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
空间很大,宽大的游泳池水色清澈,环境昏暗冷寂,有微弱的光顺着窗棂洒入。
两道略沉的呼吸声交织。
两颊通红,一身酒气还醉醺醺的漂亮女孩将面无表情的男人抵在了门上。
她一手拉着男人的领带,一手撑在他的耳侧,扬着脸,两道柳叶眉如画般巧笑弯弯,货真价实的门咚。
迷离的眸微动着几分调笑的光,看着人被抵在门上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她唇角不断上扬,笑意是朦胧的轻佻:“哪家的小公子,长得如此眉清目秀还标致…”
唐君辰:“……”
女孩的唇就晃在他眼前,小巧红润,微张咬着字,又道:“小公子有没有另一半啊,要不要跟了我?”
眼看着靠过来的唇越来越近,唐君辰两指迅速捏住她的下巴,拉开二人的距离。
“别耍酒疯。”
说这话时,语气不禁提了些凌厉,让祁晚不悦皱眉,撇着嘴,嚷嚷道:“小公子好凶啊,跟唐君辰那个臭着的冷漠脸一样……”
臭着的冷漠脸?
唐君辰的脸蓦地黑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疼…”祁晚眯了眯眼,就差没把脏话飙出口。
这死男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早在唐君辰去买药这段时间,她就通知了系务必时刻保持她的意识清醒。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即便她现在一身酒味,脸颊酡红,跟醉酒无疑,但意识却是清醒无比,毕竟超高的演技摆在那了。
结果唐君辰这男人还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不开窍,软硬不吃。
祁晚咬了咬唇角,还没挣开他的力道,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一扬,将她的脸抬的很高,眸色很深的看着她,薄唇轻启:“看清楚我是谁。”
祁晚半迷离的眼一眨:“……”
这不是青梅竹马的part吗,为何她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一丝丝霸总的味儿?
以不变应万变。
她微微闭上一只眼,明明一身醉意,却装作俏皮的一动不动望着他。
半晌,她葱白的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尖,不明不白笑了几声。
“好多个唐君辰啊……”
唐君辰:“……”
他刚要拽过她作乱的手指,她又突然一个倾身,双手捧住他的脸。
眼前的画面似是出现了重影,祁晚“哦”了声,醉醺醺道:“不对,我只抓到了一个,好像只有一个唐君辰……”
唐君辰:“……”
或许是习惯了女孩如此的行为,唐君辰第一次满脸冷静,眉宇间清晰染上了一层挺重的薄寒,声音偏哑:“放手。”
祁晚眨了眨眼。
倏忽间。
她放在他脸颊两边的手朝后,勾住了他的脖子,起身一跃,像只树袋熊似的登在人身上,牢牢抱住。
在对方脸上持续的无声震惊下,她贴着他的额头,柔软的唇滑过他的眼睑,最后,吻了下他的泪痣。
大脑“嗡”的一下,宛如火山爆发。
唐君辰冷淡的表情直直僵在了脸上,心尖不由悸动了一下,神态自若却早已不复存在。
神色有些慌乱,压不下心头涌上情绪的他,下一秒,失措地两手掐着女孩的腰,朝外扯的速度很快,一个用力还带推,像丢麻袋似的把人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泳池中掀起了层层叠叠的水花,自较大的冲击力,横空溅出的几道池水浸染了岸边,有些还落在了唐君辰的皮鞋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再一次发出声音,是祁晚两手捂着脸,“哗”的一声从水中起来,还被呛了一下。
这下,别说是之前一直的意识清醒,连同她整个人,身心,都完完全全被这冷水给泡清醒了!
两侧外翻的刘海全糊在了脸颊上,她洒脱又恼怒地向上一拨,将湿漉漉还狼狈的头发全拨到了头顶。
简直是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冲冠眦裂、暴跳如雷!
余光瞥见了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罪魁祸首,祁晚愣是眼尾愤怒到翘上天,发自内心瞪了他好几眼。
她气轰轰地用手心手背换着擦净脸上的水渍,又捏了捏鼻子吐气,让这猝不及防的一扔给她还回些呼吸。
该死的唐君辰,她画一万个圈圈诅咒他!
【第二单任务完成度:20%】
——
次日清晨,祁晚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赖床算时间,还足足早起了一个钟。
虽然昨晚唐君辰向服务员要来了浴巾给她先披着,然后自己去外头给她买了一身便服,又是贴心找来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又是看她吃下醒酒药送回家门口,但被丢下水,清凉一秋始终让她不敢恭维。
冰凉落水鸡,保持到现在还是一凉到底,清醒无比。
不过那完成度提示的也真够损,不是伤害她幼小的心灵,就是惹得她愤怒集结于一身…
而且这被丢下水的伤害度,有些似曾相识。
〔宿主,恭喜你喜提五分之一完成度!〕
系这前来道喜还真是讽刺招仇恨。
不提还好,让她憋心底,自己消化。
祁晚唇角一撇,“呵”了声,有些冷讽,“你这派给我的二号攻略对象还真是凶残啊…”
招招准攻身心。
系不以为然,笑笑回应道:〔宿主先前似乎也没说过他是个和善角色。〕
祁晚:“……”
和善的攻略对象好像还是她说的来着。
不过,别指望她会承认。
“你说的这次任务简单。”
系无辜的眨眼,〔冤枉,任务简单的意思是你跟他很熟,也了解他,可没说他和善。〕
〔而且,宿主,你确实猛·料一次性下太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没这么快缓过神,理解,理解。〕
祁晚:“……”
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自己,“我下太、多、猛、料?”
〔宿主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系安慰道,语调略微委婉。
〔对于你昨晚的醉酒表现…确实是狂野了些。〕
祁晚眉梢逐渐上挑,扬起了火苗,缓慢重复着二字重点词:“狂、野?”
〔…我的意思其实是,难缠。〕
一道踩着拖鞋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祁母身穿长装睡衣,披着栗色的长发,慢悠悠地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经过客厅,看见了从不早起的祁晚此刻正端正坐在沙发上,不由吓了一大跳。
“祁晚,你大清早的不赖床,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