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奶嬷嬷也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想给魏贵人立功,以为□□那么多人用,必然是好东西,谁知道会是害人的东西呢?
她反反覆覆只说这个,张明也无可奈何。
他们要不多加防备,这奶嬷嬷几次三番还想自尽,说是满心愧疚,没弄明白□□的作用,一心想要立功,险些害了皇后云云。
这话听着冠冕堂皇,感觉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这玩意儿的害处,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
魏贵人被禁足,安分守己在自己的寝殿里就没出去一步,听闻还抄经恕罪,为皇后祈福。
光是听着就挺膈应人的,皇后知道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苏叶去长春宫探望皇后的时候正巧遇到二阿哥出来,想必他刚见了皇后,脸色有些难看。
遇到苏叶,二阿哥连忙行礼,又低声寒暄几句道:「母后的脸色不是太好,还请贵妃娘娘帮忙多宽慰几句。」
任是皇后这样再好的性子,估计也被魏贵人一番骚操作弄得心情不太美。
苏叶点点头,又道:「二阿哥放心,此事应该还没完。」
二阿哥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很快就告辞离开。
皇后已经知道苏叶过来了,云言特地过来门口迎她进去。
软榻上的皇后脸色有些苍白,还有几分憔悴,叫苏叶有些担心道:「娘娘怎么瞧着脸色不如昨天,可是没睡好了?」
皇后笑着点头:「夜里有些燥热,我就没能睡着了。不妨事,等会我小睡片刻就好。」
苏叶知道夜里没睡好,肯定是皇后心情不美,白天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显露几分。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这事皇帝的态度有些奇怪。
若是平日,皇帝该是直接责罚魏贵人,把人赶去冷宫跟陆常在和菀贵人作伴都有可能,怎么这次如此平静的?
但是皇帝越是平静,有时候未必不是在生气。
苏叶感觉有点捉摸不透,只安慰道:「娘娘如今不能用香,夜里用冰可能太寒凉了一些,不如让人把冰放在殿门,在外头打扇,也能凉快一些。」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圆明园那个风扇一样的东西弄过来,殿内就要凉快多了。
皇后笑着应了,又挥挥手叫云言下去道:「魏贵人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苏叶嘆气道:「只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她这性子比以往要沉稳了许多,难不成抄经多了还有这等作用?」
皇后深以为然,跟苏叶说话就是舒服,她就起个头,对方就能明白。
「确实,她变了许多。」
之前那么外露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仿佛背后有谁在指点一样。
然而魏贵人就在后宫,身边有没多出个什么人来,皇后还是能知道的。
这就奇怪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了?
「她刚进宫的时候像是个懵懂少女,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尤其西巡的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
苏叶接话道:「是啊,以前仿佛入世不深,如今就像是阅历千帆一样。」
她话一顿,脑海中灵光一闪却没能彻底抓住,不由细细思索,总不会魏贵人的内芯换人了吧?
实在琢磨不出来,苏叶继续道:「此事只能在那个奶嬷嬷身上做文章了,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嘴硬。」
毕竟人总归有弱点的,奶嬷嬷的软肋是什么?
张明果然很快发现从奶嬷嬷嘴里撬不出什么来,就开始从她身边开始打探。
奶嬷嬷有一个儿子,却是从小病弱,娶了媳妇后生下孙子,儿子就撒手人寰。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可惜去年好像得了重病,然后说送去一个庙里养着,今年说是去了,儿媳妇受不住就离开说是改嫁了的。
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儿媳妇改嫁去哪里,只听着这个奶嬷嬷说的。
孙子去的什么庙,就连家里的奴僕一个都不知道。
这并不正常,那么小的孩子送过去,肯定有下人陪着才是,哪怕没在庙里陪着,一路上也得有人照顾,怎么就没人知道去的哪里?
那就是奶嬷嬷刻意隐瞒,所以这个孙子是不是还没死,而是被藏在哪里?
所谓改嫁的儿媳妇会不会就陪在孙子身边照顾着,未免引人注目就对外说是改嫁了,跟奶嬷嬷撇清关系?
奶嬷嬷此事一旦败露,儿媳妇和孙子肯定都逃不过去,如今她完全就像是孤注一掷一样,人都死了改嫁了,就跟她没关系了。
这么一看,说奶嬷嬷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就真是骗人的了。
张明看着跟血葫芦一样的奶嬷嬷,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毕竟只能从奶嬷嬷嘴里问出什么来,要人死了,魏贵人就要得意了。
这后宫人人都挂着面具,然而魏贵人刚进宫来却过分懵懂,看着张明的目光就跟地沟里的臭虫一样,是张明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别的嫔妃哪怕不喜欢也不会表露得那么明显,这个魏贵人不止对张明这样,对其他嫔妃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如今她知道收敛了,然而之前不经意外露的那些,早就被人看得清清白白。
知晓魏贵人压根看不上其他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究竟凭的什么呢?
这次还险些害了皇后,只是魏贵人的手段比以前要高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