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盛廷猛将景熹拉了过去,声音又急又躁。
景熹回头,满脸的疑惑:“是你?我怎么……”
怎么会在这里?
她四顾看了一下,她刚刚明明是在房顶上的,怎么转眼间就跑到这里径直要往火海里去了?
“我头好疼,俞敬呢?”
盛廷扯着景熹的胳膊后退了一段距离:“他正往这边来,你在干什么?”
景熹嗤笑出声:“很可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盛廷微微皱眉:“你的声音…………你变回来了?”
景熹抬头看了盛廷一眼,冷笑了声:“你想多了,我是景熹,不是女大夫。”
盛廷眉头皱的更紧了:“你的声音变了你知道吗?”
景熹一把甩开了盛廷的胳膊:“爱变变,不用你管。”
她说完,再不看盛廷一眼,大步的朝着俞敬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走了没两步,她眼前忽然一黑,猛的跌倒在地上。
盛廷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他立刻蹲下去将她扶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你看看大夫吧。”
景熹抓住了盛廷的胳膊,忽然有些慌乱了起来:“你早想我看大夫了是吧?”
盛廷架着她站了起来,面上神色一片坦然:“是的,之前是你不肯配合,但是你现在身体出现了状况,就连声音也发生了改变,我认为很有必要让大夫替你看一看。”
改变……景熹真的很讨厌听到这两个字。
她没告诉盛廷的是,她不仅除了声音发生了改变,甚至连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之前关于云暮雪的记忆正一点点的在消失,可就在刚才,关于云暮雪的记忆又一点点的浮现了起来。
但却是另一个完全不同视角的记忆。
是属于那个女大夫的记忆。
刚才目睹了这场大火,和火里的两条挣扎着想要活命的狗。
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云暮雪之死。
那个时候,自己是叫他暮雪师父的。
是他在河边救回了濒死的自己,带自己回到他的小屋养病。
后来夜里自己发热,无意识的打翻了屋子里的烛台,大火把周围的一切都烧的通红。
是云暮雪冲进火海将自己救了出来。
那时候除了自己,云暮雪身边还有一只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大黄狗。
救了自己出来之后,云暮雪发现大黄狗还在屋子里,于是毅然决然的再次冲了进去。
最后他和那条老狗都没能出来。
而自己再次醒来之后,就成了‘云暮雪’
再往前追溯,她甚至还能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掉进河里,怎么会被云暮雪所救,甚至更早之前的乌金国、异族人……
这一切的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仿佛洪水泄闸一般,几乎将她的脑子冲垮。
景熹头疼欲裂,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法承受更多了!
再多一点她或许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盛廷,我好难受。”景熹弯腰,捂着心口。
盛廷眉心紧蹙,忽然走到她前头,微微弯下了腰:“上来,我背你。”
景熹头疼到全身都在哆嗦,她紧紧攥住了盛廷的胳膊,咬着牙对盛廷说:
“如果她来了,你帮我问问她,我就真的不能继续往下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