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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嫔得到消息后只轻轻点头,身边的雪柳有些意外道:「白贵人看着傻乎乎的,居然还能糊弄住金贵人。」

金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嘉嫔还凑合,金贵人就实在不能看,居然被人三言两语就牵着鼻子走了?

闻言,愉嫔微微一笑道:「金贵人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点,金家又仓促把人送进宫里来。原本金家培养金贵人是嫁到普通小官家里当正房太太,后来才改了主意。」

也是金三保突然被调出京城,金简好不容易进了工部做了侍郎,居然犯错给撸掉了官职。

金家以前靠着两父子过得舒舒服服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把金贵人送进宫里来,期盼着跟嘉嫔一样能得到皇帝的荣宠。

愉嫔慢慢垂下眼,觉得金家估计目标估计没放在嘉嫔身上,而是苏叶那里呢。

看看翁果图如今有多风光,金家不羡慕才怪。

既然苏叶能从一个格格变成贵妃,金贵人又如何不能?

只要金贵人的肚皮争气点,生个小阿哥,再小意温柔伺候皇帝,金家就有重新起来的机会。

他们想得是挺好,就没看这满后宫里谁不想当苏叶啊,但是谁又成功了呢?

雪柳看了眼在门外盯着的雪兰,声音更低了下去:「娘娘打算把白贵人扶起来?」

在雪柳看来,白贵人跟扶不起的阿斗没什么两样,实在是脑子太不好了,怎么扶估计都很难扶得起来。

尤其之前白贵人为了跟皇帝偶遇在御花园冻到得了风寒的事,简直成了满宫里的笑话。

愉嫔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要是旁人,觉得我会跟白贵人来往吗?」

「不会,」雪柳毫不犹豫地回答,后知后觉明白愉嫔的意思:「娘娘绝顶聪明,又安分守己,哪里会跟性子跳脱的白贵人来往?」

要不是她亲口去吩咐,估计雪柳也是不信的,更别提是其他人了。

在其他人眼里,愉嫔实在太安静了,以前在娴妃的翊坤宫是这样,如今搬到永和宫也是如此。

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又从不说别人的是非,还时不时在气氛尴尬的时候主动出来打圆场,甚至还帮了娴妃不少回。

这样的愉嫔,怎么会跟上蹿下跳的白贵人一块儿呢?

雪柳微微一笑,这才放心下来。

愉嫔不过借着白贵人的手点拨了一下金贵人,就看她会不会上道,直接去找嘉嫔了。

嘉嫔也没料到这个远房堂妹居然有脸来拜访自己,还说带来了金家的东西,她还不好不见:「把人放进来,你隔一刻钟送参茶来,就说是安神茶,我昨晚没睡好,就要睡一会儿的。」

这是免得金贵人来了就不肯走,她提前想法子隐晦送客了。

珍珠连忙应了,外头就有小宫女请金贵人进来。

金贵人规规矩矩行礼后道:「见过嘉嫔娘娘。」

「坐吧,你带了什么来,非要亲自交给我?」嘉嫔压根不觉得金家还能拿出什么,不然哪里会仓促把金贵人塞进宫里来噁心自己?

不就是走投无路了,男人们没个出息的,只好把主意放在裙带关系上。

金家正是这个模样叫嘉嫔实在有些看不上的,以前一个个趴在金三保身上吸血来保住自己舒服的日子。

等金三保被调出京城了,他们的日子不如以前就开始私下痛骂金三保办事不利才被弄走,转头又把主意打在金简身上。

金简这一落魄,金家就迫不及待想要金贵人来取代嘉嫔,大白天做什么美梦呢!呸!

他们以为嘉嫔能坐到如今的位子是靠脸吗?

就连苏叶都不是,他们还做梦以为金贵人能办到?

金贵人递出一个锦盒,嘉嫔懒洋洋的没打算沾手,只眼神示意珍珠打开。

锦盒里是一对金钗,嘉嫔看了看,认出金夫人曾经有一支跟这个差不多的,不由有些怔忪。

金贵人适时解释道:「这是老夫人生前留下的,金夫人请妾一併带进宫里来给娘娘收着,也是一份念想了。」

嘉嫔看着这对金钗,想到对她极好的外婆竟然去世了,眼底便有些酸涩。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接到消息?」

金贵人低下头恭敬答道:「就在一个月前的事,老夫人不留神雨天散步的时候在台阶上摔了一跤,立刻寻了大夫过来,只是她摔着后脑勺,所以……」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老夫人昏睡了几天就去了,没受什么大罪,还请娘娘节哀。」

嘉嫔垂下眼帘,只觉得眼睛涩涩的,在金贵人面前却不好示弱,没打算在这个堂妹跟前哭起来,只忍耐道:「行吧,你有心了,特意把东西带过来给我,又给我带了消息。」

要不是金贵人说,她还真不知道外婆竟然去了。

这就是因为金简落魄,以前递消息的人都不乐意再给金家递消息,也就金贵人进宫来,才能把消息带进来。

嘉嫔习惯了满宫到处都有耳目,如今却渐渐看不见听不着,连外婆去世还得金贵人来告诉她,实在难受坏了。

仿佛承了金贵人的情一样,嘉嫔就知道金家那么好心让金贵人带消息给她,估计就等在这里。

「说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金贵人一愣,可能猜不到嘉嫔会问得如此直接,不是该周旋一番,再聊一聊金家,拉近两人的关系后再隐晦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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