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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好笑道:「我派人过去了,听闻你睡得正沉,这好戏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没让人打扰你了。」

高贵妃看着跪在下首的菀贵人又疑惑了:「她哭得这么凄凉,好像真的被人冤枉一样,却一直没说这药包是怎么来的,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的?」

苏叶笑了,高贵妃这话是一针见血。

菀贵人哭得多惨又如何,完全就是借着哭哭啼啼的样子一个问题都不肯回答,只嚷嚷说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了,试图转移视线,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所以上首的几人都看着她一直哭,看菀贵人能哭到什么时候。

被高贵妃直接挑明,菀贵人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一样就道:「妾也不知道药包从哪里来的,进宫的拢箱都有嬷嬷检查过,绝不可能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宫来。」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然而娴妃很快就开口打她的脸了:「你确实不是直接带进来了,而是记住了药方,一点点从太医院那边弄来的药材。你说说这两个月病了多少回,每次都是头疼身热肚子不舒服,让御医把脉后还不让直接煎药送来,而是只要药材?」

娴妃挥挥手,身边的宫女就递来了一张单子:「上面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药材记录,因为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御医每次只开一两贴药,分量不大,太医院却都事事记录起来。」

「还有这是内务府的记录,里头是你要的香料,林林总总分量不多还都是不太名贵的,自然能弄到手。」

娴妃又拿出一张方子来:「这是太医院的御医给愉嫔把脉后重新拟出的方子,跟你这药包里的几乎差别不大。」

苏叶都想给娴妃鼓掌了,果然是查案达人,面面俱到,不管是谁都把证据明明白白摊开来,叫对方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

要辩驳自然可以,那就拿出能反驳的证据来。

菀贵人哑口无言,她还能怎么辩驳,娴妃简直把人往死里整,于是低头啜泣起来。

娴妃听得不耐烦道:「我原本等着你自个来认罪,谁知道怎么都等不来,非要我把证据都拿出来才行。说吧,你到底哪里冤枉了?」

她把证据呈上给皇后,后者看完后也点头道:「确实证据都在这里了,菀贵人若是你没有其他话要说,那么就……」

菀贵人却豁然抬头打断道:「皇后娘娘明察,这药包确实是妾偷偷弄的,原本也是想给姐姐开个玩笑,然而妾还没来得及动手,愉嫔就沾上了。」

「妾惶恐不安,却不敢说实话,如今娴妃娘娘已经查出来了,妾唯恐给人做替罪羔羊,还请皇后娘娘和娴妃娘娘再查清楚究竟是谁偷去了妾的药包对愉嫔下手的。」

愉嫔因为身上的味道没来,只让雪柳来旁听。

雪柳听得都要气炸了,什么开玩笑,这是开玩笑的事吗?

还故意在愉嫔难得侍寝的时候动手,菀贵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冤枉的被人陷害,不想当替罪羔羊什么的,呸!

苏叶也感觉菀贵人挺不要脸的,都准备好要对愉嫔下手了,还一副她就是无辜被人陷害,其实自己是个好人的样子,也是够厉害的了。

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皇后也挺无语的,看向娴妃。

娴妃眯起眼道:「菀贵人你这是认罪了?事先做好药包,准备对愉嫔下手,然后药包好好在你屋里,你说药包被人偷了?」

菀贵人一个劲点头:「妾真的还没来得及动手,药包是在,里面的药粉少了。」

她还担心是不是有人弄去对其他娘娘下手,尤其是高位的几位,被发现自己就惨了。

谁知道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落在愉嫔身上,菀贵人就幸灾乐祸,就打算把药包彻底毁掉。

然而后宫严查起来,她一时没找到机会处理掉药包,只藏在床榻底下,谁料到会被打扫的宫女发现呢?

菀贵人一直坚持有人偷了药粉对愉嫔下手,皇后一时无法,只好去请示皇帝。

皇帝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菀贵人还会做药包,就是居然做这种下三流的东西。

这次对愉嫔下手,还说是开玩笑,那次呢,会不会对皇帝也下手?

皇帝不敢赌,挥挥手道:「死不悔改,那就让她去重华宫好了。」

皇后恍惚想起重华宫就是陆常在住的地方,这是把菀贵人打入冷宫的?

「菀贵人看着似乎没说谎,确实有人偷去药包对愉嫔动手的样子。」

但究竟是谁实在太难查了,菀贵人身边伺候的人谁都有嫌疑。

皇帝就道:「身边伺候的奴才多多少少看到菀贵人动手,却帮着遮掩也是同罪,都送去慎刑司就好。」

他随口就决定了菀贵人和身边宫人的下场,只低头看着奏摺,对后宫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是直接一锅端的,懒得还费心去一点点探查。

皇后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傅恒要回来了吗?」

皇帝答道:「快了,前去负责的几个官员已经到了,还需要一些时日熟悉。」

傅恒帮忙物色当地有名望却品性好的人,可以提拔起来当地方官,不至于用原本的官员,那就可能会被架空权力,说是管理就是个摆设了。

傅恒在安南转了一圈,捡到几个逃出来的流放官员,送回去后又回到了缅甸,还去了苏叶心心念念的马六甲海峡视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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