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鞋走一天,晚上那个味道,大部分人都深有体会。
这种情况下,再漂亮的女人,脚也不是香的。
陈书婷是大城市来的知青,比较爱干净,以往晚上睡觉,都会洗漱一番,但自从村里的井干了后,打水不方便,加上下午帮孙向阳擦身子,洗衣服,晚上做饭,以至于水缸里的水所剩不多。
剩的那点,明天早上还得用。
正因为如此,所以今天陈书婷并没有洗脚,多少散发着一些味道。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孙向阳竟然嫌弃她脚臭,对于已婚,却仍旧是黄花大闺女的陈书婷来说,只觉得羞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孙向阳看着对方的表情,还有凑近后,闻到的那股味道,终于反应过来。
“咳,嘟嘟,赶紧过来洗脚睡觉。”
说完,孙向阳没有再去看陈书婷的脸,径直爬上炕。
而嘟嘟应了一声,乖乖的爬下来,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的洗脚。
等她洗完,陈书婷端着水去了外面,直至孙向阳等的都快睡着了,她才悄默默的进来。
从陈书婷身上薅羊毛的计划自然失败,倒是嘟嘟,又给他贡献了5点经验值。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呢?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的很高。
孙向阳屁股下面垫着一截木头桩子,后背靠着土墙,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陕北的十月,即便是白天,气温也已经降到十度左右。
他目前的家是在半山坡上挖出来的,总共有三孔,相当于三间房。
窑洞位于村子的高点,站在他家没围墙的院子里往下看,是一座座参差不齐的窑洞,由一条蜿蜒小路相连。
邻里之间,基本都相隔三四十米。
更远处的一些在山坡上开垦出来的梯田里,隐约可见一些小小的身影在忙碌。
此时,嘟嘟正在院子里玩着玻璃珠,这是她最宝贝的玩具,每天睡觉都得藏在枕头下面。
但这会,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瞟一旁的孙向阳。
哪怕小孩子懂的不多,比较单纯,她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小欢喜。
就在这时,一个揣着手,满脸愁容的身影闯进了院子。
“老支书爷爷。”
嘟嘟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乖巧的叫了一声。
“哎,嘟嘟乖,爷爷给你糖吃。”
老支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让嘟嘟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但她却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扭头看着孙向阳。
“既然是老支书爷爷给的,你就拿着吧。”
孙向阳也起身说道。
“谢谢老支书爷爷。”
嘟嘟这才接过那块糖,但却没舍得吃,而是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着味。
“向阳,好点了没有?”
老支书看着孙向阳,温声说道。
“好多了,您怎么过来了?”
孙向阳明知故问。
“还不是那口井给闹的吗?今天早上,孙庆山家媳妇去山沟里挑水,不小心滚了下去,结果把腿给摔断了。”
老支书叹了口气,脸上的褶子顿时更深了。
“那是挺严重的,去医院了吗?”
孙向阳关切的问道。
“找了几个人,送社里卫生院了,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都比较忙,每天光去挑水就浪费不少时间,要是谁家不小心,还得遭罪。”
“是这么個理,我听说社里不是有打井队吗?您没去问问?”
“怎么没去?但社里的打井队任务都排到冬天了,谁也不让,所以只能来求你了。”
“老支书,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我也想帮村里,可昨天您也看到了,我跟那口井犯冲,差点就死了。
而且昨天回来,我娘说了,我要是再敢碰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就把我的腿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