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当宋哲的双手刚刚抓住陈八荒想要发力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正与自己交战的这个人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陈八荒,此时此刻正腾在空中,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着力。
如果非要找一个的话,那就是他被宋哲抓住的那条手臂。
按理来说,没有着力点的他根本无法反抗,也无法对抗宋哲拼尽全力使出的力量。
可接下来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想要将陈八荒拉扯到一旁,并让宋吉多开的宋哲竟然是被腾空的陈八荒用力一扯,重重的甩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而宋吉见到这一幕不由得胆战心惊,震惊陈八荒,力量强大之余。
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陈八荒已经开始缓缓落下并且笔直对准了自己的右脚,有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陈八荒已经重重的踩到了宋吉的膝盖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刺耳的骨裂声。
所有人都不忍直视陈八荒那边发生的一幕。
甚至有人已经扭过了头。
紧随其后的则是宋吉男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我的腿!!”
听到这惨叫的声音,宋洞明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而刚刚被陈八荒扔进草丛之中,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的宋哲则是没有顾及自己伤势的时间,是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用尽最快的速度飞奔向陈八荒。
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宋哲,陈八荒冷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难道你还没发现我们两个的差距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在与我交手无济于事,在送死吗?”
“你杀了我的大哥,又打废了我二哥的腿,我今天必须给你拼命!”宋哲怒吼一声,手上的动作还有脚上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的减缓。
见到对方如此愚蠢,因为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陈八荒也不再说话。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毕竟蝼蚁多了,任谁也会心烦。
就在此时陈八荒双脚猛的一用力,整个人贴在地上飞速前进。
其速度之快,即使是飞奔至陈八荒的宋哲也没反应过来。
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晚如果沙包大的拳头已经贴上了自己的面门。
嘭!!
拳头打到肉体之上,发出如此沉闷且巨大的声响。
足以让所有人都震惊陈八荒的力量之大。
而等到众人定睛一看,那宋哲竟像是断了风筝的线,被陈八荒一拳砸飞出去十余米远。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宋家所谓的三大高手,陈八荒意犹未尽的站在原地,然后拍了拍手,又打了打,身上本来就没有沾染多少的灰尘。
“宋洞明,宋家的三大高手也不过如此嘛。”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某个酒店之中。
这里聚集着大量的豪门掌舵人。
而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生面孔,正是那天夜里参加晚宴的那些人。
张老爷子作为这里最年迈也是辈分最高的人,没有了陈八荒之后,他自然位居主位。
作为仅次于张家的刘家家主,刘长吉则是静静地坐在张老爷子的身旁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你是在担心陈先生一个人去宋家交还宋顺头颅,这件事情有些不妥吗?”
可能是注意到了刘长吉的表情,张老爷子侧过头去捋了捋斑白的胡须,淡然说道。
“回张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不光担心这件事情。我还有些担心,那位陈先生一个人就敢去宋家,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被张老爷子拆穿了自己的心思留长,记忆不再隐瞒,直言相告。
“你这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张老爷子自然是知道刘长吉心中如何想的,所以他面色平静,那张脸就好像是古井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小家伙,你确实很聪明,在年轻一代几乎没有人比得上你,可你所见识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这倒也不怪你,毕竟你出生这么优越,自小就生活在滁州市之中,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吹捧。”
“可这种安逸的日子,对于你这种年轻人来说,尤其是你这种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年轻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还轻张老爷子指点迷津。”
听到张老爷子的这番话之后,刘长吉知道面前的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后面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说,于是他毕恭毕敬的请教到。
“不知你们听到井底之蛙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会作何感想?”张老爷子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想要说的道理,而是提及了井底之蛙这四个字。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刘长吉略作思索,随后回应道:“自然是有些不爽的,毕竟这个词语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褒义词。”
“这确实是人之常情,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井底之蛙为何愚蠢,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她生活在井底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井底之蛙之所以会被世人所耻笑,之所以会被世人当做一个贬义词来形容别人。”
“不是因为他出生在井底就活该被别人贬低。而是因为他出生在井底,但却坐井观天。”
“明明没有见过世界之广阔,山河之壮丽,却愚昧的把自己这画地为牢的枯井当做了整个天下。”
“而井底之蛙嘲笑了向来都是一个人的眼界,而并非是能力。”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张老爷子不紧不慢的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嗅茶香。
“这茶是非常好的茶,可如果这茶没有流通出来,这茶也未必能够遇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而我们也未必能够品尝到这么好的茶。”
听到张老爷的这一番话之后,刘长吉恍然大悟。
张老爷子刚刚的那一番话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
于是,刘长吉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张老爷子拱手抱拳,毕恭毕敬的鞠了三次躬。
“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见刘长吉态度诚恳,张老爷子淡然一笑,随后起身搀扶住刘长吉的臂膀,将其扶了起来,“只需要记住这些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再想了。”
“在下明白。”重新落座之后,刘长吉的表情相较于之前的凝重轻松了很多,也淡然了很多。
可此时的他心中却上有一个疑问。
“张老爷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刘长吉看着张老爷子有些试探性的询问道。
“今日老夫心情好。所以你但是我无妨,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想到宋家在近日将会受到重创,张老爷子不由得喜上眉头,相较于平时也多了很多耐心。
而且张老爷子还知道,横亘在刘长吉心中的问题一定与陈八荒有关。
在座的除了他张老爷子之外,其余人连陈八荒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更别提了解二字。
所以说这个问题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