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双夫人双喜临门 德高趁机离王廷

第七十章双夫人双喜临门德高趁机离王廷

滇海挽狂澜,乡村定风雨。

苍茫古今事,唯想安稳日。

东觉看准了德高,接下就是想办法把他弄到身边。但不能太过于明显和张扬,不然杜良不让人,也盯住,过于关注,就适得其反了。

东觉没把计划告诉德高,对德高说:“麦溪离王城太近,我也不会常来,给你选了海晏村寨,两个选择,要么和你父亲一起去,要么你和唐婉先去。

德高知道东觉要调动自己了,既然大人没说具体细节,德高也没问,而是想着怎么告诉父亲,父亲好像在这里过的很爽心。对于离开杜良,德高求之不得,最好能离开王廷,树挪死,人挪活,终究有取舍,弃暗投明智者所为。

德高没有对唐婉说,也没有告诉父亲,而按照东觉的安排找到海晏的凌空,看了海晏寨的房子,方砖混石磊切,四合院,四周散落同样的房舍,不远处有一青龙湖,传言湖心为龙潭直通大海。

这里远离王廷,水陆连抚仙通西山岛,小隐山林,大隐隐于市,自己不是隐士,只为躲避王廷,新起点,新征程。不显山,也不漏水。

唐婉虽有孝心,但自由自在惯了,身心难受约束。德高告知东觉大人安排此地,唐婉差点蹦起来,想到有公爹在家,瞬间龇牙咧嘴的尴尬,小声说:“爹爹一起去,海晏离这里百里之外。”

德高知道唐婉的心思,两人求同存异而结合,家庭地位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接人待物不同,这些不同形成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包括认知观,她所有的言行符合功德良俗,但不能用自己主观去衡量她所有的一切,有容乃大,夫妻也如此。

德高说:“我问一下父亲,如果他去,我们就一起,如果他不去,就暂时在这里,并且勤里老爷近在咫尺,还有一经熟悉的乡邻百姓,这里虽然临近王廷,但民风淳朴,友爱互助,父亲或许喜欢这里。”

唐婉被德高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很是沮丧,不过,他知道丈夫体贴自己,并且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神情恍惚,还想呕吐,她不想告诉德高,强忍着不适,但心里一直想发火,她想自己病了,害怕自己的坏情绪伤害了家人也伤害自己,就想找玲珑说说,并且玲珑临产,也需要照顾,就对德高说:“夫人临产,我想去看看。”

德高也明显感觉唐婉不自然的神情,他谨小慎微,但如让妻子生气,所以搬家这件事一直到现在才说,东觉大人不常回来,自己父亲身体康健,能自理,不需要照顾,也早该让唐婉过去,德高说:“什么时候去,我送礼过去。”

唐婉顺口说:“我能走。”唐婉说完就后悔,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并非无意伤人,但说话的口气总让人感觉不舒服。德高确是这样认为,他以为是自己搬家的事情,或者是让父亲一起去的原因。

德高还是耐心的说:“我拿些鸡蛋之类,送过去鸡鸭鹅,他们也没有时间饲养,又弄的院子很脏,这边宽敞,又有小溪。鸭鹅戏水,我们饲养了,送给他们使用就好。”

唐婉没再说话,点头答应。

玲珑和公婆住在一起,是老人不放心,保护和照顾媳妇。德高把唐婉送到玲珑身边,放下东西,给勤里夫妇问好,罗锡说:“别再拿这么多了,距离凤凰城这么近,让你阿爹去买些,多些收入。我这也没事,让爹教授我和几个家丁,一起多饲些,我们也经商。”

玲珑和唐婉异口同声的说:“这主意好,我们做买卖,或许能成为富可敌国的商贾。”

勤里说:“扯远了,如果滇政纯民安,这能做到,这村王廷侍卫也来过几次,烧杀抢掠,德高,也告诉你爹,如若强贼来了,舍财保命。”

德高答应,父亲掩藏后山的路就是做了防备,并且这麦溪村也是因勤里将军和东觉大人在此,王廷贼兵才有所忌惮,得以保全。

人怕出名,猪怕壮,风雨飘摇的滇海,朝不保夕,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兽心大发,东觉大人未雨绸缪的对的。

勤里在此以安王廷,自己离开这里以防王廷,这些都是自保的措施。

德高也不会说客套话,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玲珑看唐婉强颜欢笑,就问玲珑:“感觉你们两个都怪怪的,吵架了?”

“没有。”唐婉摇头,被这一问,好像委屈一下子都来,低头不语,又泪眼婆娑。着实让玲珑担心起来。

勤里心想这是年轻人的事情,给罗锡使眼色,两人离开。罗锡担心自己媳妇,也想知道对唐婉言听计从的德高能让媳妇受什么委屈。

女人的话题,勤里就离开,到院子里和魏峒几个兵丁侍奉花园里的菜果了。

玲珑也纳闷,这妮子突然有天大的委屈一样,玲珑就问道:“说嘛,不要让我着急。”

唐婉一想也不对,玲珑是需要照顾的人,需要经验,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怎么自己变成了要人安慰的人?唐婉抬起头,擦把眼泪,笑说:“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总感觉头晕目眩,看不清楚,感觉恶心,想吃酸的,又怕德高嫌我事多。”

罗锡接话说:“这有几天了?”

“好几天了。”唐婉端坐正听。

罗锡说:“德高这大男人没有经历过,不懂,不要怪他,不过以后可要注意了,你这好像有身孕了。”

“啊......”

“啊,什么啊。”玲珑想想自己以前初怀孕的状况,如梦初醒。

唐婉张大嘴边,半天呆滞,看不出兴奋还是失望。玲珑说:“你是不是傻了,一孕傻三年。”

罗锡把唐婉的手拿过来,摸了摸脉搏,察言观色,之后很肯定的说:“要去道喜了,过来陪着玲珑吧,两个人也有伴,这孕期有反应大的,有反应迟缓的,也有不反应的,注意些辛辣冷暖,也别太娇贵,必要的锻炼也好,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唐婉说:“十月怀胎,这么折磨人啊,原以为玲珑姐姐幸福轻松,满满的都是享受,原来是受罪啊。”

玲珑说:“先苦后甜,这妈哪有这么好当的?”两姐妹说说笑笑。

罗锡提醒道:“要不请派人告诉德高?”

唐婉说:“德高可以说,我爹娘就先晚一些日子再说,等玲珑姐姐生产的时候,双喜临门。”

罗溪出门把好消息告诉了勤里,并对魏峒说:“你去德高家里走一趟,把唐婉小姐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不在家,就告诉他爹说照顾少夫人,多住些日子,不必挂念。”

德高明显感觉唐婉心情不好,不管什么原因,不能让矛盾太激化。在夫人家多住些日子也好,两姐妹合得来,有伴,搬家海晏可能要推迟夫人生产之后。

德高把搬家海晏的因果告诉德存善,父亲说:“听东觉大人的没错,咱啥命?在哪里不能适应?我这命也捡的,比以前好上了天了,知足常乐,不能给东觉大人拖后腿。当然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以后还有儿女,滇海不太平,万全之计都依你们两个。”

德高想了一下又说:“现在我还能动,耳不聋,眼不花,动走能动,如若这里影响东觉大人全盘,我走。如若不影响,还可以和勤里老爷为伴,你们先过去,等孩子出生,我过去看孙子。”

德高说:“如若我不认识东觉大人,不用躲藏。如若和东觉大人没有交集,也不用躲藏。杜良耳目众多,又多心狠手辣,不怕一万,就防万一。东觉大人干大事的人,我也想跟着东觉大人干大事,所以.......”

魏峒走路生风,满脸欢笑的拉开篱笆门,径直走到爷两个面前。德存善忙问道:“夫人生产了?是少爷还是小姐?”

德高忙给魏峒让座倒茶,等着魏峒的好消息。魏峒接过来德高手里的木凳子,坐下,端起茶杯,故作玄虚的喝了一口说:“这麦溪的茶,麦溪的水,只有存善老爹才能做的香甜可口。”

德存善见魏峒卖关子,没催魏峒,倒是促德高说:“你快去我晒好的干菌和笋干,还有那两只老母鸡抓了,和魏峒大人一起送过去,吃完再来住,这现成的都是准备好了的。”

魏峒环顾四周,青山绿水间,这小院轻轻松松,鸡鸭鹅分区域树栅立栏,设笼布网,就是门前的小溪也被老汉挖了个池塘,引水,种藕养鱼,如果整个滇海都如这怡然自得就好了。

德高刚要起身,魏峒摆手说:“坐下,夫人要到下个月,是德高夫人,唐婉的喜讯。”

弯腰刚要坐下的德高和德存善两人同时站起来,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魏峒。魏峒笑言:“你们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德高说:“你倒是赶紧说啊,大喘气,谁能受的了,唐婉什么喜讯,身体好了?还是?”

“有喜了,有身孕了.......”

德高全身僵直的站着,满眼的疑惑。德存善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的说:“有后了......有后啦!”

德高听到父亲口中重复的话,又问魏峒说:“真的?”

魏峒点点头,德高再想唐婉最近的反应,才如梦方醒,是自己误会她了,也是自己粗心大意,心里还生要生她的气,德高举起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哎呀”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魏峒也理解德高的心情,想招手喊他,但还是没喊。德存善倒是大声的喊叫:“德高,你干嘛去?回来,拿东西。”德存善全身高兴,德高的娘二十岁就去世,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德高连个作伴的都没有,三十岁了眼看就找不到老婆,是东觉大人改变了这一切,生活有希望,这娶妻又生子,怎能不高兴。

德高大包小包的又来到东觉家,走路都蹦蹦跳跳,看见唐婉只是黑黑的笑。唐婉装作不高兴的说:“拿这么东西,不想让我回家了吗?”

德高说:“你陪夫人,这么近,你哪天回家,喊一声,我接你。”

玲珑一家人都到另一个房间,这边留给德高和唐婉。德高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唐婉生气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以后不让你生气了,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就直言,打我骂我都可以。”

“夫君说的对,官人说的对。”唐婉把头靠在德高肩膀上,吐吐舌头,撒娇的说。

德高说:“无论在麦溪还是在海晏,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我离开王廷,跟对东觉大人,谋个安稳的差事。”

“滇海哪里有安稳?如果不是东觉和勤里将军在这里,王廷的那些骄兵悍将早把麦溪村洗劫多少次了,如果让杜良知道你有二心,这里就不能久留,他们不敢对付东觉,但怎么不拿我们出气?”

德高说:“杜良觊觎王位,对滇海又行不轨之事,我们这些侍卫要么替他继续做伤天害理之事,要么就无缘无故的消失,离开杜良,离开王廷,才是长久之计。”

在众人期盼中,玲珑生了个男孩,一家人情不自禁,唐婉一直陪伴着,也逐渐显现孕相,这喜事连连。

德高离开王廷终于等来了。

东觉对德高说:“杜良大人答应给我几个侍卫,下个月中旬,小年前杜良大宴群臣,最为可能,不要错过机会。”

德高领会,机会难得,并且只能成功,要做的不动声色,天衣无缝,自己也要努力。

腊月二十三,德高给领班请假说自己肚子疼,要请两天假,不参加执勤站岗,德高就留在宿舍。

第二天小年夜,杜良在自己府中大摆宴席,权贵重臣,,齐聚一堂,莺歌燕舞,杯箸交错。

酒过三巡,东觉趁杜良酒兴大发,东觉凑到杜良面前,举杯祝庆说:“军师万寿无疆,滇海之幸,万民之福。”东觉一饮而尽,杜良也喝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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