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利欲熏心害无辜罄竹难书天难容
少女怀春予终身,君子好逑慕美色。
天作之合逢劫难,古往今来惜情缘。
格里被面女子天仙之美所吸引,心有好感,顿生波澜
这都城也有恶人,杀戮侵伐,民不聊生,如果自己歹念所为,犹如恶人,罪不可赦,格里赶紧转移目光,镇定了情绪。
霍好观察格里直勾勾眼神里的光芒,顿时也脸热心跳,手脚无措。但见对方瞬间转头,一脸绯云,再转头,表情如初。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动情?人之常情,情窦初开,暧昧之心,异性相吸。
格里用话语掩盖尴尬说:“都城平息,就可以上学读书认字,你几岁了?”
霍好银铃般说:“我十五......”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旋平老爹,大家不用担心,他们不是坏人......”
众人稍安,霍营东从对面山上狩猎归来,听女儿说着队伍如何如何整肃,令行禁止,连个桃子都不敢摘,连棵禾苗都会踩,把格里念读的分田、读书之类的话学给父亲和父老乡亲。
霍营东问道:“人呢?”
“在山门旁,不让进来就不敢进来,哪里有这样的坏人,大家不必惊恐。”霍好滔滔不绝,犹如一个欢喜的百灵鸟。
霍营东对身边的长者说:“旋平大叔你一个,关占山和霍元平,你们两个年轻人,我们四个去会会他们。”
说完四人一前一后,霍好给三五个看热闹的统领男女摆手紧随其后。
霍营东远远的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整整齐齐的队伍面前,队伍的坐着的,在一片空地上,年轻高挑个,很年轻,一身灰衣,轻铠甲,百人都是如此,如果在人群,显不出这样出类拔萃,看样子是这群的头,不过二十岁。
霍营东知道小侄女霍好敬慕这样的年轻人,自己都有好感。
格里见一中年大叔都过来,赤手空拳,身背弯弓,斜挎凋零。个虽不高,雄壮威武,行走如风,精神矍铄,能辨出其身后不凡,是练武之人。后面有一五十岁上下的羸弱老者,另外两个青年虎虎生威,不逊于自己队伍中的年轻人。
格里没令兵士起身,而是独自迎上来,霍营东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几个阔步,随手抽出佩刀长矛,立在霍营东身前,双方都停下来。
后面的霍好,如银雀一般飞上来,看着格里,大声说道:“这是我叔父,就是你要找的彭州统领。”
格里弯腰施礼,说:“我乃滇海圣主火龙果大王属下千总格里,有大王亲书函信,邀请您参加十日后彭山之盟,共商都城大计。”
霍营东之中有霍好为介,虽无敌人,但将信将疑。格里把信函托在手上。霍好过来顺手拿了,转身递在伯父霍营东手里。
和格里对视,两人目光里全是爱慕之情,对于这个性格外向,活灵活现的精灵格里倾慕于心,对方身高也有六尺,怎么只有十五岁?
霍营东不认字,就转身递给身后的旋平,旋平看了几遍说:“所述不假。”
霍营东虽然面对格里,但眼睛一直观察起其身后的兵士,除有几个游走警戒之兵,其余纹丝不动,天下竟然有如此军队,令行禁止,站如松,坐如钟,如日中天,虎狼之师,眼睛清澈,爱恨分明,见此一斑,可知火龙果大王治军严明,可以想想这样的军队所向披靡,古塔之众只能说乌合散沙。
霍营东和成昆一样,都在寻找克敌制胜的力量,但是自己无法对抗古塔,又无计可施,只能逃离都城,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这山谷也非长久之计,要想过安稳日子,只有消灭古塔,方解后顾之忧。
霍营东知道机会来,都城的天真的要变了,双手抱拳说:“壮士远道而来,我待客不周,请海涵,里面请。”他转身对旋平说:“大叔去备些米饭,做些鲜干菜肴请兄弟们饱餐歇息。”
格里看了一眼霍好,他很想停留续情,但重任在身,就对霍营东说:“既然信任,事情就简单了,您接了函信,有了会盟的承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大王会恭候亲迎。”
霍营东说:“去,一定去,还请稍作歇息。”旋平接受命令,口中对格里之众啧啧赞叹不已。
格里说:“我们要寻找十六部落统领,时间紧迫,不容停留,您这边可有其他统领消息?”
霍营东摇头,说:“都城一盘散沙,又有古塔威胁骚扰,不敢纵横联结,我也要回彭州之地,请我的堂弟霍秋元结伴而行。”
格里说:“我们带有干粮,大王有令,不敢讨饶,军严法明。都城苍生举步维艰,衣食难继,我们多吃一口,你们就少一口,待到丰衣足食,共享盛世,为此努力不懈,寝食难安。”
霍营东垂泪,哽咽说:“都城之幸,百姓之福。我等俯首,如若腹饱民安,我死而无憾。您稍等,让关占山随你前往,带路向导。”
霍好是对格里描述的宏伟蓝图,丰衣足食之景深信不疑。见格里执意要走,心直口快的问道:“你们还会不会再来?”
霍营东感觉格里真诚无欺,确实如此,又见侄女眼睛就没离开过格里,两情相悦,情绪彰显,就转身对关占山和霍元平说:“走。”
霍元平想喊霍好一起回去,关占山看出来眉目,就撤着霍元平说:“让你快走,你就快走。”
对于统领和关占山举动,他摸不住头脑,看关占山不住的看看霍好,看看自己,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不会把我们霍营公主拐走吧。”
关占说:“就怕人家不要她,小心她的坏脾气,肯定又要十天半月才能安生。”
霍元平吃惊的说:“那岂不是你两乔,统领让你一同前往,你这能见到霍敷了。”
格里和霍好看伯父都走,心知肚明,就问格里说:“你真的要走?”
“事不迟疑,重任在身,有什么话,你不说,我真走了。”
“你.....成家了没有?”她鼓起勇气,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说出的却是:“我有一个姐姐,亲姐姐,和你年龄相仿,我是百灵,她为鹔鹴。你拿着这个能找到她。”
霍好说着把一块月牙一样的红玛瑙递给格里,格里迟疑着接来,攥在手心问道:“她在哪里?”
满脸通红的霍好心里骂自己也在骂格里,骂自己把这么好的人让给姐姐,如果他真的找到姐姐,岂不是成人之美;骂格里如此麻木,男欢女爱之事哪里能拱手相让,只愿天作之合,一切都看命运了,不能嫁给他,后面那群后生里选一个也好,火龙果大王不是有千军万马吗,伯父有没有女儿,就跟随他去彭山,寻找心上人。
格里看着霍好身影浮想联翩,展开手心,看这玛瑙石是为一般,上面有个好字。
身后的王语喊了几声:“格里千总出发啦!”
格里回过身,众兵士羡慕又嫉妒的取笑说:“千总您留下来,我们完成任务回来接您。”
关占山再出来,上身坎肩,下身灰色紧以皮裤,脚蹬云靴,背弓挎箭,腰里皮革中插着九八柳叶飞刀,这和石头、胡欣之众一样的打扮装束,想必身手了得,这都成不是无能人,而是没有人尽其才的明主和环境罢了。
英雄惜英雄,心心相印,众人上路,急奔彭州。
戚四冯一直惦记霍秋元二女,天香国色,姿色绝伦。使戚四冯垂涎三尺,寝食难安。
以前自己手里无兵马,也担心霍营东阻扰和抱负。如今不同,自己手里有兵,霍英东也被古塔打击,抱头鼠窜,逃之夭夭,听闻这霍秋元和其女儿,要坚守到最后,为了百姓和古塔抗争到底,简直是鸡蛋往石头上碰,痴人说梦,自不量力。
霍秋元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他一直督促霍敷离开,但还是晚了,戚四冯兵围数重。他忘记古塔的交代,鬼迷心窍,心生歹念。屠杀了霍秋元一家八十一口,只留霍敷一人。四邻乡亲也未能幸免于难。
霍敷手无寸铁,见父母被杀,家丁横尸庭院,血流成河,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从地上捡起来钢刀,要自杀殉难,被眼疾手快的戚四冯夺都钢刀,指挥卫士把霍敷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藏于马车之上,先行悄然拉回金堂城,金屋藏娇。
杀人之后的兵士对霍家一扫而空,一火焚烬四邻,戚四冯一贯都是焚尸灭迹,欲盖弥彰。
翻过龙门山,关占山就看见彭州方向浓烟滚滚,火光盈天。他大叫一声:“不好!”
格里众人顺着关占山手指方向,关占山说:“烟雾之处九尺巷正是霍元秋府院之处,定然有贼人行凶。”
急的关占山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插翅飞过去。格里抬头看云层聚散分合,天空明暗交替,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格里转个从属下一队队长突觉蠕蠕手里接过地图,展开,指着对关占山说:“占山,我们在这里龙门山,一路过丹景山到杨家山.....这里是彭州区域,这里就是九尺巷。”
关占山不认识字,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点线相连,经格里这么一说,如同身临其境,自己走过这路线,和地图上一模一样,他没有时间惊奇,就说:“就这条路最近,我走过。叔父霍元秋和霍敷都在,我们要赶快。”
格里听到霍敷,想起来在无忧谷霍好给他的玛瑙石,她把姐姐霍敷介绍给自己,这玉石就是媒妁之约,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前衣襟内的玉石,他以为关占山在提醒自己,很是赶紧的看了关占山一眼。
格里心里很清楚噶戎大将军寻查都城,镇国公刘成军在大邑,他们不可能不知军情。且大王料事如神,掌控分寸,不可能没有行动,可能对古塔抱有更大希望,才让他们有恃无恐。无论怎么,自己必须以应万全之策行动对敌。
他指着地图部署道:“我们分成两队,突觉蠕蠕和庄严你们两人,庄严为正,蠕蠕为副,带上自己人跟随关占山;剩下的我带队,我们到李家碾左右包抄九尺巷,我左,你们右。不可恋战,救人为主,能战则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如若敌人进城,不可近追,天黑前在李家碾汇合,庄严你把信记号告诉关占山,两队,行动。”
天空惊雷霹雳,乌云密集,光电银蛇,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再看昏暗迷雾里,黑烟散消,格里和关占山直道火被浇灭,真是天助我也。
但狂风中飞沙走石,折树摧屋,遮目蔽眼,不能前行。关占山大声疾呼道:“风雨阻止我们,同样也会阻止敌人,骤雨不可久,疾风不可长,冲啊。”
以凶狠著称的蠕蠕和以不要命闻名的庄严都赞叹关占山之勇,中将士风雨中砥砺前行。
关占山河格里一左一右来到九尺巷,风雨渐小,光线渐明,依稀可辨。霍元家及四邻,灰烬被雨水冲走,尸体毫无血色的横七竖八,惨不忍睹。四周死静,只有微风细雨扩散着血腥之味。
关占山和格里都在寻找霍家人,特别是霍敷,寻找几遭,看见霍元秋夫妇手牵手倒在正屋门前,霍元秋胸膛被刺穿,其妻崔颖头被砍去,悲惨至极。
格里对关占山说:“刚才大雨,敌人贪生怕死,好恶好遗劳,不可能这么快回城。我们还是左右搜寻,以期歼敌。”
被风雨阻止的戚四冯之众乌鸦埝,左边是三星寨,右边是毗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原是坟场,病死夭折之人被扔在这里,又成为乱葬岗,骷髅遍地,白骨森森。
风雨来临,黑暗中鬼魅凄厉之声,让其兵士乱奔散逃,风驻雨停后,五千人仅剩千人,虽然有不回归兵士,但已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