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
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某种玄妙的气氛之中。
闭上眼睛，仿佛有蓝天，绿草，浅溪，还有白云在头上飘。
那是一种心灵的洗涤。
再疲惫，肮脏，这一刻他们都干净了。
当大家睁开眼之后。
苏牧已经起身，回到了讲台前。
他就那么站着，浑身仿佛散发着一股圣光，优雅得让人沉醉。
全场依旧一片死寂。
每一个人都用震撼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一霎不霎。
这是……！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简直不敢相信！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那首钢琴曲吗？
就连前排的唐老等人，都死死瞪大了眼睛看着苏牧，神色之中全是不可置信。
只有墨流苏，脸上全是得意和骄傲。
我才是第一个听到他弹琴的人。
刘校长，唐老，音乐系的主任等等，全都麻了。
震的！
宁教授这个时候一双美眸水润得能让人陷进去，痴迷的盯着苏牧，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他啃一口。
陈仙儿，玉师师，同样是痴迷无比。
只有朱蕤蕤，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岔开一双惊人大美腿，嘴里的棒棒糖翻来翻去，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狗渣，他刚才一定是故意牵卫清欢那小婊砸的手。
一定是。
啪！
啪啪！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
随即，
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苏牧骚包无比的对着大家一点头，双手举起，轻轻的往下压了压。
“不要，不要，不要……停。”
掌声渐渐停下，苏牧这才又走到卫清欢面前，轻声说道:
“你听懂了吗？”
卫清欢激动得都浑身颤抖。
她听懂了。
骨子里的自卑，神奇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整个人，仿佛都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自信。
就如同，苏牧刚才赋予了她某种重生。
这是苏牧从胖爷那里交换来的某种神奇的心理治疗术。
犹如脱胎换骨的卫清欢，深深的对着苏牧鞠躬:
“谢谢您，老师。”
“再弹一遍。”
卫清欢再次坐在了钢琴面前。
当她再一次弹起之前的曲子的时候，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
就连墨流苏，都不由得诧异无比。
这根本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卫清欢不再是复印机。
她拥有了自己的灵魂。
真正赋予了音乐，专属于她的某种东西。
当卫清欢弹奏完毕，她再次起身，对着苏牧深深鞠躬:
“老师，谢谢您。”
所有的学生都要疯了。
“我靠啊，渣男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会魔法吗？还是金手指？”
“只要他能帮我突破，别说牵手，菊花我都愿意奉献一次。”
“没想到，他唱歌牛逼，泡妞牛逼，连特么的钢琴也这么牛逼。”
“不愧是我敬仰的渣男啊。”
“既生我，何生他？原本还想和他一决高下，现在我想死来得及不？”
“干啥？”
“我要重新投胎，当他儿子。”
“还是你厉害，各位校花，快来认你们的好大儿。”
“滚，老子要当苏牧的儿子，又不是认妈。”
唐老终于开口问道:
“苏牧……教授，这就是心入神机吗？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讲解一下？”
刘校长都楞了一下。
唐老居然都喊苏牧教授。
这说明了什么？
这一群老教授，都对苏牧心悦诚服，甚至崇敬啊。
他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了。
好容易老刘才收拾好心情，将目光落到了苏牧身上。
其实所有人都如老刘一样，都在盯着苏牧。
开玩笑呢?
这种机会，学到就是赚到啊。
不要说和卫清欢一样突破，就算是突破一点点，也是好的啊。
这什么心入神机好神奇。
苏牧其实也有点压力。
胖爷那一套心理治疗术，说白了，不适合群疗。
再说了，那是一种极其高深的特殊方法，比起什么催眠术厉害太多，稍不注意，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人格。
能把小兔子变成大老虎。
也能把老虎变成兔子。
请听我给你们忽悠。
苏牧大言不惭的点头说道:
“这是我自我总结的一种方法，能最大程度的激发一个人的天赋和潜力，卫清欢同学的水平已经足够高了，只需要给她一点引导，她就能突破桎梏，达到一种全新的境界，恭喜你，卫清欢同学，从此以后，你也可以称之为钢琴家了。”
此话一出，学生又是一片哗然。
学艺术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那就是被人称一声艺术家啊。
那种留着长发，抱着破吉他，破画板，到处骗吃骗喝骗炮的艺术家除外。
学画的，有一个画家？
学乐器的，有几个演奏家？
尤其是学钢琴的，又有几个钢琴家？
音乐系主任突然盯着苏牧，近乎于失态的跳了起来，指着他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
这句话一出，刘校长都懵了。
啥意思？
我的系主任，被搞疯了？
系主任近乎于失态的盯着苏牧，激动得浑身颤抖:
“是你，是你，没错，就是你！天啊，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啊！”
“三年之前，你还记不记得三年之前，维也纳金色大厅啊。”
刘校长大步走到系主任面前，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秦主任，你怎么了？”
秦主任激动得手舞足蹈:
“老刘，你忘了，那年我在欧洲三大音乐学院交流，金色大厅举办了一场理查德克莱曼的钢琴专场，最后邀请了一位神秘嘉宾，那家伙带着面具，我就在现场啊，是他，是他啊！”
刘校长如同被人点穴，整个人定格。
所有的教授，学生，集体定格。
艺术圈子里，流行音乐根本没资格称之为艺术，但是，古典音乐却是。
理查德克莱曼年轻的时候就被人称之为钢琴王子，现在七老八十，早就被冠以了十大钢琴大师之一的头衔。
华国的胖郎，现在还是钢琴家，距离大师，路途遥远。
当年那一场音乐会，十大钢琴大师受邀齐聚。
最后登场的那个神秘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是，却是压轴出现。
虽然是昙花一现，可对于钢琴界来说，绝对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秦主任指着苏牧，手都在抽鸡爪风:
“是他，是他，就是他。”
苏牧好悬没接上下一句。
我是小哪吒呗？
感受到所有人炽热无比的目光，苏牧轻轻一甩头，做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表情:
“好吧，我摊牌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