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章红尘论

第12章十二章红尘论

上节说到贾元宗出现异常。嘴里好像已不在是他的声音。贾元宗:

“有声音发出,‘没了信仰,去为呼出生活本来的沧桑!’”

又说:“嘿,你看那女孩居然点头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暗涌心头。贾中华疾呼:

“爹、爹……?”

贾元宗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一声吹出口。贾元宗:

“……别出声?别打搅了她!”

又说:“真苦……她好像是迷失了……?”

又说:“待我去将她引……‘来’。”

一个“引”字仿佛耗尽了贾元宗浑身所有的气力,“来”字微吐口便双腿蹬直双眼闭紧一口气流吐出驾鹤西去……

就在这个中秋月夜,贾中华抬出了为父亲备下的寿材。

刨开岁月的风沙,一群远古人类在旷野搭建住棚。橄榄树、松树、香桃木、棕榈树以及其他树木的枝叶成为搭建棚子的树材。整整七日,他们向上天献上赎罪祭物,赞美之声不绝于口,感恩上苍的恩典。

日历纷飞。年轮叠加。红烛笑滴。风儿喝彩。松涛欢呼。栲科鼓掌。大地颤抖。欢快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到红烛笑尽最后一滴泪花。记忆在飞转的年轮叠加,暖意缓缓流向幸福的海洋……

感恩,是柔软心灵虔诚的传递;传递,是属灵生命真诚的对接。地球不断地公转。地球不断地自传。风卷云涌。于是,抖落的种子在大地上蔓延发芽。于是,大小起伏的群山得以苍翠。

几经风雨,云南鸡足山一片绿绿葱葱。后趾峰参天大树更是喧喧闹闹嘻嘻哈哈。高山栲、迎客松搅绕在风中淋漓畅快。

却说,鸡足山性灵。不知何年何月便入住了道佛两教徒。常常踱步后趾峰说经诵道。如此,后趾峰上的这片树木仿佛也有了灵性。

晨。

一僧一道谈论着“红尘”二字飘然踏来。忽闻风在树林里挣扎怒吼,仿佛一头被镣铐套住的野兽。道微皱眉头。道:

“红尘……,何为物?”

僧:“红尘乃空,空为红尘,红尘即空非物也!”

道:“红尘乃空,何见下界熙熙攘攘,一遍喧嚣?”

僧:“喧哗过后复始喧哗,本性领悟后今生无望矣!故修来生。”

又说:“所谓喧嚣中参透寂寥,寂寥中又容身喧嚣,却不知如那烛光悠然一晃,随即堕入悲悯落寞之中……”

道:“应该说是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又说:“这原本就是自然界的职能,又由此而演绎出‘红尘’。”

话说,这带高山栲中有几棵奇特:

其一栲:因常常的听经诵道,便心生容纳天下万物之思想。只想容纳之,便也不在这些异人之下。又有“心”不吸营养,因了其根部便先朽去。又经过了几秋的风霜日化,这才打开了一道“门栏”,便也可容得七八位打坐诵经。

其二栲:听经诵道日常,却不通经脉的烦躁。不断生长的根系暗结,只将旁边的一栲旋绕团包。

其三栲:即是被围住之高山栲。因身陷困扰更觉心烦意躁。东面又有“空心树”的遮蔽,欲吸收阳光却遭遮蔽,欲摇动又被根系困扰。

打量其四栲,似绿枝翠叶,再晃眼,却已露出年轮的沧桑。只是苍劲中显露挺立,又默默专注着这片树林。其树身后,似乎显露另一棵高山栲,又像是树影。岁月流逝。默默相依。

就这样,这片高山栲各行奇态地自然生长着。无意中又听到“熙熙攘攘”这词,似牵动了向往之情。风儿吹送,树叶沙沙,便也贯通了众木的向往之意。

被束缚的高山栲思维;尔等拥有充足阳光亦“喧嚣”,吾遁化岂不是能摆脱眼下被束的困顿?却又无法意会出其中落寞之味儿。再思忖,哪怕有轮回再怎样的落寞味儿,岂有生根在这土壤中日复一日地落寞,且受缚遮挡而抑郁?因也动了心思。试图尝试一番。

又一阵风儿卷集着灵物飘然离去,其三栲不停挣扎。又一阵微风而过。其三栲折腰心思传达:

“吾不知二位长老意会的‘红尘’如何?但想必无论如何皆比这身处之境强吧?肯请大师诵经,度去见识一番也比在这里受困的见识。”

僧一听便明白了七八分。僧:

“且挣断束缚的藤,即可诵。”

这被束缚的高山栲一听,便拼了浑身的气力摇摆。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动,倒也挣断了些许细小藤条,但树干上还是紧束着另一条粗藤。又续加劲儿。只听,道:

“何不伐去……?!”

高山栲正暗加劲儿,只感觉恍恍惚惚中,意识形态飘然出“体”而去。其树干却留在了鸡足山上,但愚钝的心思却还是思着一个“伐”字。

茫茫浩空,雾气缭绕。清风悠然。只听另一遍枝叶也摇摆挣扎且行。僧道相互对视一眼。道:

“既然是有了凡心,那不如将其一遍遁化而去,也好叙口中之‘红尘’?”

僧只点头。一阵诵经。于是,这遍树林稍有安静。呼啸的风却更加欢快。

道:“是否连同这头嘶吼的‘野兽’同诵化?”

僧眉头微蹙。瞬间,舒展开来。僧笑道:

“既是与生俱来的相伴,又怎可缺席?”

道:“如此,下界更可耐味了。”

僧:“这不正是红尘的‘喧嚣’?!”

于是,二人再次口吐连珠……

从此,这遍树林彻底地安静下来了。

道惑。道曰:

“何要其挣断束缚,方且诵经?”

诡笑。僧:“但若连这点气力都不具备,那便妄为吾等动口,诵去也不过是夭折之象,倒不如在此朽去罢了。”

道:“‘伐’不正暗合了汝之用意?!”

叙完,一阵笑声传出……

却说,在高山栲生长的边沿地带,早也长出了一颗独特的黑色曼陀罗。由于天长日久的听佛道诵,便也有了灵性。眼看树林沉静下来,便也安奈不住向往的热情。

道见,欲再次施法。僧却阻拦。僧:

“此乃灵洁圣物,何需轻妄度化下界糟践?”

道惑。道:

“何来的灵洁圣物,怎没见她无蕊的黑花不断挣扎倾向那空心木?”

僧:“岂止又是空心木?它那形如肢臂的枝干,暗已分开,早显拥抱之情……”

更惑。道:

“如此,又何来的灵洁圣物?”

僧:“洁圣只因花无蕊,即空心,无心和安心,正是我佛的境界。”

又说:“坐观天地万物,万物有灵,各自暗修造化,且由它去吧!”

道:“不正是‘空心’、‘无心’又暗自显露的拥抱之情,能撩拨出来那人世本来的色泽?”

僧:“成人之美乃我佛之德,如此说来,便要诵经下界了?”

道:“只是,并非同类,若下了界,只怕要生出南辕北辙的悲欢离合。”

僧呵呵一笑,只说:

“这不正像凡尘?”

又说:“遁化她而去,可助那楞木实现其愿望,但必须要以那愣物的鲜血去浇灌了。”

道:“休管鲜血或其它,世间的造化,岂又由你我能把控?你我乃渺小……”

僧:“我佛慈悲!”

道:“又一红尘盛世由此而拉开序幕,上天有眼,请収撷!”说完,二者合掌,嘴唇分分合合诵出一派生涩……

一阵强有力的清风席卷,只觉越过千山万水。下界是一个身披白纱的奇特沙漠国度。一个女婴降生。迷迷糊糊结婚生子。仿佛命定安排,根系错综复杂。夫满脸皆挠腮胡。却恶行满贯。因了脑海中便不断冒出一个“伐”字。终于,忍无可忍趁其不备入睡之时,便举起了砍刀……

砍刀落下之时,却又生出念想:若是上苍能让见识到身后龌龊之源,那便也不枉一遭。落荒而逃。向往着人烟稀薄的沙漠地带而去。心底却揣了一个执念,一心想着要识得背后的女人该就好了。

当局发现后,已是数日。派出一支卫队一路骑马追去。沙漠上又卷起万丈的沙层。奔到跟前忽然感觉恍如前世。领头的吊角眼有些痴呆,但见身前女子犹如同根而生的枝干。其余人等都在等候号令,眼睛却早透过遮体的白纱意淫。白纱女子木讷讷站在原地回望;分明是第一次得见,却感觉形同一体……

眼睛交流。白纱女子明白统领似无恶意。随从中眼露念恶或念淡,当然不乏念善者,正可谓是各揣意念包罗万象。白纱女人仰头向天空投之一瞥,只觉层层乌云压来,仿佛呼啸的风能贯穿天宇。风卷云积,痛苦着变幻着;云积风卷,白纱女子的心犹如云雾缭绕又撕裂开来……

低头搭上被风吹开的面纱。卫队仍定格在原地。马蹄却踢出旋涡的沙画随风盾化。白纱女子的眼睛穿过马蹄凄迷地投向那一望无际的沙漠……

吊角眼没命令,依然呆呆傻傻。白纱女子又沿着起伏的沙漠前行。她觉得似乎只要他发出嘶吼,她便会瘫软下去落沙而亡。但是,没有嘶吼,任由白点渐渐变小变小再变小……

一阵黄沙漫天,随着马蹄而散开的“马蹄花”朵朵开放。小白点再回头,那扬起漫天的沙层仿佛已汇聚到天的尽头。或许这是一个假象?该是距离天边近了?白纱女子这样一想,心中竟然有些疼痛惆怅:

——此生行去,她注定必是孤身一人。

犹如魔幻。忽然前方沙漠中站立着一位老妇人。白纱女子又一惊却强镇定。妇人没有任何肢体表示,两眼似露慈祥。白纱女子继续向前。妇人默默注视。目光似送来无声的问候,又似包含着复杂的千言万语。再回头,又似乎倾述着潜在的无奈……

似乎只是眼神交汇,白纱女子便明了心扉。又继续向前。她似乎不知她脚下的沙漠地带还要走多少天,或者是多久?白纱女子只觉精疲力竭。但是,脚下的沙漠依然一望无际铺开,直至看无尽天边的终点。她恍然渴望起马背上空拟出来的嘶吼声。她恍惚的垮塌。腿发软就地坐沙漠。再仰望天空,于似乎风卷云积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灰蒙蒙的云层绵绵铺开,太阳寡淡寡淡朦朦胧胧挂在天体上。她似乎完全不知是早晨还是旁晚。她眼睛落在天边的交汇点处,她渴望能飞越进入一只鸟来。她真的看见了银白色发亮的飞行物。距离减短。那飞行物降落在她前方似乎正等待着她。晃眼间,白纱女子便进入飞行体。缓缓提升,天宇间又涌动起滚滚乌云。刹那间,狂风大作,天地间漫起漫天黄沙。身边模糊着一个人影操纵提升飞物。随即,眼前的灰茫茫一遍混沌……

惶恐。忧虑。惊悸。搅扰。女子默默承受着不想令他恐惧。她的脑海里仿佛电波打印显现:

感谢……

我虔诚地

_____感谢上帝

让我来到

_____人世

让我亲临生活中许多

_____光怪陆离的世事

让我聆听到天籁之音

_____正饱受着地狱之火的

焚烤

…………

惶恐忧虑惊悸再也无所谓惶恐忧虑惊悸。惧怕坠落悬崖前一刻的恐惧心理到了坠落时必须一沉到底。白纱女子的记忆有些混乱,但电波的打印却如数据刻录脑海。她的双脚没有了坠胀感似乎还可以自由提升。但是,接下来她的大脑昏沉沉似乎迎接沙尘飘去……

忽然,仿佛邮包在脑海里打开,吊角眼一双独特的眼睛蔓延开来。由点到面,画面展示开来。木桩上,吊角眼仿佛一个大字。眼睛微微闭合。似昏厥,似无呼吸?她的心因此而收紧。身体轻如燕挣扎着向云海里钻进……

道僧二人遁幻合。挥袖一抹,遁幻出一片白云。抹开豁口,但见眼前一幕:

吊角眼卫队长返回后受到处罚。又不知何为,手下队伍中,却也没有出卖者。心中虽揣着对下属的感激,但却也充满了悔意。只感觉平白无故地为那白衣女子扛过而遭惩处,心系之却又不干。如此成其为执念。再次体罚,携带执念,头一偏魂飘九天……

道:“魂儿飘飘忽忽纠纠结结,世间熙熙攘攘中又该拉开序幕。”

僧:“如此在喧嚣中参透寂寥,寂寥中领悟真谛,且看他二人造化吧!”

二人说完;“哈、哈、哈……”一笑,甩袖捋须飘然而去。

却说,吕玉仙一点没把贾元宗的话放在心上。降生女孩?她是憋住气才没有将窃笑宣泄出来。

她为何窃笑?那是因为在她生产儿子后,便偷偷上了节育环。既然是上了节育环,又何来的女孩?因了,她只当公爹离世前神智错乱的信口胡诌。

办完父亲的丧事,贾中华与妻子来到木楼上清点父亲的遗物。

二十来平方米的木楼上,左边一侧的木柜中,倚墙码放着贾元宗生前的藏书;右侧墙角边是竹箩筐,放置着整整四箩筐做纸火用的各种小磁碟以及刻刀刻板等杂物。西边墙角安放着一张小木床,为贾元宗读书或做纸火乏时疲乏而置。贾元宗生前穿过的几件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贴墙处。

一张长方形木桌放置在床前。桌子右方摆放着一个砚台,旁边便是笔筒。笔筒里的毛笔有七八只的样子,都是毛头朝上,笔杆倒置其中。桌正前方,几本发黄的书引起了贾中华的注意。

表面第一本书写着《姓名隐意学》。贾中华识得这是父亲的笔迹。

忙打开扉页。只见写道:

姓名与人的一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书结合诸葛亮残存之宝典,经本人潜心之钻研,发现姓名并非是按字意表上所释译的浅描其意,相反,姓名关联着人生一个暗通的舞台。

《姓名隐意学》经本人的反复推敲,将揭示不为人知的内在的隐意。若我等儿孙有幸耳,得以展示。

再揭开一页是简要说明:

将组成姓名的三个字或两个字按笔画写出,对照查书,无不知晓。

例如:周某某笔画对其姓名隐意为:

大肆放灵丹,救人行禹千,到头瞪彼岸,渡过入仙班。

又如:毛某某其姓名隐意为:

国有贤士,庭无佞臣,千戈不用,常享太平。

再如:诸葛亮其姓名隐意为:

东边事,西边成,风物月华明,高楼弄笛声。

再揭开一页,只见书上一排排写着:

8_9:不归一劳心力,贵人旁宜借力。

9_0:云尽月当中,光辉到处通,路途逢水顺,千里快如风。

9_1:剑戟列山林,盗贼心来侵,败走禽兽,定封候荫子孙。

9_2:岸阔水深舟易近,路遥山险步难行,蛇行自有通津日,月上天空分外明。

9_3:欲迁而未可迁,提防喜处惹勾连。前途若得阴人引,变化鱼龙出大渊。

贾中华即刻将书掀到与自己姓名对应的数理上。只见上面标注:

奔忙一世总是虚浮,无常一到万事休,急早回头。

贾中华又将书掀到与吕玉仙对应的数理上:

祸来见鬼,鬼病缠身,金羊得路,身晚灾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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