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

景熹这两天本就十分困顿,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如今看到一个个头比自己高,长的又比自己挺拔的、年轻的、陌生的男子,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从自己家里走出来……

那种感觉,谁试谁知道,真他么酸爽。

于是他脸色顿时就更加不好看了,莫名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冒绿光。

俞敬站的离他近,一早就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一股子不爽的戾气,于是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与他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商量着说:“阁主,我看这一路上你也挺累的,要不然一会儿你还是早点歇下吧。这里我也不是头回来了,我可以自己带着兄弟们过去喝酒吃肉。”

景熹一直盯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直到亲眼看着他走进了隔壁宅子,这才眯着眼睛哑声说:“先把东西安顿好。”

他此刻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俞敬此时也不敢问自家阁主的心情,也不敢随便替阁主夫人说话,只好默默的走路,等下好默默的干活。

景熹一进门,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闻一和知二就迎了出来,随后便是云秋君带着两个丫头也迎了过来。

景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要是搁在平时,他出远门回来妻子在门口迎接他,那他心里肯定是受用的。

可是昨天早上走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前天晚上去请她、她也不肯去他的书房说好话。

今天呢,倒是知道出来迎接了。

可在他回来之前家里还呆过一个年轻男人呢,她是真心来迎还是内疚啊?

景熹不想一回来就摆脸子,当然也不想冤枉了自己的妻子,可是心里就是不爽!

且他还有正事要做,他打算先把东西安置好,再问问闻一和知二,然后再去与她说话。

于是云秋君笑着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仍是沉着的:“我还有事,一会儿忙完了直接和俞敬他们出去喝酒,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俞敬:“…………”不不不,并不想和心情不好的人一起喝酒,煞风景,不自在,不爽快,不要啊。

景熹:“………………”他|妈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明明不是这样啊,他困的要死,只想赶紧办完事去,然后搞清楚刚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让后洗澡上|床睡觉啊啊啊。

云秋君听说‘他’要和一群男人出去外面喝酒,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刚回来,今晚不如随便吃点就歇下吧,明天中午再在家里喝岂不更好?”

在家里,她好歹还能看着点。

景熹看了云秋君一眼,差点就答应了,但不知怎么的,想到身后还站着俞敬他们,顿时板了脸,声音粗哑道:

“都说了去喝酒,男人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吗?”

云秋君知道‘他’这是倔劲儿上来了,一时劝是劝不住的,只道:“那好,你们先忙,我叫人去附近的酒楼定一桌酒菜。”

景熹一听,心下满意了,做妻子的就该这样才对,要以夫为天,丈夫说要喝酒,她就得去安排啊。

这会儿景熹在外人面前要面子,对女人温柔小意那是没有的,脚一抬就领着人走了。

…………

“表哥?哪门子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景熹听闻一说,刚才从自己家出去的那个年轻男人住隔壁,刚好是云秋君的一个远房表哥。

这可把景熹给稀奇坏了,云家的亲戚,五服以内的,没有他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在这么个地界她还有这么一个表哥啊。

“姓什么,叫什么?”

闻一摇头,低声道:“还不知道呢。”

景熹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要你有何用?”

“这不刚想去打听打听,公子您就回来了。”闻一小心的陪着笑,“要不小的现在就去?”

“天都黑了,你上哪打听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闻一赶紧退下了,不敢再碍主子的眼。

等东西都安置的差不多了,俞敬便笑着朝景熹走了过来:“阁主,所谓小别盛新婚,要不今晚你就留下来陪夫人吧。”

“嗯,也好。”景熹一本正经的应了声,顺着台阶就下了。

等俞敬带着人大步走了,景熹也负着手慢吞吞的往外去。

跟在他身后的闻一见他和俞敬他们走的是反方向,不禁疑惑:“公子,您不出去和俞坊主他们喝酒了啊?”

“你眼瞎了吗?”景熹没好气,“没看他们不带我啊。”

闻一:“…………”说的他们好像真敢似的。

景熹回正房的时候。

云秋君正在灯下做女红,一看就知道她缝的是一条男人用的腰带。

景熹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嗓音粗嘎的问:“这是给谁的?”

云秋君愣了愣:“当然是给你的了。”

又抬眼看‘他’:“不然还能给谁?”

景熹摆摆手叫屋里的两个丫鬟下去了,这才干咳了声问:“我听说今日有个表哥上门了?我不在家,你可有好好招待他?”

鲜少见‘他’把话说的这么委婉,云秋君都忍不住笑了,问道:“你不是说要和俞坊主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吗?怎么又没去了?”

景熹面不改色的说:“忽然就不想去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秋君便把手里的活儿都放了下来,轻叹了声道:“今日我带着簇锦和团花出门,回来的时候刚巧碰见邻居家仆人牵着两条大黑狗出来,

狗见我和两个丫头是陌生人,就对着我们一阵狂吠,我们就吓的想跑回家,谁知道那狗见到我们跑,就疯了一样追了上来,甚至都追进了咱们家门,

恰好另一个邻居,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表哥’,他刚好经过,救下了我和两个丫头,只是衣衫被狗咬坏,身上也都是脏污。

索性已经进了咱们家门,我就请他去净了手,给他上了茶,不料,他却认出了我。”

景熹皱眉:“那他到底是谁?”

“他叫谢晋,是我母亲庶妹夫家的、长房的嫡出公子。我尚且年幼的时候他叔父曾在洛城任职,那时候娶了我母亲的庶妹做妾,

他去洛城走亲戚时我们见过几面。不过自从我那位小姨病逝后,我就再没听过他们谢家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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