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灾兽

桑落拍开他的手,皱眉道,“孩子我也会养,但重修于好,就没必要。”

“没有必要……为什么没有必要……”他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眼中隐隐透露着疯狂。

“不是原谅不原谅你的问题,也不是恨不恨你,而是……”桑落停顿了下,直视着多图悲恸的双眼,缓缓吐字,“我对你没有感情了。”

多图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身体僵硬如石,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

桑落叹气,“都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恨你了,你在我心中不过是一个特殊的故人,赫菲斯的生父,我答应和你一同抚养孩子,愿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愿让它重蹈你的覆辙……但我对你早就没有爱,也没有恨了,再无一丝情意,你我二人没必要再破镜重圆。”

多图一直以为她这么多年不见他,躲着他,是因为她还在心里恨着他,可没想到她口中的无情,才最令他万针穿心。

远比恨他。

更令他彻底心死。

多图带着孩子离开了。

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出现过。

桑落本以为此事就此翻页。

一个月后,赫菲斯孤身来了圣殿,身边也没有个人陪同。

王兽幼崽不知道引多少人觊觎,多图竟敢放孩子自个儿过来,对孩子也太不负责任了!她莫非是看错他了?

“你爹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桑落的声音透着怒气。

赫菲斯却“哇”的一声哭了。

“娘亲,呜呜父王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娘亲,你去看看爹爹吧。”

桑落心头一震,忙抱住泣不成声的小狮子,用毛巾擦了擦擦它被泪水糊住的小毛脸,“究竟发生什么事,你爹怎么会受伤?”

“他出门为我寻找天材地宝,昨晚回来后身上流了好多血,如今还昏迷没醒,巫医说……娘亲你去救救他吧。”

多图好歹是王兽巅峰的实力,在西大陆算得上一方强者了,谁轻易重伤了他?

桑落有点犹豫,要不要提取一下赫菲斯的记忆,准确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又怕孩子太小,强行提取精神力会对它的神识造成一定损伤。

“他遇到了灾兽。”

弥诺斯拿着一本古书走来。

那本书很是厚重,深褐色的雕木封面,篆刻着晦涩纹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神圣光辉,悬浮在他双手掌心之上,书页无风而动。

“灾兽是什么?”桑落诧异。

弥诺斯,“近些时日,兽世大陆的灾厄规则之力上涨,出现了很多厄源,这些厄源大多寄生在星兽身上,统一称呼为灾兽,强大的灾兽可以引动天地变化,地震海啸火山飓风……造成不小的灾害。”

“这么要紧的事,圣殿不管吗?”

弥诺斯看向手中的古书,翻到其中一页的位置,右手拿着一根金色纤修的羽毛笔,没有沾墨,用灵力仔细撰写,“落落,圣殿只是时间的记录者,给予人们警惕的预言者,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圣殿不会出手。”

他嗓音低缓平静,“每过一次纪年轮转,天地力量都会出现不同的紊乱异象,波动造成的影响越大,出现灾兽的几率越高,等天地力量再次平稳下来,灾兽便会退去,恢复一段长达数万年的平和生机……上一次灾兽爆发是在三万年前,时空之书上已经记载了一千零二十七次灾兽爆发。”

弥诺斯记录完后,合上时空之书,在他掌心中消失不见。

桑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别说这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灾兽了,仅仅是地震海啸这些大灾难每一次爆发,都会死很多人了,不过看弥诺斯脸色平静,便知道这种事在他心中不过尔尔。令天地秩序重新稳定,人命的消耗是再稀疏平常的事情,除非发生兽人灭绝的巨大危机,否则不足以引起圣殿的注意。

“算了,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桑落摸了摸小狮子的脑袋,“我有治愈系的技能,可比那些巫医好用。”

“嗯。”弥诺斯没说什么。

桑落去了西大陆。

亚兰斯帝国的兽王国。

桑落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多图。

宫中的巫医早已为他清理好了伤口,但不难看出伤的很惨,半条命都没了。

灾兽的力量这么强?

不知道其他大陆和海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估计也受到波及了,不过有斐渊他们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桑落为多图治疗好后,他还在沉睡中,并没有醒来。

桑落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想起了在阿娜诺记忆中看到的那些断断续续有些疯癫的记忆,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多图,倒是有些好奇记忆断开的部分。

眉心中探出一缕淡紫色的精神力,度入到他的识海中。

圣殿允许多图回来,不一定只是为了子嗣。

厄加利亚兰已死,阿娜诺的心病依旧没有好,说明阿娜诺的心病并非他。

极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子嗣,多图。

……

还是在争吵。

无休无止的争吵,东西被打碎的声音,惊心动魄。

桑落又看见了那头小狮子。

它躲在门外,不敢进去。

等殿内的争吵声结束后,男人从怒气冲冲走出。

小狮子等他离开,叼着几束从外面摘来的鲜花,跑进殿里。

它看着掩面啜泣的阿娜诺,小心翼翼的把鲜花摆好放在她的腿边,它也趴在了地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母后不要哭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花。”

从前父王和母后每次吵完架,或者母后不高兴时,它都会去花园摘几朵母后最喜欢的花,母后每次看见都会高兴很多,还会抱起它,揉揉它的脑袋。

但这次,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阿娜诺看见它时愣了两秒,脸上的眼泪干枯,留下蜿蜒的泪痕。

突然,她似看见了什么丑陋恐惧的东西,一脚把他踢开,大声吼道,“滚!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跟你那个爹一起滚出去!”

小狮子被狠狠踹中肚子,摔飞在墙上,疼的它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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