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大卫回到七人组这边,莎莉早就到了能力上限回来了,比利则枕在她大腿上真的睡着了。
见儿子没什么大事,为了不吓到两位老人,大卫简单补充了一下福根没看到的后续就和福根还有苏曼走向收银台。
此时在收银台这边聚集的都是刚刚奥利叫过来的明智者,主要是包括了无话可说的诺顿在内的工人们,镇子上的商店主,以及张大施。
“人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分配一下工作内容”奥利冲大卫点点头,接着对周围十几个男女说: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该死的雾气里有什么东西会把人变成“那样”,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不乱信东西的那种,鲜嫩可口的那种。”
“既然是羔羊,就不要试图反抗主。”
店长示意众人看向门口:“首先我们要解决的就是超市靠门的这一整面,无论雾气里有什么,我想它们真想进来时绝对不会被两层普通玻璃拦住。”
“去掉封底的三角棚顶,也还有将近五米的玻璃墙等着我们用报纸挡住外界的视线。”
“挡住什么?你们想靠纸来挡住末日?”
“我有个建议”张大施举手示意:“我在合租屋玩过一阵子音乐,刚才我去看过了,胶带、胶水和布料什么的应该都足够,在纸和玻璃墙之间塞多一层厚一些的布料,隔音的效果会很不错。”
“很好,那就加上这一点,而且光挡住视线确实不太够,至少以我和大卫在仓库得到的一些经验来看的话”
奥利指了指淀粉区和宠物区:“我们最起码要用密实的东西挡住至少半人高的地面。。嘿~杜姆~”
“呵呵,从小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狗屎吗?”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奥利先生”大兵哥杜姆本来除了偶尔和莎莉对下眼神以外就一直和哲学兄弟三个人躲在角落充当透明人,此时被大金主的呼唤叫到门口:
“事先声明,我们三个对外面这场雾气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不否认基地里级别更高的军官也许知道些什么。”
“至少我无所谓,我只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动起来”奥利重复了一遍要求:“让我看到吃我税供的大兵有所作为。”
“如果你提起仓库”大卫也有点想法,联想到的回忆令他皱眉摸了摸鼻梁骨:
“那我们还要把货架上容易发出明显噪音的东西统一放到某个柔软的角落里,万一再来一次地震,我可不想那乒拎乓啷的声音在夜里引来什么东西。”
“噢~不需要什么声音,主的仆从也许今夜就会降临。。”
“听起来就很不少,我们可以开工了吗?”
“当然。”
但总有人认为面对灾难时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补偿,不该为此付出代价。
“法兰克!”跟着众人散开做事的诺顿,搬狗粮时注视着面前这脆弱的玻璃墙、旁边站在梯子上正制作刚刚说的“隔音墙”的丹尼以及身后因为身高足够被分配去货架区里小心翼翼挪动易噪音物件的三个大兵,越做越觉得眼前的画面可笑至极,周围的人群全都停下手看向他。
“我不会再参与这种充满整蛊和恶意的破事了!”
工会代表大声咒骂着:“法兰克你奥利!别以为你仗着身份联合这几个人再往腿上戴个人皮面具什么的就想骗过我!以及法兰克你大卫!我今天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你的好心搭了你的车来镇上!”
“不要出去,离群的羔羊会一无所有。”
言论得到的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好~”奥利放下手上的狗粮为其鼓掌:“那就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地盘,你想走门口还是仓库?最后,准备拿走的东西全给我现金。”
“。。。。”一只手毫无动摇地继续搜刮着高档面包。
“我不会欠你什么!”黑哥们儿环视周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不会再听信这群马戏团疯子任何一句话了!在身上喷点畜牲的血就想欺骗自由国度的人民?狗屎!”
“嗨!这位呃,诺顿先生?别误会,我对你们争执的原因一无所知,我只想说”
张大施坐在双面梯顶端俯视着诺顿:“我也许也相信雾气里有“东西”,你们可能也知道,后面那间餐馆为了口味独特的熏肉,全都存放在天台上加盖的隔间里。”
“别信这个无信者的话!他对信仰一无所知。。这人根本没有值得拯救的意义。”
“而我这个旅人为了攒路费,已经在那里帮工了两天了,起雾的时候,我正在天台上取出熏肉,因为地震躲到了熏肉间里没出来”
青年露出后怕的表情:“地震结束以后我没有马上下楼,看到雾气还以为是你们这里的什么特殊地貌被地震触发了。”
“可我现在想起来”张大施不由看向超市外:“我从熏肉间往外看时,有某些纯白色的“东西”在街道上空徘徊,那个体积绝对不是什么鸟类能解释的。。见鬼,我那时可是在四楼。”
“那必定是主的使者!停下你亵渎的描述!”
“噢是吗~请问你是做什么职业的?”诺顿作恍然状。
“我?我在出来穷游之前做得最久的是各种商业活动的海报设计,然后画出来卖给”张大施停下话头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停下你们这可笑的行为,我们都应该诚心祈祷,虔诚迎接我主赐下的审判~”
“我的意思是ok!够了!我不需要再听下去了。包括你!卡莫迪夫人,无意冒犯,但做我这行的眼里只有法律这个真理”
诺顿做出停止手势,看向已经靠近他的几位工友:“看到了吗?一个外地人,画手,某个本地人,画家。”
“嘿~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诺顿,我没有立场指责你不要这么想,但我和你并没有起过什么大的摩擦,也不认识他”大卫应声道。
“那就快去吧”看着黑哥们儿的表情,意识到一山不容二虎的卡莫迪艾芙干脆“你们全都会死在外面。”
“嘿!看在你的主的份上,”一位印第安大汉转头瞪着女人:“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还有孩子。”
“对~正因为是孩子,可怜的孩子。。”卡莫迪夫人蹲下身想摸一个女孩的头,被她的母亲挡住也不在意,对视着小女孩的眼睛对她说:
“这是献祭!所有有罪之人都将成为主脚下的血肉肥料,让树生长~”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小学校长普瑞拉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挤出人群,站在卡莫迪夫人面前。
老妇人被视若无物,卡莫迪艾芙反而因为女孩眼里的恐惧兴奋了起来,她直起身子环视着众人的反应:“献祭!我主与我附耳说,审判已至!凡世众人”
“啪!”
这来自怒从心头起的普瑞拉老夫人
“啪!”,
这来自拥有五个孩子的校医苏曼,
“啪!”
这来自精确跟风的女教师福根,
连挨三个大耳光子成功令被集火的圣教母脸颊高肿,鼻血长流,却没浇灭她已经偏执成痴的思维。
女人薅了一把自己的血搓揉片刻,高举起通红的掌心:“看呐~迈特、班德和皮姆就是祭品,而我也向神献出了我的血!谁,是下一个?!”
“够了!你个碧蓝泳池食我大吊!”一个在酒吧里过夜的秃头大胡子花臂机车佬受够了卡莫迪夫人的歪理邪说,冲上前正要抬脚亲吻她的脸庞,没想到反被三个女人拦住。
“冷静,你打和我们打是两个概念。”普瑞拉老夫人用欣赏的目光教育着眼前这位反虐待儿童机车联盟的成员。
“将暴力倾泄到我主的信徒身上毫无意义。”
才被女子组合三打的卡莫迪艾芙当然不领情:“如果你言行如一,那就现在出去拯救那些落单的孩子去!马上!”
“你再说?”普瑞拉老夫人再次扬起巴掌,同时眼神警告着想护圣的自己曾经的学生诺拉敢上来一起打。
“哼!”此时只想暂时离去重(给)整(脸)旗(消)鼓(肿)的圣教母转身走向无人占据的生鲜区,几个信徒随即跟上。
“呵!。。总之,如果有任何人愿意科学和理性地理解这场灾难,欢迎他和我一起走,十分钟后我就在最右边那个门等你们,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诺顿无意再看女人之间的争议,转身走向超市的另一边,陆续有人犹豫着跟了上去:“立刻回到我的家里,拿出我的猎枪对准每一个试图骗我开门的混球。”
———
估计正在角落里商量着什么的诺顿一伙儿没走之前,大伙应该都没有接着做事的心思,奥利索性先宣布停手。
他正准备和大卫一起找张大施了解下“细节”,福根就找上了他。
女教师问:“一切还好吗?”
“不太好,你也知道”大卫耸肩道:“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让这群人不要失去理智所以找点活儿干,有什么事吗?”
“是我有些事想找奥利”福根让出身后的普瑞拉老先生,老人看了下周围无人看来,冲奥利隐蔽地比了个数字7:“只有防守不行啊,有这个吗?”
“噢~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超市,枪店在药店旁边,那可有点距离。”奥利倒觉得没什么好隐蔽的:“我们有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