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没有朋友,那这个在天城大学读研究生的同学是?
“他……”费辰风眸光微转,笑道,“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前两天在路上碰到了,才加的微信。初中是隔壁班的,他认识你,只是你可能不认识他。”
“哦。”花莓莓信了。
这时,花莓莓和费辰风的粥和饼来了。
花莓莓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粥,心思却显然不在这上面。
她用余光瞟向洛九羽那边,而洛九羽在安心吃饭,看上去平静无澜。
总觉得洛九羽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但她没有证据。
不会是想抓住她“出轨”的把柄,然后义正言辞提出离婚,把她扫地出门?
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就臭了,洛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自然不会反对他们离婚。
若是离了婚,她短期内就不打算再婚,名声臭不臭的想一想倒是无所谓。
她的娘家就是一个深渊,哪个男人真心愿意娶她,无聊去凝视深渊?
倒不如,顺了他的意?也就能顺利地早点离婚了。
花莓莓开始思考冒险的代价,只要能承受得住这种代价,那就放心大胆地干。
容她想想。
费辰风轻声对花莓莓说:“说你俩是夫妻,我看着不像,貌合神离。瞧,在这儿遇见了也不打招呼。”
“管他的。我跟他是独立的个体,各过各的。”花莓莓无所谓地耸耸肩。
洛九羽那边,阿莫和柳彬没什么胃口吃饭,点了一大桌,只喝了一点点粥。
只有洛九羽慢慢地吃饱了,叫来服务员结账。
“顺便把第九桌也结了。”
洛九羽说着看向花莓莓那边,这一会儿他已经看不见她了。因为坐她对面的费辰风挪过凳子,高大的背影完完全全把她遮住了。
“咱就这么走了?”
从粥店出来之后,阿莫摸不清头脑。
柳彬也觉得太便宜费辰风了,“他看你老婆的眼神都要拉丝了。你不去管管?”
洛九羽挑挑眉,“怎么管?上去揍他一顿?”
“可以啊。我们两个帮你,三对一还怕打不过他?”阿莫说。
“法治时代,文明点。”洛九羽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扣子。“你俩好歹都是当老板的人,气度要大些。”
“???”我请问!
到底是谁气度小啊?一大早故意堵来粥店。
柳彬和阿莫无语死了。
路边,高鹏已经开来库里南,在等他。
“那你这一大早拉我们来店里面,光看他俩约会吗?”阿莫为他捉急。
“是。”洛九羽承认,就是来看他们俩约会的。
“我跟花莓莓说过,不干涉她跟异性交往。”
高鹏恭敬地打开后车座的门,洛九羽低头弯腰坐了进去。
车外的白西装和灰西装,十分无奈地看着他的车渐渐远去了。
“他到底想干嘛呀?”阿莫叹气。
柳彬摸着下巴思考,总结:“他心里很介意花莓莓跟费辰风来往,但又不好意思找花莓莓发作,因为之前他说过不干涉她找异性交往。”
“然后呢?就傻乎乎坐在那看别人约会吃粥?然后还帮别人付账走人?在干嘛呀?”
“你懂什么?他出现在那儿就是在向费辰风提醒,那是他老婆,宣示主权呢。”
“……哦嚯,搞笑。”阿莫一向摸不清洛九羽的心思。
“帮别人结账也是宣誓主权?”
“那当然。咱都是男人,你不能理解吗?他没有恋爱经验,年纪小,早早就结婚了很可怜的,我们包容一下他吧。”
“包容包容!”阿莫朝天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要回去补个觉,下午他的员工见面会我再去公司。”
柳彬揉揉太阳穴,“行,我也回去补觉。”
于是他们分开回家,就让洛九羽一个人去公司工作吧。
跟费辰风吃完早餐分开后,花莓莓回一趟花家。
本来是不打算再回来这个家的。
谁曾想林翠澜根本不想放过她,唆使花安安背地里面搞出来那些小动作,把她激到了。
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她誓不罢休。
花家。
花文夏跟林翠澜吃完早餐,张阿姨在收拾碗筷。花文夏上楼去换西装了。林翠澜站在餐桌边不走,监督着张阿姨干活。
张阿姨心里很紧张,小心翼翼地收碗收筷子收水杯,生怕不小心弄出来一点大动静。
林翠澜冷眼瞅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我的钱干活,背地里心却向着花莓莓那个贱货。”
对于这种刺耳难听的话,自从张阿姨帮花莓莓指认林翠澜后,每天要听上好几遍。
若不是家里经济紧张,张阿姨需要这份工作,早就想离职了。
年纪大了再去别人家当保姆,别人不一定会要。在花家干了这么多年,看她是老熟人的份上,花家才留下她的。
可现在局面变了。
张阿姨在花家工作越来越不开心。
林翠澜每天都换着法地pua她,挑她的刺儿。
昨天是衣服洗不干净,今天是菜做的咸了淡了,酸了辣了。明天就要指着光洁的地板,指责她拖地拖不干净。
张阿姨自问工作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林翠澜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
花莓莓进屋来,正好听见了林翠澜尖酸刻薄的声音。
“哟,哪个狗在叫?我说怎么还没进门就听见狗叫声了,原来花家里有只母狗啊。”花莓莓捏起兰花指,掩嘴笑道。
她做作的样子就是要气死林翠澜。
林翠澜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花莓莓,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死了没?”花莓莓笑了笑,接着跟张阿姨打招呼,“早上好,张姨。”
张阿姨笑也笑不出来,更不敢看她们,心想莫要再扯进她们的争端。端着碗筷,快速去了厨房。
“一大早的,你就来喷我,我看你才是条疯狗。”林翠澜反唇相讥。
“你儿子跑到我直播间捣乱,还雇人买我的东西故意退货,或者给差评,这事你指使的?”
花莓莓不想浪费时间跟林翠澜啰嗦,直奔主题了。
林翠澜愣怔,这事这么快就败露了?怎么没听花安安打报告?
“什么情况?”
换完西装从楼上下来的花文夏正巧听见了,忙出声询问。
花莓莓指着林翠澜,对花文夏说:“你老婆在背地里想搞垮我的公司,你管不管?不管,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来治她了。”
如今,她对花文夏这个父亲也失望透顶了。
不想再给他留面子。
林翠澜走到花文夏身旁,委屈巴巴地说:“老公,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多没教养,现在见到我们连声称呼都不喊了。还指着我的鼻子斥责我。”
花文夏黑着脸,不说话。
花莓莓冷哼,讽刺她:“别忘了,我是你林翠澜辛辛苦苦养大的。你处心积虑营造的慈母形象,怎么能养出我这样的白眼狼,没教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林翠澜被呛得无话可说。
花文夏不想听她们争吵不休,“够了!林翠澜,你告诉我,莓莓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花安安给她的公司使绊子了?”
“我没有……”林翠澜还想狡辩。
花莓莓打断她的话,“要不要我报警,请警察来调查一下?你儿子唆使校霸打我手底下的兼职学生,这事连校长都知道了。”
“只要我继续追究,花安安一定会被学校处分,甚至开除。林翠澜,你还要死鸭子嘴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