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傅想活命吗?”
鼠哥点头如捣蒜。
老七没动。
“好办,你俩再下一次井,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找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放过你们。”
两人又对看一眼,没回答。
“怎么?不愿意?”
愿意个屁!
普通水井的井底都是砂砾地。
可这个井的井底,是比沼泽更可怕的泥潭。
当然,这个对他们下矿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里边那些东西实在不是人敢碰的……
鼠哥心里咒骂,但面上是什么都不敢表现。
老七则是一脸纠结,老老实实的说了难处。
“不是小的不肯,实在是那泥浆太邪门了,要不是小的哥俩有些能耐,刚才只怕是就死在里面了。”
“哦?”
秦南乔眼神闪烁了一下,突兀地转了话题:“你俩刚才想杀我,是不是你们少爷的意思?”
老七没吭声。
鼠哥小眼睛眨巴一下,装无辜。
“姑娘这误会可大了,姑娘是秦爷的人,别说是小的哥俩,就是我家少爷也不敢动姑娘……”
秦南乔不想听狡辩,冷了神色:“伊曼!”
伊曼原地一个震动,化碑,又是唰一下幻成两块,如刚才狙杀忍者杀手那般,一人一碑。
秦南乔举着尾指上的蛇,慢悠悠地绕着两个矿工走。
“二位师傅仔细着到处瞧一瞧,就在你们进来之前,我家伊曼刚杀了几十个杀手呢……”
鼠哥吓得全身颤抖。
老七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秦南乔也看出来了。
这两人是老搭档,分工十分明确,耍赖打混的活是鼠哥出面,其实真正做事和拿主意的反而是老七。
秦南乔笑眯眯的放出蛇,蛇缠上了老七的脖子。
老七面无血色,却仍强作镇定,一副宁愿被蛇咬死也不开口的死倔模样。
“啧啧啧……还挺有骨气,那我就换个人好了……”
秦南乔轻轻转了下手,绿色线蛇从老七身上一下子就飞掠到了鼠哥的肩膀上。
鼠哥吓得浑身打哆嗦,呼天抢地的对着老七哭叫:“老、老七……”
老七叹了口气:“姑娘,我说。”
秦南乔旋了个手花,把线蛇收回到自己尾指上,把玩着:“早这么痛快多好?”
老七扶住浑身瘫软的鼠哥。
“我们断断是不敢伤害姑娘!少爷说,让小的来走个过场,顺便把姑娘掳回去。”
伊曼又气又疑惑:“刘云衫?他有病吧,他掳我家主人做什么?”
老七规规矩矩的回话:“这小的做奴才的就不知道了。”
秦南乔面无表情。
那么,刚才刘云衫假装害怕,是要把秦怀瑜调开。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刘云衫和那什么契苾城主是一路的。
正派?
信得过?
哼!
秦南乔拿出两张描着金色玄文的符,递到老七面前。
“二位师傅若是再帮我下一次井,那你们刚才说的这些,我便都没听到!”
鼠哥不打哆嗦了,期待地看着老七。
老七的脸更白了。
没想到自己打了半辈子雁,今儿却被一只雏雁啄了眼。
眼前这个姑娘小小年纪,手段却老道得让他不得不叹服。
刚才自己说的这些,人家姑娘应该是早就猜到,让自己说出来,不过是要个把柄。
若是自己现在不给她好好干活,这些话就会变成杀掉自己哥俩的刀。
别说是现在,以后怕是也得被这姑娘套住脖子了!
老七看看玩蛇玩得不亦乐乎的姑娘,又看看一言不合就变来变去的丫鬟。
认命地伸手接过符,揣进口袋。
“鼠哥,干活!”
老七沉着声,走过去,又当先跳下了井。
……
茶铺。
又宽又软的茶榻上,桃花脸的男子舒舒服服地支着脑袋,看狐狸眼给自己斟茶。
桃花脸惬意极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可都是他伺候秦怀瑜的……
想着想着,桃花脸裂开了。
“小狐狸你说你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
秦怀瑜把茶盅往他面前一放:“至于!”
桃花脸恶意十足地笑。
“可人家对你好像没有意思,你说你天天对着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有意思?”
秦怀瑜喝茶,不理他。
桃花脸坐起来,摸摸鼻子:“其实吧,我也觉得她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
秦怀瑜‘啪’放下茶盅,冷冷盯住他。
桃花脸急忙连连摆手:“好、好,我不提这茬了还不成吗?”
秦怀瑜端起茶杯:“云杉!南乔,我是放不了手的!”
刘云杉撇撇嘴,铁树刚开花,能理解。
秦怀瑜把茶叶吹开,道:“你故意引我到这来,有什么事?”
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虽说他胆子是小了点,但还不到大白天的不敢进荒屋的程度。
刘云杉也不惊讶,从怀里摸出一张契书递过去:“阿旺让我把这个给你。”
秦怀瑜接过来,打开,是他跟阿旺要过的秦南乔的黄籍文书。
他看了一会,长眉拧了起来,把文书往刘云杉面前一摊。
“阿旺这是什么意思?”
刘云杉一看,却见文书上只写了南乔,把人家的姓给去掉了。
这……
阿旺这是在做什么?
心里虽然疑惑,但刘云杉还是很快回答。
“你先把文书给人家姑娘,若是她有意见,再让阿旺给改回来。”
他说着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了几句:“阿旺这么做,可能是想保护你们秦家以后不被她拖累……”
“啪!”
秦怀瑜又摔了茶盅。
刘云杉惊得蹦了起来:“秦怀瑜你、你……”
秦怀瑜掀衣而起,冷着一张脸:“刘云杉!我刚才是不是说得不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