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好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回到酒店的沈玉屏,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

唐语苏的那番话,叫她难过异常,而江俊细心入微的照料唐语苏,更叫她心慌。

虽然她也知道,唐语苏离开了自己的儿子,早晚都要开始新生活的。

作为她前男友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些。

可是,毕竟这中间还有个孩子。

小靖隅是她的亲孙子,是傅时遇的亲生儿子,血脉的延续,哪里是说断就断的。

沈玉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小靖隅将来要管那个男老师叫爸爸,她就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

同一时间,杨驰带着公司股东们的会议反馈来到傅时遇的房间。

外面的雨幕没断,下的淅淅沥沥,总统套房的落地窗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雨滴。

傅时遇的一根烟吸了一半,杨驰就已经传达完了股东们的意思。

至于和众辉合作的事宜,公司里赞同的股东们仍旧是一半。

傅时遇其实要的不是这个结果,而看的是站队。

傅继业这一年来,处处搅和,削弱傅时遇在公司里的威信,利用傅时遇解除订婚一事大做文章。

傅时遇一直没与他见识,是因为公司已经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动荡。

可傅时遇是个什么人,做事从不给人留退路的性格,怎能容忍傅继业在他的头顶上反复横跳。

众辉这个项目就算是全员否定,他也势必会促成的。

利益当先,等真金白银赚到手,空出精力时,再慢慢收拾傅继业。

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

杨驰说完了股东们提出的意见和疑问后,又问:“众辉那边这两天一直打电话过来,询问这边考虑的怎么样了?”

傅时遇却气定神闲:“不急,拖着他们。”

杨驰不懂:“既然我们都有了合作意向,那么尽快促成这桩合作,不是更好吗?”

傅时遇冷眼瞧了他一眼,眼神中的不屑,仿佛在说:朽木不可雕也。

面对傅时遇降维打压的事,杨驰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想,得,又被鄙视了。

不过,他也没纠结多久,而是说道:“我看江俊的意思,好像是在中泰和众辉两家之间犹豫呢,他如果真是个人才,我们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免得人才流失?”

傅时遇点了头:“是该给他提个醒。”

杨驰应了一声,忽然兀自发起感慨,自言自语道:“其实如果唐小姐也在,以她的能力,还有他江俊什么事……”

“你说什么?”

傅时遇的一记冷眼瞟过来,杨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了。

他赶忙低下头,说道:“没,没什么。”

说完,杨驰便转身离开了傅时遇的套房。

套房的门关闭的那一刻,傅时遇的眼神也跟着暗了下去。

刚刚杨驰的那一句话,他并非没有听清楚。

只是唐语苏的名字,已经好久无人在他面前提起。

乍一听闻,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会一下一下的跟着钝痛。

他靠在沙发椅中深深的吸了口烟,一口青雾从他口鼻间缓缓吐出,在他眼前慢慢散开。

他的视线望向外面漆黑的雨幕。

也不知道唐语苏现在在哪?她过的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

这一年来,他并非没有叫人去查过她的行迹。

可奇怪的是,她就好像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她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就连银行卡的流水都是只进不出,根本不给他查到的机会。

傅时遇不懂,那唐语苏到底是靠什么生活的呢?

她真的就能做到这样绝情,对自己再无半点留恋了吗?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今夜注定难眠。

……

沈玉屏着了凉,隔日起床便有些低烧。

傅时遇在她的房间里坐了片刻,母子俩也没多话,沈玉屏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傅时遇只以为沈玉屏是因为生病才变得少言寡语。

却不知道,其实沈玉屏是因为唐语苏的一番话。

昨日从唐语苏家里出来的时候,唐语苏举着雨伞一直送她上了车。

在她上车之前,唐语苏便对她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虽然觉得这样做可能有些无礼,但我还是想说。”

沈玉屏温柔地问:“什么事?你说吧。”

唐语苏看了看沈玉屏温柔的眉眼,硬着头皮说道:“当初我一个人选择留下孩子,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生下靖隅,就是为了和傅时遇断绝关系。如今您数次的来看望靖隅,这其实对我的生活已经造成了影响……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以后不要再来了。而且,您一年前也曾答应过我,不会打扰我的生活,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傅时遇的,您现在不会反悔吧?”

看着唐语苏眼中的不确定,沈玉屏的心都要碎了。

她当然知道唐语苏的忌讳,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

只是作为孩子的奶奶,尤其在知道小孙子存在的前提下,这样未免残忍了些。

沈玉屏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沉默着。

唐语苏也抿了抿嘴角,回以礼貌一笑,说道:“如果您做不到,那我只能带着小靖隅离开这里了。”

听到这里,沈玉屏顿时慌了。

她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唐语苏的眉眼,说道:“我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给时遇,也一直信守承诺,不想打扰你们母子的生活,我……我只是想给你们提供些帮助,希望你们母子俩能过的好一点而已。”

唐语苏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在您来这里之前,我们过的就已经很好了,虽然我不能给靖隅大富大贵的豪门生活,但是我手握中瑞集团股份,靠自己的专业能力,也能保证他衣食无忧。反倒是您现在频繁的来参与我们的生活,这叫我格外的不安。”

沈玉屏紧张地说:“既然你不开心,那我不来就是了,你们千万不要再到处奔波,孩子还那么小,他受不了奔波的苦。我再不来了,再不了……”

唐语苏从沈玉屏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和难过。

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于老人家来说,异常的残忍。

可是,眼下她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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