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是我儿?”
乌氏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包裹。
再看看黑牛,还以为是跟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秦风接过话茬,认真的回答道:
“是啊,这不就是我亲爱的老乡,乌氏英兄弟吗?”
乌氏倮顿时急了,着急道:
“不对啊!我儿咋能变成球儿呢!”
秦风一只手提起那件圆滚滚的包裹,一手揽着乌氏倮的肩膀,神秘兮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儿成仙了!返璞归真啊?”
乌氏倮顿时傻了,神特么成仙啊?
这仙儿正不正经啊?
可是没想到,秦风竟是神神秘秘的凑了上来,轻声说道:
“怎么,老乡你不信吗?
这可是天下第一女相师说的!你儿飞升成他娘的仙儿啦!
而且女相师还说了,有办法让你们父子团聚呢!”
虽然觉得秦风说的话有些扯淡,但乌氏倮还是下意识的凑了过去,想要听一听到底是啥情况。
不知道的看到两人勾肩搭背,凑在一起的模样,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呢。
尤其是秦风满脸温和的笑意,乌氏倮静心倾听,多好的一副老友相见画卷。
可随着秦风左手掀开包裹,一颗满脸震惊,被生石灰腌制好的头颅,便滚落了下来。
乌氏倮猛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颗圆滚滚的人头,整个人怒发冲冠!
“吾儿啊!!!”
可惜,还不等他来得及反应。
就在这同一时刻,乌氏倮突然感到腹部一凉。
他下意识的挣扎着向后倒去,却被秦风死死按住。
“你!!!你居然敢刺杀......刺杀老夫!
你不怕......不怕始皇帝陛下杀了你吗!?”
乌氏倮色厉内荏的低吼道。
可惜,当他低头,看到秦风那被乱发遮挡住的眼眸,散发着的疯狂之意时,突然觉得自己在说些废话!
虽然秦风性情乖戾,十分暴躁。
从来没有隔夜仇,有仇当场就报了,跟精神病差不多。
即便当面没有跟人翻脸,甚至称兄道弟叫老乡,但转过脸来,可能就让黑牛砍了人全家。
但世人都知道咸阳侯乃是嬴政手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虽然有时候也会伤到自己,但更多的时候,是用他来砍人的!“是!是嬴政让你来的!”
乌氏倮怒发冲冠!
秦风狞笑一声,道:
“老子送你去跟你儿团聚啊!一起成仙啊老逼登!爆金币吧狗东西!”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匕首,猛地一拧。
乌氏倮当即惨叫一声。
身上剧烈的疼痛,以及丧子之痛,令他不堪折磨。
竟是在绝望之中爆发出来极强的力量,猛地挣脱开来,踉踉跄跄向后逃去。
得亏他身上随时穿着软甲,秦风的这一刀,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
但入肉二寸的匕首,猛地一拧,已经将他的肠子绞了个稀巴烂。
虽然秦风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屑于下毒这种东西。
但在刀上抹窜稀散,不算下毒吧?
这玩意就跟开塞露一样,用好了就是救人的呀!
毕竟活人也有被憋死的不是?
至于乌氏倮会不会窜稀窜死,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害怕他便秘不是?
就在秦风动手的同时,他身后的三千铁骑,在黑牛、铁柱的带领下,也动了!
一人双手,六千张袖弩,骤然十连发!
一时间,弓弦之声连绵不绝。
短小精悍的弓弩,竟是有着遮天蔽日般的感觉!
虽然这些袖弩的威力,不及强弩。
但身穿破烂皮袄的匈奴人,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被射中了就是一个血口子,运气不好,被射在脸上,直接当场毙命。
一时间,惨叫声迭起,不断的有人摔落下马。
即便有反应迅速的匈奴骑兵抽出弓箭还击,但对于全身披甲的大秦铁骑来说,跟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那稀稀拉拉的叮叮当当的响声,犹如为乌氏,吹响了丧乐一般!
秦风骤然跳上战马,抽出长枪,暴喝一声:
“大秦!风气!”
“大风!”
“大风!”
“大风!”
一时间,喊杀之声,响彻天地!
三千铁骑,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轰然冲向山谷的乌氏根据地!
这些习惯于骑射的匈奴轻骑,哪有人敢撄其锋?
当即一冲即散!被杀的哭爹喊娘!
秦风一马当先,身披重甲的他,仿若旧时代的重装坦克一般,横冲直撞。
那些挡在正面,来不及撤退的匈奴轻骑。
要么被撞得倒飞出去,连人带马昏死过去。
要么直接就被秦风长枪活活挑飞,鲜血于空中洒落!
“杀!杀!杀!”
乌氏倮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他拼了命的催动胯下的战马。
但是随着马匹越跑越快,也是越跑越颠簸。
他那被搅碎的肚子,也是不断有暗红色的脏器碎片落出。
鲜血更是直接将胯下的白马,染成了一片血红。
乌氏倮嘴唇一片惨白,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吓成狗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误入歧途,非要跟大秦作对呢?
他忽然明白过来,嬴政不是干不了自己,而是他没有一个理由和借口!
如今,秦风处理完草原上的事情返程,所以就来处理乌氏了?
毕竟对于秦风来说,想要弄死谁,根本不需要理由!
正当乌氏倮不顾性命,疯狂逃回山谷的时候。
突然,山谷之中,连绵不绝的屋舍、牛羊圈骤然起火!
无数身穿玄色战甲的秦军,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
当乌氏倮看到那面帅旗的时候,顿时跌倒在地。
“蒙......蒙恬!他什么时候摸过来的啊.......”
......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大秦重装骑兵的碾压之下,毫无悬念。
秦风一手抱着头盔,一手倒提着长剑,浑身都是血污,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山谷。
他看着窜稀,几乎已经快要窜成狗的乌氏倮,忍不住说道:
“自尽吧,给你留个体面。”
乌氏倮浑身恶臭,整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这哪儿是窜稀啊!分明是在窜血!
他努力抬起脑袋,颤巍巍的看着秦风,苦笑道:
“为何......为何还要谋夺我乌氏基业?
大秦疆土已经这么大了,就不能看在先祖的面子上,放过乌氏吗?”
秦风重重摇头,道:
“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大秦领土!”
乌氏倮:“????”
啥玩意?这咋就自古以来成了大秦领土了?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乌氏倮忍不住哀求道:
“就不能给我们乌氏一条活路吗?
哪怕是一寸土地,让我们休养生息也好。”
秦风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无奈道:
“余家贫,故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