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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嫔恨不得一文钱掰开两半花,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大笔钱来贿赂谁?

哪怕不贿赂谁,光是那个药粉就不容易得到了。

皇帝请御医查了许久,药粉确实是下在愉嫔的鞋子里,无色无味的,稍微有暖意就会融化。

脚底沾着一点就吸收了,于是鞋里就一直找不到,然而脚气却始终在。

愉嫔都要崩溃了,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如今皇帝都知道了,愉嫔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就让人请御医过来看。

御医也有点受不住,最后拿出了苏叶之前做过的口罩挡住脸,这才能勉强去给愉嫔把脉。

他把脉后摸着鬍子也头疼,这种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就是臭气冲天:「娘娘,这东西可以不治而愈。」

愉嫔喜出望外,就问道:「那要多久?已经好几天了,压根就没减轻一点!」

御医伸出一根指头,愉嫔就一愣:「一天吗?」

他摇头答道:「不是,是一个月。」

愉嫔惊呆了:「不行,一个月太久了。」

御医为难道:「一个月还是最短的,而且娘娘也不用吃药。微臣不清楚这种药粉会不会有别的作用,要是喝药后没能根除……」

那不是白喝药了,还一样要等一个月才行吗?

愉嫔咬牙道:「那就试试汤药,总归比不喝要好。」

见她坚持,御医只好回去开药方,用最稳妥的药材,效果就得差一些了。

御医感觉不保险还去请示皇帝,生怕真弄出个不好,愉嫔这边喝药后没好怎么办?

他可不想被愉嫔怪到身上来,只能先给皇帝报备一声。

皇帝听说最稳妥就是不治而愈,谁知道愉嫔非要喝药尽快好起来,就不耐烦道:「随便她,愉嫔想喝药就喝,有什么事别怪在御医头上就好。」

御医都提前说了,是愉嫔不听话,真有什么就跟御医没什么干系了。

御医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提起的心放下,乖乖回去给愉嫔送药方。

药童煎药后捧着汤药过来,愉嫔老远闻着就捏着鼻子道:「这是什么,怎么那么臭?」

她怎么感觉这汤药比自己的脚气还臭,这真是治病的吗,难不成要以毒攻毒?

御医只好解释道:「因为用比较稳妥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味道是有点大。然而这脚气是从脚底渗入,就得用药一点点排出来。娘娘这几天多洗洗脚,屋里熏一熏就好。」

愉嫔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弄出来比等它自己好还难受的样子?

不过她为了能早点好,还是捏着鼻子把汤药喝了,险些臭得要吐出来,捂着嘴勉强咽下了。

雪柳早就奉了热茶来,愉嫔就要伸手,御医赶紧拦了:「这汤药喝后不能喝茶,还请娘娘稍稍忍耐片刻。」

愉嫔感觉嘴里臭烘烘的,难受得不行:「不能喝茶,我可以喝普通的水吧?」

这个可以,御医点了点头,她总算能漱漱口了,喝掉整整一壶水只觉得那味道还是没完全散掉的样子。

然而再喝下去,愉嫔感觉肚子都涨了起来,里面全是水了,动一动都能哐当响,撑得也难受,只好作罢。

这药还要一天喝两碗,愉嫔感觉喝了一天,浑身臭烘烘的,都洗不掉了。

当然更臭的还是她的脚,不停洗,皮肤都皱巴巴的,快要脱皮了,味道还是洗不掉。

尤其喝药后这脚更臭了,愉嫔自己都受不住,不敢呆在屋内,在外头透透气。

屋里的雪柳和雪兰捂着鼻子弄薰香,添了平日多一倍的量,感觉那味道还是压不住:「今晚娘娘可怎么睡这里,整个屋子的味道都散不掉。」

她大开门窗透气,床褥都重新换了一遍,薰香又多添了一倍,勉强是把味道压下了。

然而愉嫔一进来,屋里又重新有了味道。

愉嫔想着自己努力忍耐两天,夜里还是翻来覆去没能睡着,第二天起来满脸憔悴,还感觉一屋子臭味,快要把人逼疯了:「等我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脚,必定要把这药塞进这人嘴里,让他臭烘烘的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

她咬牙切齿地让雪柳送水来,把双脚泡在水里,感觉味道似乎能轻一点。

愉嫔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去长春宫请安,就早早让雪柳去告假了。

皇后也是知道愉嫔这次意外,没多为难就允了。

高贵妃有点幸灾乐祸,估计愉嫔是因为自己身上太臭了所以不敢出门的吧?

她是不知道有多臭,只是皇帝都受不了,估计相当厉害的。

下手那人有多恨愉嫔啊,非弄这么个不伤人却噁心人的药来?

高贵妃感觉胳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头见苏叶对自己使眼色,显然是让自己收敛一点。

她这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好吧,这是差点笑出声来了。

雪柳还没退下,高贵妃笑得也有点太高兴了一些。

别说高贵妃,就连嘉嫔都忍不住嘴角一弯:「愉嫔妹妹也挺倒霉的,谁那么黑心下这种不入流的药,叫人都不能出门来了。」

娴妃瞥了她一眼贊同道:「确实是个黑心的,这种下三滥的药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嘉嫔被娴妃看得浑身不自在,娴妃不会怀疑是她做的吧?

那嘉嫔真是比窦娥还冤,她哪有这个钱和人手去弄药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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