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李大壮就拿上昨日挖的金不换去了县城。
李春花只能一个人扛着柴刀上山。
村子里的人看见她,都慌忙低头跑开。
昨日夜间的惨叫,已经坐实了李春花水鬼的身份。
普化寺大师驱鬼失败的事,已经传开。
众人已没有法子对付李春花,又抛不下家业,只能躲着她。
李春花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别人不惹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招惹。
一路往深山走去,先是挖了各种草药,后是摘了些野果。野菜也挖了不少。
甚至,她还捉住了想要咬她的蛇。
今日的荤菜算是有了。
竹林就在村子不远处,李春花扛着柴刀就去砍了两根大腿粗的竹子。
村里的人只会种地,竹子一年到头也砍不了几根,如今倒是便宜了李春花。
回到家中,一碗井水解渴,李春花便开始动手做竹筐。
第一步,破竹。将一整根竹子先一分为二,再均分为几等份。
第二步,分片。竹子去除竹黄,只保留竹皮。
第三步,刮片。去除多余的竹黄,这一步可以增强篾片的柔韧性。
若是编织更精细的东西,还需要分丝、揉丝、抽丝。
可现在只是编个竹筐,自然到刮片就结束了。
篾片准备好,便可以开始编织。
这一通忙活下来,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李大壮才开始扛着东西回来。
今日去县城卖金不换,跑了好几家药铺,才卖得450钱的好价钱。
等卖完药材,又逛了许多粮铺,买了一堆米面粮油。
回来的时候没舍得坐牛车,生生扛回来的。
“干娘,我回来了。”
家中除了李春花和李大壮,剩下的就是两个病人。
张秋华出门来,“大壮,东西放厨房,我马上来收拾。”
院中的竹篾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春花,你这是在做竹篾?”
难道这是女儿变成鬼后学会的?
李春花收拢竹篾,“对,我想做两个竹筐。大壮,你以后跟我学做竹筐。”
除了家人,谁也不能吃白饭。
李大壮一脸感动,“好的。”
吃饭的手艺,说教就教,春花一定是仙女。
李大壮将东西放下,就和张秋华一起做饭。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银子啊?”
张秋华看得心疼,有些责怪的看着李大壮。
李大壮憨憨一笑,“花了三百五十钱,干娘你先别心疼。您和春花身上都有伤,可不得好好补补?”
这下张秋华不心疼钱了,女儿这段时间确实吃了不少苦。
新来的姑爷也断了脚,万一养不好成瘸子就糟糕了。
“行吧,以后可不准这么浪费了。”
李大壮笑笑,“这您得和春花说,都是她吩咐我的。我先把剩下的钱给春花去。”
李春花正在院里处理蛇,那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得李大壮敬佩不已。
“春花,金不换卖了450钱,买米面粮油花了350钱。这是剩下的一百钱。”
李大壮交代得很细致,可李春花现在根本没手接,“先放我房间去。”
蛇处理干净,李春花端进厨房后就去看冷景。
爷爷说了,做饭不是她该做的事,她只要会吃就好。
这条戒律春花一直遵守得很好,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做饭。
“好些了吗?”李春花拿出两块大竹片。
腿断了,得固定固定。
比划两下,长度刚刚好。
这一天,除了吃饭,张秋华一直拉着他话家常,明里暗里一直想打探他的身份。
在他的描述中,他是来探亲却被山贼打劫的可怜人。
家中父母双亡,亲戚欺他良善,霸占了他的家财。
当然,还必须得未婚,并且无婚约。
张秋华对此表示怀疑,但总算放过了他。
神思疲倦,冷景实在不怎么想再应付李春花,“好些了。”
李春花捡起草药慢慢整理,“你有赚钱的手艺?”
一听这话,冷景的浑身的皮子都紧了起来,“我会养鸟?”
李春花目光下移。
冷景赶忙解释,“我会养画眉,八哥。”
她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会养鸡吗?”
看着李春花冷下来的面色,他鼓足勇气,“会的吧。我以前养过斗鸡,应该差不多吧。”
遛鸟斗鸡,真是晦气,竟然捡了个纨绔子弟。
要不是娶相公太费钱,她绝对能把他扔出去。
“行吧,等你伤好了,我买些鸡来给你喂。”
“先说好,养死一只,我就揍你一顿!”
“专揍脸!”
爷爷说了,打人就得打脸。
冷景莫名打了一个冷颤,“好的……吧。”
“这也是你爷爷教的?”
李春花开心的点头,“当然。”
冷景:你爷爷真的很会教。
“你好好待着,我去处理药材。”李春花美滋滋的拿着药材去清洗。
冷景躺在床上,感觉身上弥漫出淡淡的尸味。
李春花将药材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张春华,一份给冷景。
张秋华没受内伤很是庆幸,皮外伤虽然好得慢,但她半吊子的医术刚刚好。
“娘,这草药糊糊,你睡前敷在伤处。”李春花被蛇肉味吸引。
张秋华感动的收下糊糊,“我家春花真厉害。”
得了夸奖,李春花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当然,我最厉害了。”爷爷说道。
女儿开心,张秋华就开心,“春花,厨房烟味重,你去主屋,慢慢等着吃饭。”
“也和冷景好好处感情。过日子没有感情基础怎么行。”
至于男女大防什么的,见鬼去吧。
李春花端着另外一碗草药糊糊回了主屋。
处感情?爷爷说了,只用给好处给钱就行,怎么还要处感情了?
李春花坐在凳子上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听爷爷的。
毕竟,爷爷的话目前为止没出过错。
“裤子撩起来,我给你换药。”每天一换,绝对不能耽搁。
冷景听话的撩起裤子,“谢谢娘子。”
李春花将草药糊糊全部抹在伤处,可手下的肌肤,白得很,摸着摸着就变了味。
眼瞅着那双小手越摸越过分,冷景赶紧出声,“娘子,药抹好了吗?”
李春花意犹未尽的再摸了两下,“没有,还要再摸……摸两下。”
于是,在冷景的注目下,她又狠狠摸了两下。
冷景:他是被调戏了,对吧?对吧!
他还能清清白白走出这个村子吗?
不,他还能请清清白白走出这个门吗?
冷景有些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