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绑票失败后,霍刚在太原呆了一个星期才回重庆。在这个星期中,他将千年除清清外没碰过的几名“仙女”玩了个遍,以弥补巨大的失落感。不过在这些女人身上,霍刚找不到太多感觉。
对清清,他并不在意能否得到她的身体,清清已经变成了他精神上的需要。就跟与何婉婷在一起一样,牵一下她的手,搂抱她一下,霍刚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自己跟清清究竟是什么关系?清清对他是怎样一种感情?这是不是自己的又一次恋爱?霍刚无法分辨。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有钱就可以玩弄的“小姐”?他也觉得造化有些弄人,但人总有感性的一面,不可能永远都是理性的。唉,清清的魔力实在太大了,自己抵抗不住。
自己到底是喜欢清清多一些还是喜欢何婉婷多一些?如果清清不是做“小姐”的,要他在清清与何婉婷之间选择一个,自己会选择谁呢?真的很难抉择。
但霍刚心里清楚,清清不是属于他的,清清跟何婉婷是不一样的。霍刚感到一种痛苦,一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没有结果的爱情才是最动人、也是最伤人的。
在离开太原的前一天晚上,霍刚约清清吃晚饭。霍刚沮丧地说他的业务没有谈成,父亲叫他放弃山西市场算了,而且父亲还给他找了一个女孩,叫他马上回重庆相亲,他是来向她辞行的。清清安慰说相亲是好事呀。霍刚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清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足足有十分钟。清清也有些伤感,她怜爱地看着霍刚,黯然问道:“你还会再来吗?”霍刚道:“不知道。”清清温柔地道:“今晚要我陪你吗?我可以把客人推了。”霍刚道:“不用,你能来陪我吃饭我已经很高兴了。”
自己主动献身还不要,霍刚也算是个奇男子了。两人特殊的迹遇使清清对霍刚产生了一种复杂难明的感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只是跟霍刚在一起时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感觉不一样,特别轻松,特别安全,特别温馨。
霍刚是个十恶不赦的抢劫杀人犯不假,但他对清清与何婉婷的感情绝对是真挚的。从始至终,他甚至连吻都没有吻过这两个女人一次。用铁汉柔情来形容不太恰当,姑且称之为凶犯柔情吧。
与清清一阵“缠绵”后,霍刚重新振作精神,胃口大开,狼吞虎咽。看着霍刚抓着排骨歪着脑袋狂啃的样子,清清笑他说怎么吃相这么难看。霍刚说男人嘛,就是要粗放点。
吃完饭后,霍刚依依不舍地与清清道别。他将清清搂在怀中,头伏在清清肩膀上,清清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霍刚看着清清驾车离去,不由魂断神伤。唉,今生就情定何婉婷吧,与清清的缘份只有待来生了。
晚上,霍刚坐在床上看电视,但根本看不进去,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清清了呢?也许自己下次作案就被抓了;也许清清傍了大款了;也许自己被何婉婷妻管严,无法抽身,呵呵……
想到何婉婷,霍刚给她打电话,说本来谈得不错的业务这几天出了岔子,没戏了,只好回重庆,他心情很不好。何婉婷叫他不要灰心,人生总有不如意之事,只要尽了力就行了。霍刚说刚结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病死了,那朋友是开煤矿的,很有钱,但钱再多也买不回她母亲的命呀。霍刚又说自己父亲最近胃病犯了,何婉婷叮嘱他回去好好照顾父亲,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这还是霍刚第一次在何婉婷面前显得这么苍凉,以往每次他都是开开心心的。霍刚说他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何婉婷,不管自己钱多钱少,都要让她过得幸福。
7月6日,霍刚开车回了重庆。虽然两手空空而归,但他并没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反而显得兴高采烈。霍刚说这次出门遇到贵人相助,本来比较麻烦的事反而很轻松就解决了。
他想将皮鞋打入燕莎商场,做做望京韩国人的生意,但他找了商场经理两次,对方都不怎么理睬他,想请客别人都不去,实在是不得要领。烦闷中,一个朋友约他去打网球,他就去了,调整一下神经。在网球场他碰到一个山西的煤老板叫郑光明和他老婆严英。严英在做服装生意,做得还挺大,她与燕莎的经理很熟。自己马上套近乎,这两口子对他的印象很不错。通过严英,他约燕莎的经理出来吃了个饭,几杯酒下肚,就铺平了道路。
霍刚得意地宣称,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皮鞋就可以进入北京的又一家中高档商场——燕莎了。
霍爽放暑假回来,霍刚带他一起去西安、华山玩了一趟。霍刚胆子这么大的人爬在华山近乎垂直的石梯上,也不禁心惊肉跳。登上华山绝顶,看红日升空、茫茫云海,霍刚心情万分舒畅,景色太美了!
霍刚又联想到自己的“事业”,那又何尝不是另一座华山呢。山势陡峭,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坠下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只有靠自己一身本事和小心谨慎,站稳脚跟,一步步往上走。无限风光在险峰,只要能看到山顶美好的风光,所有付出的和可能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人不能一辈子什么风光也没见识过,那样活着也太无趣了。霍刚坚信自己能成功爬到“顶峰”。
严英绑架案,因几乎没什么线索,太原警方查起来毫无头绪。唯一可以推断的是严英应该是在山上晨练时被绑架的,这是绑匪最理想的作案时间、地点,其它严英可能的活动地点下手机会都不好。问题是山上没有住户,人也去得少,车更少,事发时无目击者,没人能提供哪怕是一丁点有用信息,令警方很头痛。
一连几天,竟再未接到绑匪的电话,朱世涛和警方都想不通,他们怀疑绑匪的目的是否真的是要钱;或者绑匪已经知道朱世涛报了警,于是撕了票跑了。朱世涛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他没有再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但也不排除绑匪在暗中监视他,从一些迹象上看出他报了警。
有一点朱世涛没有想过,如果真是绑匪知道他报了警而撕票跑了,要全面怀疑的话嫌疑最大的其实就是霍刚,因为直接知道此事的,除了朱世涛、唐艳和警察,就只有霍刚了。但可以理解的是无论谁换在朱世涛的位置,都不可能怀疑到霍刚身上。霍刚跟他不过只是在千年聊过几次天的泛泛之交,而且霍刚的表演是完美的,朱世涛没有理由怀疑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