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又遭遇了一年一度的极寒天气。
寒风呼啸,寒风中还夹杂着锋利的碎冰,凶猛地扑向四面八方。
但在最高最寒冷的克拉威雪山上却有一个光身子的人正在把一块巨石推向山顶。我们能看到他脖子上印有着刺青。
这种刺青是罪人的标记,他是一个犯了罪的人。
巨石被推到了山顶后那个人就松开了手,只见巨石在轰隆声中向山下滚落,还扬起阵阵雪雾。
然后就见这个人重新走回到山脚下,再次推着石头上山……
周而复始。
他的名字叫十郎。
他光着身子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衣服,而是因为他不需要衣服。他生活在雪山里,方圆一百里根本没有人,既然没有人,何必要穿衣服。
至于寒冷吗……我们的十郎有斗气护体,寒热不侵,斗气和体质是有关系的,所以我们也能看到十郎有一身非常漂亮的肌肉,当然拥有这么好看肌肉的男人完全不需要穿衣服了。
现在十郎推完了第三十三次,天也完全黑了,那么这就即味着今天的苦行(修炼)结束了,他便回到了悬崖之上的一个大木屋里。
这个木屋地势险要,原是一个军事哨所。但现在雪国和丹国友好,这个哨所已经撤编了,于是便成了罪人流放地。现在十郎自己住在这里。
木屋门口有一堆劈好的木柴,但已经被冰雪盖住。十郎砸开冰雪,从中抽出几块进屋,忽然发现屋里的斧头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碰过。
十郎捡起斧头,然后又从窗户看了一眼屋后的鸡笼,鸡在不停地叫着,十郎哼了一声,扔下斧头,大步地走进屋。
一进到屋子里,他看到地上有封信,信下面有一件套军服。
十郎伸手捡起信,这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左手上只剩下三根手指,大姆指和食指被齐根切掉,他居然是一个有残疾的人。
他先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写着两个字:“请穿上。”
他便拿起军服开始往身上穿了,他终于穿上衣服了。
穿好后他摸了摸肩膀,可惜没有肩章,他轻轻地叹了一声。
他又看了一眼信,除了信封上的三个字,信纸却上什么也没写。
十郎扔掉了信,他稍微等了几秒,但没有任何人出现。
于是他又端来了一盆水,找好角度对着水看自己的仪容。他没有镜子,只能以水为镜。
水中的他头发长,胡子长,像个野人。看着这样的自己,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慢慢地把头发扎起来,又对着水整理了一下仪容。十郎有着一张国字脸,两条浓眉一对凤眼,看人时不怒而威,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
稍微一整理他就变得威严而睿智,事实上很多见过十郎的人都以为十郎要么是高官要么是巨贾,他们完全想像不到十郎其实是一个罪人,而且他身上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十郎生而不凡,母亲在怀十郎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吞了十颗星宿。
十郎诞生时天地间亦有异象,一个非常有名的算命先生路过时见此异象,竟然找上门来给十郎这个婴儿相面,也曾断言十郎是紫薇星命。
紫薇星是帝星,也就是说十郎是要当皇帝的。他还说就算退一万步,十郎即便不称帝也会位极人臣,坐拥一方。
一开始的时候他似乎说对了,十郎少时参军,战功赫赫,升迁迅速,短短数年就当上了边境的一边手。
战斗中十郎总会穿一身银甲,拿着一把红色长柄镰刀,先身士卒地冲在最前方并疯狂地收割敌人的人头。所以敌人称他为银色杀神,而自己这边因他所带的部队战无不胜,被称作百胜将军。
还因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十郎曾经真就是丹国边境上最有权势的人。
但这一切已经是往事了,现在的十郎不仅默默无闻,而且还是罪之身,甚至连衣服都快穿不起了。回想当初算命先生下的那些谶言,什么“紫微坐命”,什么“帝星下凡”,什么“位极人臣”,听起来都像是笑话。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想到这些,十郎对着水镜笑了笑,苦笑。
这些辉煌的往事总让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笑。
十郎总是很严肃,很少笑,也有人称他为冰面十郎。
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也露出了难得的温柔,像是冰封的湖面产生了一丝裂纹。只可惜这丝裂纹很快就消失了,湖面又重新冰封上了。
现在十郎拿起了刀,对着水面要刮胡子。
这时候一个甜美声音道:“别刮,你要是刮了胡子就没那么威严了,更没那么霸气了。我喜欢有胡子的男人。”
一个美人推门走了进来。
无人的雪山上竟然进来了一个美人,这比进来了一头老虎还令人惊讶。
但十郎并不惊讶,他似乎早就猜到要有人来了。
只见那美人款款地向十郎走来。
她走路的样子和良家妇女有很大的区别,良家妇女走起路来腰肢不会摆动得那么大,胸部也不会晃动成那样。
十郎的眼睛眯起来了。
十个男人当中有九个是色鬼,剩下那个是大色鬼。
这个女人自然是桃花,她自认凭自己的姿色,只要对方是个男人,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
见十郎死死地盯着自己,她便得意地笑了。
但是很快桃花发现有点不对劲,一张弓拉满了弦对着她。才刻她才知道,十郎瞄准的时候喜欢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