擦药。那头几乎是秒回:还不快去想办法阻止,绝不能让他们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看到这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江漉都能想象出对面人此时有多激动。他轻咳一声,将手机塞回包里,三步并做两步穿过球场。顾年原本非常沮丧,此刻看到许暮生在自己面前蹲下,要为自己检查伤处上药,顿时脸色由白转红,心如小鹿乱撞。只是小鹿还没蹦两下,就猛得倒下。原来是一道身影忽然插过来,夺过了许暮生手中的药瓶,还一把将人挤开,鸠占鹊巢。顾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江漉,都傻眼了。江漉朝许暮生笑了笑道:“师兄,处理扭伤我在行,我来就行。哎呀……”说着叹息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脸呆滞的顾年,“刚刚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躲开,学弟也不会扭伤。”许暮生轻咳一声,退到一旁。顾年的脸那可真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五彩纷呈千变万化。江漉轻咳一声,赶紧硬着头皮低下头,不敢也不忍再看。说实话,他已经做好被顾同学一脚踢翻的准备。也不知顾年是不是气昏了头,竟然一时没任何反应,任由他拉下白色袜子。江漉看到对方脚踝处已然红肿,不禁有些愧疚,道:“学弟,你脚踝肿了,我给你擦药,我手法可能有点痛,不过揉开了就好了。”顾年原本确实是要将他一脚推开的,但因为气昏了头,等他碰到自己的腿才回神。顾年自认除了喜欢许暮生之外,自己跟普通直男没什么不一样,也从未对其他任何同性有过异样的感觉,勾肩搭背那是再正常不过。可当江漉的手指轻轻碰到自己伤处时,他心里忽然就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也忘了要将人一脚踹开。“怎么样?还受得住吗?”江漉在掌心搓了药,轻轻摁在他脚踝,柔声问道。一股温热从对方掌心穿到自己脚踝,再由脚踝传到上来,顾年的脸莫名有些发烫。明明是要对这家伙没好语气的,但说出口的话,只变成淡淡甚至略带羞涩的一个“嗯”字。江漉瞥了男孩一眼,见对方好像毛顺了些,稍稍松口气,又温声道:“我要开始揉了,你忍忍。”顾年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骨节突出的脚踝,顺着经脉揉动。顾年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江漉忙松开手,问道:“受不住?”顾年轻咳一声,昂起头板着脸道:“这有什么受不住的。”“那你忍着点。”这回江漉稍稍用力,顾年疼得身体轻轻抖动了下,又觉得没面子,便绷起身子,只是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对方游走在自己脚踝的那只手,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红。等到江漉松开手时,小股票一张俊脸红得跟醉了酒一样。江漉觉得他应该是气的,站起身退后一步,轻咳一声道:“行了,你感觉一下,有没有好点?”顾年抬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脚踝,试探着起身,将左脚踏在地上,原地蹬了一步,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一样,又走了两小步。旁边有人道:“哎?是好了吗?”虽然顾年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被江漉刚刚揉了一通,好像真只剩一点表面的疼痛,那种扭伤的痛感忽然就消失了。呵,还有点本事。他轻咳一声,看向江漉,板着脸不情不愿道:“谢谢了。”江漉对上少年那有些莫测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笑眯眯道:“不用客气,我走了。”说着有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药品塞回给许暮生:“师兄,药给你。”许暮生:“……”江漉一边走一边拍下沾在手指上的药水,作为证据发送给陆睿。江漉:老板,任务完成,我抢过许暮生手里的药给顾年擦了。叮咚!陆老板:微信转账10000[特殊任务]叮咚!陆老板:微信转账888[奖励红包]陆老板:辛苦啦!江漉不原本懂为什么先前自己累死累活打了整场球,对方都没发红包,这会儿却忽然发了个大红包,联系着他的“辛苦啦”三个字,又恍然大悟。站在陆睿立场,给顾年擦药这件事比起打球,大概确实更是一件苦差事。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江漉喜滋滋点下接收。在顾年复杂难辨的目送中,施施然离去。【作者有话说】全能江漉第七章 接下来两天,许暮生一切如常,顾年也未曾出现在他身边。江漉运气也不错,没单独遇到顾年。周六晚上,江漉八点准时抵达皇朝酒吧,许暮生十点开工,这意味前两个小时,他可以专心打这份服务生的工。酒吧这会儿人还很少,因而但顾年进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他。顾年的出现,意味着今晚大概率会有“额外任务”,和陆老板那美妙的“叮咚”转账声。江漉因为看到顾年,心情顿时变得美妙。立马发消息给陆老板报告。陆睿很快回他,无非是老生常谈,让他盯紧顾年,一旦有靠近许暮生迹象,立马阻止。江漉回复收到后,拿着酒单来到顾年卡座,笑眯眯道:“嗨学弟你来了,欢迎光临,脚好了吗?”顾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将目光收回,似是有点不不自在地嗯了声:“好了。”“那就好。”江漉递过酒单,“要喝点什么?”顾年接过酒单,轻咳一声,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好推荐的吗?”江漉笑问道:“你想喝什么?”顾年冷嗤一声,道:“来酒吧当然是喝酒了。”江漉对他这傲娇模样,并不在意,毕竟顾年在书中人设就是,许暮生面前羞涩乖巧,在他人面前嚣张傲娇。他继续笑问:“那您大概想喝什么价位的?”顾年斜乜他一眼:“当然是最好的。”江漉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兼职服务生没提成,但如果卖出单价六位数以上的酒,便可以拿两千块的奖金。江漉打开酒单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几排昂贵的酒道:“学弟您想喝葡萄酒还是威士忌?”“都行。”“那要不然一种来一瓶?”“行。”因为只有固定两千块奖金,江漉也没黑心黑肺捡最贵的推荐,只指着两瓶价格刚过十万道:“这款麦卡伦威士忌和这款拉菲怎么样?”顾年轻飘飘看了眼:“行吧。”江漉:“总共是是二十三万,还需点其他的吗?”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他都替顾年心痛。但显然,他是自作多情了,只见顾年拿出手机,眼皮也不眨一下地付了钱,轻描淡写道:“待会儿再说吧,顺便给我拿杯可乐,加冰的。”果然还是小男孩。江漉看到付款成功,又忍不住感叹小男孩的出手阔绰。因为想着今晚两千奖金到手,再开口时,不禁越发和颜悦色:“学弟,您稍等,我马上就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唤我。”顾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从鼻子哼出一个“嗯”字。江漉那句“有什么事随时唤我”,原本就是作为服务生的客气话。但顾年显然没跟他客气。过不了几分钟,就打手势唤他过去。一会儿让江漉过来倒酒,一会儿又又说可乐冰块不够,要他加冰块。倒酒倒了三趟,加冰加了三回。酒是一滴没喝,可乐倒是喝了两杯。但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在找茬。江漉只当这小股票是对自己之前做的事耿耿于怀,又加上他是今晚的消费大户。在其位谋其职,自然是做好服务,因而对他的找茬,非但不耐烦,还始终笑靥盈盈,语气一次比一次温和。顾年其实也不是想故意找茬。先前两次和许暮生的独处被搅乱,他对江漉确实是相当不爽,尤其是被泼了一裤子汤水后,一直想着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