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么晚了赶夜路也不太方便。”
姜大夫道:“你的伤口呢,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没事,衣服穿的厚,一个小口子而已。我先去隔壁房洗把脸,对了姜大夫,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
“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到时候等盛将军醒来我们就说是你给他治疗的伤口。你也知道,刚才我把人裤子都扒光了,我怕他醒来我们再见面尴尬。”
姜大夫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还有立春和立夏那里,也麻烦您交代一下。”
“放心吧,他们两个要是敢乱说的话,我就拿针线把他俩的嘴巴缝起来。”
正在一旁默默收拾血床单的立夏默默的抿紧了嘴巴。
唔,这种事情虽然很劲爆但是不能说不能说,会有血光之灾。
……
景喜在病床前守了一|夜,喂温水,物理降温。
本来说要守夜的姜大夫早就睡着了,还一个劲儿的打着呼噜。
深夜的时候盛廷的体温其实就已经稳定住了,景喜一直观察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见他体温没有反复,这才把姜大夫给轻轻叫醒了。
“嗯?天亮了?”姜大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我怎么睡着了?”
景喜往盛廷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们出去说吧。”
简要的交代了一下盛廷的情况,景喜就跟姜大夫告辞了。
昨晚一|夜没睡,她得回去补眠才行。
一回家,景喜就见芳杜若站在她家的院子里练习射箭。
这是她平时闲着无聊练臂力和靶子用的。
芳杜若一箭正中红心。
景喜赞了一句:“好箭法。”
芳杜若立刻收了弓:“你终于回来了。”
她见景喜脸色并不怎么好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是军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碰到了一个病情紧急的病人而已。忙了一晚上,这会儿准备回来睡觉呢。”
“那你快睡吧。”
景喜笑了笑:“看到你来忽然没了睡意。对了,你要来怎么也没提前写信告诉我?”
“是世子临时召我过来的,说是有生意要谈。我听说你又做出了一成药,吃起来很方便。”
景喜点头:“你要不要试试。”
“你拿我试药啊?”芳杜若抬手在景喜的脑袋上敲了敲。
景喜没力气躲:“可以预防风寒的,你喝一点没事的。”
芳杜若见她说话都有气无力,于是揽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推:
“你赶快去休息吧,我这次学会了一个新菜式,一会儿给你露一手,等你睡到中午就可以起来吃午饭了。”
“好。”刚准备往房间去,就听见有人敲门。
原来是信差送了信来。
是慕容玉的来信。
景喜诧异,明明几天前才收到他的信,怎么这么快又寄来一封。
打开一看,不由得笑了。
原来慕容玉是特意写信过来质问她的。
问她上次回信的时候为什么不将宣铎威逼欺负她的事情告知于他。
所以他决定等从京中回来以后正式邀请她去齐王府做客,介绍她给齐王和齐王妃认识,好让宣铎知道,她不是他随意可以欺凌的人。
那次的事情因为已经被宣胤摆平,况且她也算是报复过了那个反派,所以就没有把这件事情讲给慕容玉听。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景喜知道他人虽然在京城,但和宣胤之间却一直有着特殊的联系渠道。
不过宣胤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容玉,景喜还是有些诧异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一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个人这么牵挂担忧自己,她心里就很温暖。
于是提笔,给慕容玉写了一封回信。
这一次,她甚至还在信里问了他归期。
因为有些想念他了。
……
景喜一觉睡到大中午,是被家里的饭菜味儿香醒的。
还不等人叫她,她自己就洗漱好去了用餐的那屋。
芳杜若给她拿了碗筷:“来,尝尝我新学的这道菜,看看好吃不好吃?”
“闻到香就知道好吃了。”景喜作为暗黑料理界的翘楚,对别人做的饭菜从来都是夸上加夸的。
“嗯好吃,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
芳杜若忍不住笑了:“我估计你有三五天都没好好吃饭了。”
几人吃的正开心,清风忽然找了进来。
清风来了,宣胤还会远吗?
景喜赶紧又多吃了几口,因为这段饭注定是要被迫叫停的。
清风道:“芳先生果然也在这里,世子刚好也要找你呢。”
景喜擦了擦嘴,见宣胤并不在此处,便道:“世子怎么纡尊降贵到我这里来了?”
“都督府即将修葺完毕,又知道景大夫你不在军营,刚好世子就在附近,所以就过来了。景大夫快随我过来吧。”
景喜看了眼桌上还热乎的饭菜:“你们是不是已经吃过了?”
清风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已经吃过了。”
景喜无奈,只好和芳杜若一起到前厅去见宣胤,又让四喜去沏茶。
宣胤确实是经过,知道芳杜若也在,就顺便过来找她们两个谈论一下制药的事情。
之前宣铎想让景喜帮着做药,不过被他搅黄,他干脆就接手过来了。
其实景喜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她嘴巴又不会说,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
前世就是如此,有同学邀请她一起去开诊所,她觉得麻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其实自己开诊所比当坐班医生赚的多的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得为自己和家里的崽崽筹划了一下,而且还有芳杜若在,想必她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在不熟悉的经商和管理上面了。
她就只负责制药和拿分红,虽然只有两成,但那对她来说也很多了。
最后,景喜见宣胤好端端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私下里问清风。
“盛将军受伤了你们知道吗?”
清风皱眉叹息:“知道了,这次运气不好。不过这段时间他总算是可以好好在家休养一阵了。对了,是你救的他吗?”
“不是,”景喜否认,“是姜大夫和他的两个徒弟。”
“哦,看来姜大夫手艺见长呢。盛廷月退上那条口子缝的特别漂亮,跟他剖腹割肠那次的针脚一样。”
……景喜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