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东城区府衙外的沉重鼓声再度响彻东城区。
聚拢在东城区府衙外的修士有三四十人之多,这四十人虽然都站在府衙外静静等候,但他们那阴沉如水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们此时的愤怒以及对东城区巡守将士的不信任。
五个文书官吏快步走出来查看他们诉状,看着诉状内容,五人眼皮一跳。
这递交诉状的四十多人中,其中一部分人是这两夜来被洗劫破坏的商铺苦主,另外十多个人则是前来状告东城区巡守将士以及个别将领凭借职位之便谋取私利,近两天来借着进商铺盘查等由头无故打压个别小势力。
若只是前来向府衙伸冤,催促府衙追回被洗劫的修炼资源还好,毕竟这只能说是东城区巡守失职,问题不算大。
但此时这些人中有人状告东城区巡守将士凭借职位之便谋取私利甚至公器私用欺压城民,这事情就大条了,重要程度瞬间上升到东城主体系内有蛀虫腐败一事。
此事告到府衙就想到于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东城主皇甫逸名誉声望受污,要想夺得玄渊城城主之位可就难了。
“诸位随我来。”五个官吏将一众苦主引进府衙,同时他五人暗捏法诀提前通知府衙大人。
东城主府内。
负责城区巡守的一个将领跟在老管家身后前往皇甫逸书房。
石将领低声问道:“李管家,你可知道城主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走在前面的李管家身形一顿,快步走低声问道:“石将军你不知昨日发生何事?”
石将领疑惑道:“不知,我昨天在忙着追寻那些洗劫商铺的修士踪迹,没怎么关注外面状况。”
“昨日有巡守将士在搜查可疑商铺时带着十多个将士站在人商铺外,这几家商铺因此事被打上与那些散修有关的标签,门庭瞬间冷清,城民也在防贼一般防着他们,这些给商铺名誉生意都带来重大影响。”
石将领脸色一变。
不多时,一股犹如暴风雨般的愤怒气机从东城主府内激射开来,周围树上的所有鸟兽瞬间被惊吓四散,外围行人尽皆驻足凝视。
在驻足行人的视线中,一道遁光自东城主府内冲天而起朝城中心的玄渊城城主府飞去,修为在金丹后期的行人依稀看到遁光内身着甲胄的皇甫逸冷静神情下克制的愤怒情绪。
阴沉着脸的皇甫逸径直走进城主府大堂,大堂内左右两侧各有两张椅子,他走到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坐下,催动法诀请来另外三位城主。
三位城主先后到来。
待三人入座,皇甫逸锋利如剑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开门见山地沉声问道:“我东城区昨日发生巡守将士公器私用打压商铺一事,三位可知情?”
他话音沉重平静,与三人平静对谈。
南城主说道:“听说了一点。”
西城主和北城主也点头附和南城主所说。
闻言,皇甫逸‘呵’的一声冷笑,他冷冽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他就像是一头处于愤怒中的凶兽强行压制心头怒火,冷声道:“诸位不觉得此事无异于是顶风作案,太过蹊跷反常吗?!”
北城主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自然反常,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在目前这说重要算重要、说不重要也不算重要的时期更是反常,但细细一想也就明白其中缘由。
皇甫兄你执政严明自然会与一些人结怨,那些从皇甫兄你手中逃脱的人自然见不得皇甫兄你好。”
听着北城主这话,皇甫逸怒极反笑,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怒火,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沉着脸扫视三人冷声道:“呵!还真是合情合理!
我可以退让,但我得保证我现有的不会失去!
不然!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谁好过!
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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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元婴境强者无法瞬杀金丹巅峰修士,但伤一两个还是没问题!”
犹如愤怒炸毛凶兽的他冷冷看眼三人,给三人一个‘试试就逝世’的凶狠眼神沉着脸走出城主府。
北城主看眼离去的皇甫逸身影,对另外两人说道:“皇甫兄真是好大的火气,不过也正常,毕竟他现在诸多事务缠身,一时间焦头烂额也是情理之中。”
他说着起身看向南城主与西城主,道:“看来皇甫兄接下来有的忙咯,他接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闲工夫管其他事了,不过我们也得多加留意一些,以免重蹈皇甫兄的覆辙。”
北城主留下这句带着些许阴阳怪气之意但又好像是提醒的话语,朝二人拱手致意转身离开。
留下的南城主、西城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面露笑意,但二人心里都清楚,这绝对不是默契的笑容。
“请。”
“请。”
二人谦让一番,最终身位平行不分先后的同时离开城主府。
皇甫逸回到东城主府,带着五个亲卫以及府衙派出的十个捕快官吏带着抓捕公文前往军营,捉拿那几个故意公器私用给城民商铺造成严重恶劣影响的巡守将士前往府衙审问。
随行之人都感知到皇甫逸面无表情的面容下克制的冲天怒意,一行人只觉身处充满杀气的寒冷冰窟,尽皆凝神屏气不敢说话。
皇甫逸在校场上亲自将那些造成严重恶劣影响的巡守将士尽数挑出来,待府衙捕快在军营文书那里做完交接就将这些将士带走。
皇甫逸站在高台上对校场上的将士进行安抚稳定军心,同时让他们接下来这段时间要秉公执法。
之后他前往另外几处军营安抚稳定军心,最后托着略显疲劳的神色回到城主府。
他安抚军心的话语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惫神态,尽数被三城主安插在东城区的人仔细汇报过去。
虽然三位城主各自利益诉求都不一样,但在此事上的决定却是出奇的一致:让城外那些与皇甫逸有恩怨的修士闹事,同时借助东城区商铺被洗劫一事将皇甫逸引出玄渊城。
只有将皇甫逸调离玄渊城,让皇甫逸无法参加两个多月后的城主选举,他们才会彻底放下心来。
同时这也给皇甫逸留了一条退路,皇甫逸带兵出城是为了追回东城区被洗劫的修炼资源,是为了城民的利益,给皇甫逸留一个好名声,皇甫逸只要这般做就能暂时保住东城主之位。
夜深人静子时。
书房内,身心显露少许疲惫的皇甫逸揉捏眉心挥退一众心腹将领官吏,“你们先下去各司其职,城外修炼势力挑衅一事我会解决,其他不要多想,东城区不会易主。”
恭敬侍立在桌案前的众心腹尽皆面露惊愕,不解地看向皇甫逸。
他们看到皇甫逸那略显疲惫的神情,心头尽皆一叹,神情复杂地拜道:“是。”
众心腹知道皇甫逸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就当前而言,他们东城区只有退让,只有将重心转移到商铺被洗劫以及巡守将士公器私用这两件事上,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稳住他们东城区现有势力格局。
半个时辰后,面露疲惫之意坐在桌案后的皇甫逸起身走进密道,他身上的疲惫之意在他完全走进通道之际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得逞深邃目光。
蔡琪房间内。
皇甫逸站在桌案外恭敬道:“上使,如傲先生计划所谋,三位城主都已经认为卑职失去民心,再没有与他们同台竞争的资格,正在借助城外挑衅东城区的势力引卑职出城,以彻底将卑职踢出局。”
蔡琪提醒道:“好,接下来就是你带兵出城之时,但你要注意东城门防守,以免到时他三人凭借各自的城主印强行更换东城区守将,将你拦到选举结束之后。”
皇甫逸保证道:“请上使放心,看守东城门的将领都是信得过之人,有明面上的也有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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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城门定然万无一失。”
“嗯。”蔡琪看向一旁的傲世羽:“傲世羽,你有什么补充的?”
傲世羽拜道:“回师叔,您与城主已经商定好一切细节以及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应对之法,弟子没什么可补充的。
但城主得将权限尽数放给师叔,以免到时城主离开之后,我与师叔无法完全应对城内突发状况。”
蔡琪看向皇甫逸。
皇甫逸说道:“上使放心,卑职已经安排好,明日会有十个心腹在院外听凭傲先生调度。
卑职有个建议,不如上使明日随卑职一同出城,亲自接触之下才能最快最彻底掌握军队,城内事宜交由傲先生应对即可。
上使以为如何?”
蔡琪点头道:“可以,此事就算你不提我也会说,虽然有你安排的人顶替我二人,但终归会有些疏漏,是需要我亲自前去运作一番。”
商议一番后,皇甫逸说道:“那卑职先回去准备一番。”
“嗯。”
待皇甫逸离开,蔡琪不置可否地摇头感叹道:“啧啧,让我提前接触掌控军队?这一番话还真让我无以反驳。”
傲世羽笑道:“他此时不得不离开玄渊城,自然担心师叔你这么个能联系上大齐长公主的上使跑了。”
“是啊,不过任凭他再怎么精打细算,也留不住我三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面露笑意。
天亮之后,一身戎装的皇甫逸在城主府外当着城民的面保证,说他手下经过多日追寻,已经找到那些洗劫商铺扰乱东城区治安的罪魁祸首藏身之地,接下来他亲自带领将士前去围剿。
交代一番后,他带领八百金丹将士出城清剿在东城区作乱的散修,这八百金丹将士近一半是他心腹乔装打扮而成,没有一个是普通将士。
蔡琪用皇甫逸给她安排的那个女将身份随行,傲世羽那个将士身份也有金丹将士顶替着随行出城。
三位城主心腹亲自将皇甫逸人马送到百里之外,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盯着皇甫逸人马一举一动,两三个人分多路第一时间返回禀报此事。
收到这个好消息的三位城主尽皆面露满意,知晓皇甫逸这么急不可待的带着心腹离开,是向他三人表明他皇甫逸认输不参与接下来的城主选举。
他三人加派人手盯着皇甫逸人马一举一动,迫不得已之时可以以散修的身份牵制皇甫逸,同时收买东城区守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甫逸返回玄渊城。
东城主皇甫逸被他们率先踢出局,接下来就是他三家之争。
皇甫逸前脚刚走,四大城区的动静后脚就开始消停下来,三四天后趋于平静。
四大城区这份平静只维持了三天时间,就被夜晚时分北城区突然出现的冲天火光打破。
三家消停下来期间都在调查皇甫逸留在东城区的人手,三家经过三四天的调查,可以确定皇甫逸留下的人手只够维持东城区治安,无法再做他用。
也正因如此,三家都将北城区突然发生的这事归咎到另外两个竞争者身上,都开始暗暗蓄力挑起另外两家矛盾坐山观虎斗。
天明后,皇甫逸留下的十个心腹前来向傲世羽禀报昨夜战果,北城区昨晚发生的事是傲世羽派遣皇甫逸留下的人去做的。
“好,你们接下来先歇着,盯紧三家路数后再行挑衅,同时用我给你们的功法、丹方、阵法等修炼资源收买三城区内不怎么重要不怎么受待见的小势力。
此时三家争锋,眼中都只有那个城主之位以及能对他们夺得城主之位有重要作用的家族势力,会忽略掉这些不怎么重要的小势力的利益,我们此时就趁虚而入收买这些小势力。
不要他们如何,只需他们在适当之时站出来声援城主即可。”
皇甫逸十个心腹齐声道:“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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