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螺髻泉治疾疗心平祸端胸有成竹
螺髻只应天上有,慰民藉君鱼水情。
苍山洱海已附民,兴风作浪恶必除。
一君一臣,两个年轻人在拉家常。自离开滇海,至今两年半,火龙果心情还是第一次这样放松,克定攀城,才真正能摆脱了滇海之困,封王定禅,才真正建立了自己的军队。
收都成,宜早不宜迟,但也没有什么大碍,自此之后,休养生息,积兵储粮,为光复滇海政通天下。
火龙果看石头是个好苗子,自小几乎与胡欣形影不离,两人脾性相投,性急促,耿勇有余,谨慎不足。历练约束,智谋沉淀,是为虎将,可堪大用,能成为自己手中利器。最为忌讳匹夫之勇,和胡欣一样鲁莽仓促就太可惜了。
留下石头,就是为了更进一步观察和保护。火龙果看着他说:“打天下,将士靠智勇,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你说说看。”
石头思索着说:“靠民众一心。”
火龙果点头,又问道:“为什么?”
石头说:“我说不好,但感觉,归心拥护,才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比如冲锋陷阵的兵士;供给不断的粮草,不然难以为继,我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其他的说不出来了。”石头说完,憨厚的笑笑。
火龙果说:“你说的很对,人民就是我们胜利的靠山,就是我们光复滇海的坚强后盾,到都城也是要得到民众的拥护和支持。”
石头似有所悟,聆听点头。
火龙果继续说:“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都成和攀城可以说是试验田,失败可有有很多次,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前赴后继,砥砺前行,努力发展壮大自己。民众不需要战争,我们都是普通民众的一员,我们都需要稳定,稳定才能长治久安。但战争大破大立,谁破?谁立?人民拥护谁,谁就久立。滇海拖布洛在杜良的蛊惑下,走了邪路,只可惜艾项生不逢时。现在我们就是需要艾项这样的人,攀城除了攀城、噶戎及千千万万年底普通人吗,还需要申鹤这样的人。在都成也要广络人才,打开庠序之所,只靠我们自己是建设不好民众需要的安乐王国,只有储备、培养和善于发现和启用能臣干吏,才是长治久安的根基。”
火龙果看了看夕阳压着树梢,很快躲藏起来,看得见的速度落日,让人感慨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天天,一年年都会这样飞逝,用好了,成就了,民众就得到了;如若浪费了,也就是失去了。
两人感受着微风,石头也畅所欲言,说:“滇海无战事,民众依然水深火热,再起战乱是迟早的事情。恶性循环,民不聊生,这就是机会。”
火龙果说:“我倒是希望拖布洛能听取起哈及突觉之言,励精图治,生息休养,让民众能有个喘息之机。”
石头说:“杀害哈英,无视艾项,夺去起哈、勤里兵权,这一系列操作都是作死之行,人不作不死,他自己作死,天地难留。”
火龙果说:“时不我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到都成的目的就是养精蓄锐,励精图治,融入当地,造福于民,等兵强马壮,一举定滇海。”
主仆一问一答,聊的很投机,夜幕徐徐降临,众人已沐浴了两三个时辰,大多数人都换了干净衣物,在水面玩纱洗涤,一脸祥和幸福,嘴里哼着歌谣:“沧浪之水浊兮,着我英,擢我足。高国都成,成我王室,兴我百姓.......”
螺髻温泉在螺髻山玉女峰上,一道数十步宽的瀑布奔流而下,在山涧形成螺髻河,长五里,宽一里。
瀑布之下成深潭,探方圆三丈,是为龙潭,这热汤垂落龙潭,再由龙潭外溢流入山涧,向外一直到葫芦口,水温由热渐凉,出葫芦口本如深渊壕沟,之后奔腾五十里流入大江。
千万年的冲刷,河堤平坦,细沙平铺,不淤不陷,深处齐腰,浅处没膝,水温常年保持七分温热,越靠近龙潭硫磺味越浓,整个山谷弥漫汤药之气。如此得天独厚,自然天成,天赐浴场。
数万男女,数千兵士共沐同浴,男左女右,水道相隔,互不相扰,相敬如宾。徜徉游泳,水温适中,如瑶池玉浆,浸润肌肤,消疲解乏,祛病除疾,妙不可言。
歌声或低沉,或慷慨,骨笛和箜篌伴奏,时悲怆,时欢快,清风中悠扬回荡,有人轻合节拍随口低吟,好一幅戏水之图。
日落入林,夜幕降临。月亮当空,星稀月朗。兵士在山坡密林之中也搭建好了帐篷,点燃了篝火,远望火光如繁星点点,夜幕降临天下地上,星星连成一片。萤火闪烁,如梦如幻,松涛阵阵,轻声交谈,很多人解除疲惫,酣然入梦,进入梦乡,祥和而温馨。
漾濞的族长艾罗、邓川的邓昌成族长、宾川的何富贵族长,下关童族长勇岗正在此时,邓川族长邓昌成、宾川族长何富贵、下关族长童勇岗、
此时,数千里之外,苍山洱海再起波澜。突觉得报:鼓山族长和服宽不满地狱的划分和兵士的配备,私下蛊惑银桥族军师梁彬,蛇山族族长冯尔圭,石门族族长段勇和洪门族族长朱邕德,对下邓川族长邓昌成发起攻击。
他们杀了邓昌成,把其领地一分为五,但五千兵士和服宽独自占有。和服宽没有按照以前许诺把地盘和兵民均分,地域均分了,但兵士没有均分,他们认为地域和民众都不重要,只要的是兵士,只要手里有兵,就可以为王,梁彬私下评论白文武和突觉说:“如果不是滇海敢死之军,艾罗也不会附庸白文武,大理城赶走了白文琪,白文武也被架空,也夺去了李银玉的兵权......”
谣言目的就是制造滇海之众与苍山洱海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把突觉和白文武及其身边族长、将士对立起来,企图把突觉代表的滇海力量赶出苍山洱海,他们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突觉对和服宽之流蠢蠢欲动,觊觎之心一目了然,他先找到白文武说:“和服宽之心,昭然若是,其罪在于搅乱黑山白水,让民众陷入灾难。”
白文武亲自给突觉倒泡了一杯茶水,双手端给突觉说:“这是余隆平所教之法,我亲为之,品尝一下。”他边说,边示意突觉上座。
突觉坐在白文武对面,端起茶杯,温热之气,飘荡升腾,一股清香侵入心肺。突觉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稍苦微涩,吞咽之后,舌根回甘,一股干百香果的味道。
突觉说:“甚得其法,这余隆平乃是西山岛之人,得火龙果将军亲传,你这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茶香,还有果味。”
白文武拍手叫好道:“你真神人也,这茶树旁生出一株百香果,藤缠花绕,百香果甘甜爽口,想不到这茶叶也侵入其味,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文武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同舌头搅动,吞咽入肚子,继续说:“这和服宽本是白文琪、施阮余孽,梁彬、冯尔圭、段勇和朱邕德,左右摇摆,意志力不坚定,为虎作伥,唯恐天下不乱,这苍山洱海有你我,乱不起来,天塌不了。早暴露也好,不然让其做大了,后患无穷。我一直有格想法,从去年清缴白文琪之后,我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今天也正好和您商议再定。”
突觉对于白文武始终如一的态度,很是感动,他点点头,把茶杯轻放面前,目光注视着白文武,听其详谈。
白文武继续说:“把十个宗族变为六个,这样地域人数,基本旗鼓相当,也便于领导,五个很有想法的人,就让他们蹦跶,我看能蹦跶几天,着李银玉为统帅,王增领第一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适士剿灭之,并其五族为一。”
突觉说:“苍山洱海,你比我有感情,我只是暂居,迟早要回到滇海,一切无私相助。”
白文武激动的站起来说:“不要说见外的话,如果没有你们,这苍山洱海依然千孔百疮,民不聊生,我都把你当自己人,你不能把自己当外人,你所带来的年轻人,都和黑山白水婚嫁配对,交融体戚,是为一家,以后子女还能分你我?”
突觉知道王增娶了李建才二女儿李湘,白文武和李建才小女儿李玉以订婚,年底婚配。李建才现在张罗着把外甥女白凤娇嫁给突觉,突觉也十分中意,白凤娇从白文武这里论还的叫姑姑,突觉就成了白文武的姑父。当然如此联姻者自己从滇海而来青年男女就有队上百人。
突觉也直言说:“我赞同你的改制,今年人口出生率是往年是五六百,未来十年之内还会更多,稳定是发展的基础,丰衣足食是是人口增长的基础。人口增长又为发展提供了必须的劳动力,这样的良性循环,促使苍山洱海能有个长久发展,我保守说,百年必有。”
白文武说:“口袋不是带来腊甸的消息了吗?都在传攀城必克,火龙果称王,这已是半年前的消息了吧,三月三已过,定然已封禅称王,处理完这些余孽祸害,我想亲自面见火龙果大王,归附苍山洱海,也讨个册封圣命而来。”
突觉哈哈大笑,说:“英雄所见略同,我心也如此。”
突觉起身说:“此时我想和艾罗大人商议,兵鬼神速,省得夜长梦多,多留一日,政局动荡,民心惊恐,并且瞬息万变,以防不测。另外庠序之学势在必行,一同商定。”
白文武说:“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样想的,艾罗大人身体有恙,不知康健如何,上一面,还是年前。当时,艾罗老爷说把族长之位传于丘北,无奈丘北志不在于此,性野难受约束,说什么庙堂当官实在没有意思,不如千里走单骑,翻雪山,走草地,探得位置领域,为苍山洱海开疆拓土。”
突觉说:“我真羡慕丘北性情,放荡不勒,这是另一种高远,你想过了没有?我不出滇海,怎么知这天高地厚,更无缘黑山白水?天之高远,地之开阔,疆域无边,未知天外之民。不要他单骑了,给他五千兵马,封其为镇远将军,成人之美,就让他丈走天涯,为苍山洱海,为火龙果大王搜罗天下,以慰苍生。”
“好,此去,和他们商量,看他们认为当否?”
两人带领一百亲卫,绕道王帽山,秘密向漾濞而进,经过鼓山、银桥和邓川,阡陌纵横间,荒芜少人,凄凉而凌乱,这依然是瘟疫横行之状,简直荼毒生灵,劳民伤财,民众归其所统,简直就是毒害苍山,是时候断臂止毒了,突觉下定了清除害群之马之心。
越沟壑,穿丛林,翻山越岭。这百人卫队,乃是突觉缔造的龙卫,按照火龙果训练之法,虽然赶不上火龙果训练的龙卫,但已是以一抵十了。良永是里面的佼佼者,也是其直接领导。
两年训练千人,这百人是精挑细选,参加过无数模拟对抗,突觉想利用平定叛乱之际来实战历练,这些是他心里的依靠。当然这些人除了一身绝技,文武双全,最主要的是忠心,他们的人生格言就是“服从”。在苍山洱海服从突觉和白文武,在队伍里只服从良永。所以这次任务良永带领龙卫,也是突觉的贴身侍卫。
漾濞族长府邸,名为晴朗山庄,一面环山,两面临水,只有南门通达。高楼,大门,重重叠叠,白墙青瓦,数十上百房屋,里里外外,明暗都有守卫岗哨。
士兵人的白文武和突觉,更知道俊朗少年良永及所带之人非同凡响,看他们从山岳丛林中突显晴朗,定有大事相商,不然这三个苍山洱海举足轻重之人不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暗哨兵士早已报告给主人艾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