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围绕在陈和身边的闲汉们转身便离开。
没了热闹,想让这些人看热闹都不可能。
陈和周围瞬间为之一空,恢复到之前的清冷模式。
小哑女犹豫了一下,准备上前去找那小道士算算,看看自己哥哥现在在哪儿。
可当看到那双好看到逆天的桃花眼的时候,小哑女的脚步微微一顿,刚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然后在陈和诧异的目光之中,那小哑女转身便跑,就像是一只兔子一般。
陈和看的一头雾水,但随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当看到那小哑女面容的时候,陈和便把那小哑女的身份给认了出来。
那清秀如邻家小妹的面容,还有那畏畏缩缩的表情。
这不就是拾阳县的小哑女么。
难道独孤羊现在就死了。
接下来一直到日落。
陈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拾阳县的县令,独孤遐叔。
这年轻的书生之前高中,现在成了拾阳县的县令,但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并没有被人放在眼中。
陈和还看到了那忧心忡忡的春条。
这女人便是那拾阳县仵作的妻子春条。
在整个拾阳县,仵作独孤羊的妻子可谓是最娇媚的一朵花,不少人都惦记着。
“哎……可惜了,小道士,你刚到拾阳县,不知道拾阳县的事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旁边一个卖饽饦老嫂子说道。
老嫂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这年纪的嫂子可是顶好的情报工作人员。
拾阳县的大事小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陈和好奇道:“老嫂子,拾阳县难道还有什么大事儿不成?”
“大事儿?当然有了。”
“就在今天,咱们拾阳县的仵作独孤羊,死在了自己那间灵渡明器铺。”
“啧啧……你是不知道,据说那独孤羊是死在了自己做的那些泥俑的手里。”
“哎哟哟……那独孤一家一直都是我们拾阳县的仵作。”
“那独孤羊平日里就喜欢弄些死人用的东西。”
“我早就说了,赚死人钱不得好死!”
“哎……只是可惜了,那独孤羊的婆娘年纪轻轻就受了活寡!”
“哎……你是不知道,现在多收人都盯着那一枝花呢。”
陈和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这年代的仵作可不是什么好活儿。
不仅仅被人瞧不起不说,就连自己家的大门都得漆成黑色的,以作区别。
当仵作不仅被人瞧不起,且每个月能赚到的钱也是极其有限。
这位老嫂子就是众多瞧不起仵作的人之一。
陈和接腔说道:“老嫂子,你说的对,赚死人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得到陈和的符合,老嫂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是啊,是啊,长安来的小道士就是明礼。”
陈和点头说道:“可不,要是我啊,就关了那灵渡明器铺,以后拾阳县谁家要是有个白事儿,那就去邻县买。”
“那仵作的活儿也不干了。”
“以后谁家要是有个冤案,那就算自己活该,当仵作有什么好的,钱没多少不说,还被人瞧不起。”
“谁要是以后再拾阳县卖死人用的东西,就骂死他。”
“以后谁要被人杀了,破不了案就算自己倒霉!”
看到陈和说的涂抹横飞的。
老嫂子张了张嘴,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家也有一位老娘,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真要是拾阳县没有这家灵渡明器铺,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到邻县去买,别开玩笑了。
单单是这路程就让人受不了。
老嫂子看着这个笑的很是和善的小道士,总觉得这小道士憋着坏。
嘴唇嗫嚅了两下,老嫂子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头忙自己的去了。
春条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往陈和这边看了一眼。
虽然春条没有马夫人那般风骚妩媚,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陈和还看到了拾阳县公廨的那个牛大名。
牛大名长得孔武有力,就那么跟在春条的身后,一双贼眼死死的盯着春条的身影。
还有那一身正气,半身傲骨的春条弟弟春山。
不仅如此,陈和也看到了泗阳县首富,珍宝阁老板董好古。
走在街上,不少人都和这位董老板打招呼。
短短一天时间。
陈和便已经看到了拾阳县好几个风云人物。
一直到夜幕降临,陈和这才收起卦幡和签筒,打算去尝尝拾阳县的美食,胡饼夹羊肉。
之前就听到周围摆摊的摊贩们推荐拾阳县的这一道美食。
当一份胡饼夹羊肉摆上陈和面前的桌子的时候。
碳水的香气混合着羊肉的香气直冲鼻腔。
咬上一口,全是满满的满足。
同时,陈和也看到了那一副忧心忡忡的胡饼店老板——马槐。
据说这位马槐马老板乃是盗墓贼马老实夫妇之子。
马老实夫妇事发之后,马老板便一直不受拾阳县百姓的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