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杉是一身是嘴都说不清楚,直慌的是又摇头又摆手。
“怀瑜相信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嘴上辩解,他心里却知道自己是被好兄弟利用了。
好个阿旺!
这连环扣设的,一环紧扣一环,真叫人防不胜防。
“荣大人,这是不信我?”秦怀瑜冷哼道。
秦少爷可是城主的好兄弟。
荣利哪敢真正开罪?
不过,来之前,城主特意针对秦家小少爷若是在场的情况,做了安排。
因此,无论能不能成功带走秦南乔,荣利都得把自家主人安排的流程走完。
荣利陪着笑。
“秦少爷见谅,这城里治安是荣利的分内之事,荣利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啊。”
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连刘云杉都听不下去了。
“荣利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自己说说,怀瑜要保的人,你敢动?”
荣利余光瞄着被气到面罩一层冷霜的秦怀瑜,心里叹了口气。
我是不敢。
可,城主敢啊。
但这话,荣利不能说。
荣利强撑着笑脸:“刘爷您误会了,荣利怎么敢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刘云杉咄咄逼人。
荣利壮壮胆子,看向秦怀瑜。
“最近城里闹了疯狗病,张瞎子开了卦,说是住在秦家的女客带了脏东西来……”
“胡说八道!”
秦怀瑜气极,冷笑。
“南乔到独宗城共十四日,因水土不服,在家足不出户养了十日,今儿才出门,要是她带了什么东西,该是我秦家人首当其冲才对。”
“秦少爷莫急莫急。”
荣利十分真诚地解释:“秦少爷不知道吗?你们府里也被感染了一个呢。”
刘云杉呆了呆,反应过来,下意识扯着秦怀瑜,想让他离秦南乔远点。
秦怀瑜不动。
刘云杉委屈巴巴的瘪瘪嘴,算了,今儿跟这小子腻在一起的时间太多,现在躲也来不及,死就一起死吧。
一直沉默的半夏突然问道:“秦府里是谁?”
荣利抬眼看她一下:“一个叫珍珠的丫鬟,半个时辰前,刚送到陈大夫的医馆。”
半夏不作声了。
秦南乔默默算了算,是在她离开秦府后,难怪她和秦怀瑜都不知道这事。
只不过,怎么又是珍珠?
伊曼气得咬牙切齿的:“你、你们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鬼话?”
荣利没回答,只很是谦卑地哈着腰,一副你们信不信不打紧,但请配合我工作的样子。
此时,有不少过往行人被吸引了注意,虽不看靠近,但都在远远围观。
秦南乔要是跟荣利走,秦家人被府衙拘了的消息,下一秒就能在城里爆了。
秦怀瑜冷笑一声,正要发作。
秦南乔却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我跟你们走。”
荣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能从秦家少爷手上把秦家人带走,这要是传出去,那我以后在藏人兄弟们面前,可算是有牛可吹了。
秦怀瑜:……
伊曼双手叉腰:“主人去哪我在哪!”
半夏低下眉眼:“我跟你们一起。”
秦怀瑜刚要说话,后脑勺骤地挨了一掌,晕了过去。
有两个秦家军急忙上前,扶住秦怀瑜。
刘云杉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警告荣利。
“荣利你听着!南乔姑娘不仅是秦家人,还是我刘家的尊客!若她少一根汗毛,后果你自己负责!”
转而,他肃然看向秦南乔。
“南乔姑娘,这事有些复杂,我不得不这么做!请你暂时委屈一下,我一定保你毫发无损的出来!”
秦南乔无可无不可的看着他,没说话。
阿娘说,官府衙门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虐人杀人的人间地狱,能不去就一定不要去。
若是以往,我或许会怕,会遵循阿娘的教诲。
但是现下,试问世上,有谁能杀得了我?
我是想亲眼去看看得了疯狗病的人,都是什么症状。
若是瘟疫,与我无关。
若不是瘟疫,我就得查查,到底是谁在用阴门之术害人!
墙缝里,海棠看着秦南乔被城主府的轻骑兵队带走,默默缩了脑袋。
独宗城的衙门,隶属城主府。
衙门里当差的,除了个主簿,全部都是藏人。
三个娇滴滴的姑娘,去了衙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算发生了什么。
只要城主府不认。
别说秦怀瑜,就是秦湛,也不敢多说什么。
汉人在藏人的地盘上做官,只要还想待在这里,很多事就必须受着。
秦南乔不谙此间门道,海棠却不是傻的。
城主府骑兵来势汹汹,当务之急,是避其锋芒。
她来不及说明,只能自己先逃,想着伺机去找秦家搬救兵。
没想到,秦家少爷来了,却还是没能阻止。
唉。
秦家也靠不上了!
海棠仰脸望天,无助的泪水絮絮而落……
独宗城府衙。
议事厅。
几个男子依着各自的身份,有序而坐。
为首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眉眼透着精明,他叫赵一德,是府衙主簿,是府衙里唯一的汉官。
大家商议的,是这几天城里突然爆发的疯狗症。
“托大日佛的恩典,我们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瘟疫怪症,唯独今年,却是怪事频发。”
“先是前长乐坊主死不瞑目,三天发不了丧,如今又出现了连陈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疯狗症。”
有人提议。
“我们要不要禀报城主,请红山殿派个法师来瞧瞧?”
赵一德摇头。
“此举不妥!红山殿早已跳出红尘之外,不好随意插手尘世之事。”
有人赞同赵一德。
“再说,若惊动了红山殿,那便等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