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云彦璋的亲近,其实她是懒得在意。云彦璋骨子里就不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这件事,君璧早就看透了。既然他是有意讨好,君璧也就毫不客气地收下。
“本宫很是喜欢。”君璧轻轻触摸着镜子的边缘,回头对文画和墨书说道:“你们将本宫收藏的画作取来,就是我最喜爱的那两幅。”
君家书香门第,君璧送出的画也必然是有市无价的珍藏。
云彦璋连忙阻拦,对君璧说道:“母后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儿臣应当做的。”他浅浅一笑,清朗如玉,“儿臣倒是想要向母后讨些吃食,来得匆忙,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呢。”
君璧听得出这不过是云彦璋说的讨巧话,也知道了他是真的不愿收回礼,于是不再勉强。
君璧吩咐文画和墨书去取些膳食,转头又对云彦璋嗔道:“你啊。”说完,就朝里头走去。
内殿的门被轻轻合上,君璧不喜太多人伺候,文画和墨书一痛离开后,就剩下了她与云彦璋两人。偏偏她还没有自觉,云彦璋一直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的身后,她也没有生出旁的心思来。
“景珩,下回……”君璧回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人影,她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一步,被云彦璋伸手一把揽住了腰肢,拥入怀里。她正准备说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云彦璋并没有立刻放开君璧,反倒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母后,可有伤到?”他依旧是那幅翩翩公子的模样,却好像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君璧被热气染红了耳尖,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云彦璋,“无……无妨,你先放开本宫。”
迎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异常熟悉,令君璧猛然回想起昨晚梦境中的混乱画面,她的心间涌起莫名的预感。
君璧的胸口微微起伏,云彦璋如今的表现分明暗示着,昨晚发生的事,不是梦境,而是真实。
云彦璋见到君璧慌张无措的模样,不由地笑起来,“母后昨晚喝得那样醉,想来是有许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吧?”
云彦璋收紧手臂,君璧贴上他的胸膛,倒让他先回忆起了昨晚的销魂滋味。
君璧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她攻略目标人物,反而是让人家把她给先攻略了……可是目前的情况,她又不该欣喜,她应该表现本身的愤怒才对。
君璧一把将云彦璋推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有声,“景珩,休得胡言!”她美眸圆睁,双手在微微颤抖。
君璧心里有数,这一巴掌打得雷声大雨点小,并不曾用太大力气。
云彦璋一时间愣住,过了片刻,才伸手摸了下君璧刚打过的地方。那处还有些隐隐的疼痛,却不是十分强烈。
云彦璋回过神来,看着君璧欲言又止、稍显不忍的神情,不禁笑出声来,“母后,为何不打得再重一些?”他将脸贴近君璧,步步紧逼。
此时的云彦璋哪里还有往日的清雅姿态,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如同万丈深渊,引诱着君璧义无反顾地跃下。
君璧在云彦璋逼迫下一退再退,“景珩,莫要胡……”她开口想要再次劝阻,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云彦璋一口咬到了唇上。
君璧仓惶地眨着纤长的睫毛,云彦璋的唇极软,温热,带着淡淡的茶香,但他的动作并不温柔。
良久,云彦璋的唇才缓缓离开,君璧借此间隙慌忙提醒:“景……景珩,文画和墨书快回来了……”
“莫怕。”云彦璋再次吻了上去。
君璧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无力反抗……
君璧这个白日过得浑浑噩噩,晚膳食欲倒是不错。
墨书有些奇怪,一边帮君璧布菜,一边笑道:“娘娘今日的胃口倒是很好,一会儿可要去御花园走走,消消食?”
文画掩嘴轻笑,没有搭话。
君璧轻咳了一声,“不必了,本宫今日有些乏了。”她现在可没有力气再去逛御花园。
墨书想了想,又贴心地说道:“那就去汤池泡泡,娘娘好生舒缓一下?”
这个提议倒是正合君璧的心意,她身上确实有些黏腻,不太舒爽。不过若是去汤池,暴露了她身上的痕迹怎么办?
文画闻言,望了一眼君璧哀叹的模样,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她走上前,福了福身,对君璧说道:“娘娘,婢子来服侍娘娘沐浴吧?”
文画速来行事稳妥,此时看向君璧的目光满是柔和之色,依稀间,似乎还夹杂着了然。看她如此反应,君璧不禁心中怀疑,怎么感觉文画似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君璧浸入汤池里,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文画细心地在浴水中加入了香露和花瓣,又将其他的宫人都遣了出去,只留她一人近身伺候,就算是墨书要进来,也被她找个理由支走了。这样的行为让君璧愈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当文画看到君璧身上的红痕之时,依旧低眉顺目,没有任何惊讶,也不曾多言一句。
君璧泡得舒服了,对正在为她按肩的文画悠悠问道:“你可有话要同本宫说?”
文画手上的动作未停,“娘娘,婢子从小就伺候在娘娘身边。于婢子来说,娘娘就是天。只要娘娘欢喜,无论何事,婢子都愿意去做的。”
文画说得意味深长,顺便也禀明了君璧,对于该知晓的她都知道了。
君璧无奈得苦笑一声,“你又怎知,本宫是欢喜的呢?”
君璧扪心自问,云彦璋是她的目标人物没错,但是他现今突兀又不计后果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换作如今的她倒是无妨,若是本身遭遇如此有悖伦理之事,又怎会感觉欢喜?
“娘娘,皇上已是无情,太子却还年轻。”文画是个通透之人,处于旁观的角度,看人也看得更加清楚。这话一说出,让君璧有些拨云见日之感。
的确,云彦璋就算再心智过人,多少也会有些少年性情。
“文画,你细细说于本宫听。”君璧微眯着眼,缓缓说道。
文画将脂膏涂抹均匀,又抬起君璧的一条玉臂,力道适中地按揉,“太子殿下的确目的不纯,可娘娘毕竟与殿下同病相怜,又与殿下……殿下心中多少会有些计较。那位太子妃,婢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却是个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