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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不要命一样,真死了还麻烦,皇帝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疼。

苏叶眨眨眼道:「那就变通一下,把公主府和隔壁驸马府连在一块,中间开个大门不就行了。只有工匠和伺候的嬷嬷们知道,老大臣们自然就没话说了。」

表面上公主和驸马还是分开住的,就是中间多个暗门罢了,难不成老臣们还要进去亲自视察一番,谁给他们这个脸啊?

苏叶的手搭在皇帝的胳膊上,眼圈微微红了:「和珍是臣妾手心里的宝贝呢,要真出嫁了,过得不高兴,臣妾光是想想,这心揪在一起,疼得不行。」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也不必太担心,这暗门的法子确实可行,回头朕让人斟酌一番,看这个门开在哪里比较妥当。」

他又笑笑道:「你这鬼主意,叫朕也忍不住想开个门让小两口能私下好好来往了。」

苏叶抿唇答道:「本来就是,小两口见不着,公主害羞一点,嬷嬷严厉一点,她在府里怕不是郁郁寡欢,对身体也不好。」

皇帝一怔,想到出嫁的公主,哪怕留在京城里嫁人,寿岁都不长。

得了几个皇帝宠爱的公主留在京城,嫁的人也不错,依旧没能活过三十岁。

锦衣玉食,又有御医伺候,公主们的寿岁这么短,是不是真的因为独自在公主府里郁郁而终?

皇帝想到宠爱的几个女儿也可能这样,就微微皱眉。

祖宗的规矩不是不能变,这些老大臣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死缠烂打不肯退让,要退一步的也不该是自己。

格格们的年纪都不算特别小,公主府也该建起来了,皇帝在早朝时候就点了工部和户部统领此事:「朕想着在公主府和驸马府之间再建一个不大的园子,他们二人也能随意到园子来逛一逛散心。」

要是遇上了,两人一起逛园子聊聊天,在亭子里吃喝点什么,气氛好了还能到后面的寝居歇息。

这就避免了公主要主动传召,驸马才来的窘况。

也不必驸马没传召见不到枕边人那么苦闷,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皇帝这算是退了半步,在围墙开个门怎么都没这个诗情画意。

不然开个门,究竟是驸马过来还是公主过去,这不还要折腾吗?

还不如弄个园子,谁都能随意去,就没那么约束了。

皇帝的这个话一出,老大臣们果然跳出来反对,痛心疾首道:「皇上,公主和驸马分居而住是祖宗多年来的规矩,如何能轻易改变?」

闻言,皇帝挑眉:「你的意思是祖宗的规矩连朕都不能稍微放宽一些?规矩还能比朕的话还大吗?」

这话老大臣可不敢接,只能反覆道:「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轻易更改祖宗的规矩。」

要苏叶还在,就感觉这位老大臣跟复读机一样反反覆覆说着差不多的话,实在没意思透了,也没个能说服人的样子,一副梗着脖子要反对皇帝,却拿不出理由来。

只知道重复是祖宗规矩,怎么,祖宗还给他託梦还是怎么的?

一路上慢吞吞终于回来后上朝的傅恒都要听不下去了,便开口道:「老祖宗的规矩又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中间也曾稍微改变过。祖宗们自己都改过,如今皇上却不能改吗?」

怎么,前面的皇帝能改规矩,换作如今的皇帝就不能改,老大臣是几个意思,觉得皇帝不如前面的皇帝,所以不配改了?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老大臣当然不应,依旧不接话,跪下就哀求:「老臣只是不想皇上随意改了这规矩,实在是公主和驸马分开也是祖宗定下来的,避免驸马对公主不利,又保住了公主的身份。」

公主就该高高在上的皇家金枝玉叶,都是下嫁,怎么能跟身份低微的奴才驸马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傅恒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感觉跟顽固的老大臣就是说不通。

老大臣越说还越激动,竟然哭了起来,一抹眼泪还冲向柱子。

傅恒就在柱子旁边,抬脚就要过去帮忙拦着,却被后边的刘统抓了一把。

他狐疑地转过头来,刘统对傅恒偷偷使了个眼色。

于是傅恒就注意到皇帝阴沉的脸,以及身后的李玉打手势让殿内的御林军侍卫都不要动。

老大臣估计以为有人会拦着自己,也没收劲,就一头撞上柱子。

幸好他年纪大了,跑得也不快,也就额头撞出血,人有点晕站不稳,不至于真的把脑袋都给撞碎了。

但是老大臣满脸鲜血也有点懵逼,皇帝怎么回事,都不让人拦着自己,还是侍卫们腿脚不如以前灵活,连他一个年迈的老人都跑不过了?

等他抬起头来看向上首阴沉脸色的皇帝,后背顿时一寒。

明白不是别人拦不住,而是压根就没人来拦着自己。

老大臣只能颤颤巍巍跪下,皇帝只摆手道:「让御医过来,请他去隔壁治伤。」

闻言,老大臣张口想拒绝,皇帝轻飘飘看了一眼过来,他立刻闭嘴了,乖乖被侍卫带去偏殿擦脸止血。

老大臣一走,朝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臣们面面相觑,一些老臣原本蠢蠢欲动,看见刚才的老大臣撞柱子皇帝都没让人拦着,又开始犹豫了。

皇帝是铁了心要改变公主和驸马之间的规矩,想必就为了几个格格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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