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诺顿,我没有立场指责你不要这么想,但我和你并没有起过什么大的摩擦,我为什么要骗你?”大卫继续理论道。
“呵!。。总之,我要出去了,如果有任何人愿意科学和理性地理解这场灾难,欢迎他和我一起走,十分钟后我就在最右边那个门等你们,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诺顿无意再起争执,发布完自己的宣言后转身走向超市的另一边,陆续有人犹豫着跟了上去:
“立刻回到我的家里,拿出我的猎枪对准每一个试图骗我开门的混球。”
“噢~那就快去吧。”
看着黑哥们儿一副自己做主的表情,意识到一山不容二虎的卡莫迪艾芙干脆说道:
“你们全都会死在外面。”
“嘿!看在你的主的份上,”一位印第安大汉转头瞪着女人:“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还有孩子!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对~正因为是孩子,噢~可怜的孩子。。”卡莫迪夫人蹲下身羡慕地抚摸着一位信徒的女儿那稚嫩的脸庞,对视着小女孩的眼睛对她说:
“亲爱的,你知道吗?这是献祭!所有有罪之人都将成为主脚下的血肉肥料,让树生长~”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小学校长普瑞拉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挤出人群,站在卡莫迪夫人面前。
老妇人被视若无物,卡莫迪艾芙反而因为女孩眼里充溢的恐惧兴奋了起来,她直起身子环视着众人的反应:“我说——这是献祭!!!我主与我附耳说,审判已至!凡世众人啊!”
又是这个仿佛要把我抽空的感觉!咦,为什么我会说又?
以为连肺中氧气都被吸走了的艾芙猛一抬头做了个深呼吸,恰好看到了自己小学老师的动作。
“啪!”
普瑞拉老夫人扬起的巴掌被卡莫迪艾芙抓住了手臂,这一次无物可泄的女人带着羞恼的心境质问着老妇人:
“你想干什么?!你在质疑我?!!”
“啪!”
“啊!呃,抱歉,我也许有点过分,但是我没能忍住。。”
狂热得有点远离人伦的圣教母终究还是挨了大耳光子,这一巴掌来自于打完以后一脸懵逼的女教师福根。
打得好!
遭受了来自外界的暴力反而让艾芙欣喜若狂,趁着捂住被扇脸颊的手还没放下,她狠心咬破了嘴唇抹了一手的血高举过头喊道:
“看呐~迈特和班德献出了生命,皮姆献出了财富,而我也向神献出了我的血!谁,是下一个祭品?!”
“够了!”女人身后一个在酒吧里过夜的秃头大胡子花臂机车佬受够了卡莫迪夫人的歪理邪说,冲上前正要让自己的鞋底大力亲吻她的屁股,没想到反被两个女人拦住。
“冷静,你打和我们打是两个概念。”普瑞拉老夫人用欣赏的目光教育着眼前这位反虐待儿童机车联盟的成员。
“将暴力倾泄到我主的信徒身上毫无意义。”
才被这两个贱人上手的卡莫迪艾芙当然不领情,她嚣张地站在上前护住她的诺拉背后接着喊道:
“如果你名副其实,那就现在出去拯救游乐园里那些无处可躲的孩子去啊!我向你保证,我会为你的牺牲流泪!”
“你再说?”普瑞拉老夫人再次扬起巴掌,同时眼神警告着想护圣的自己曾经的学生诺拉敢上来一起打。
“哼!所有出去的人都会死!记住我说的话!”此时只想暂时离去重(给)整(脸)旗(消)鼓(肿)的圣教母转身走向无人占据的生鲜区,几个信徒随即跟上。
———
正给脸上贴活络贴的女人第三次感受到了抽离感,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艾芙已经学会了掩饰这一状况,从外观上,只不过是捏着膏药贴边缘的手指用力得发白罢了。
那个该死的机车佬和诺顿几人已经出门好几分钟了,除了还在往外扯的绳子以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忽然,眼尖的女人第一个发现了绳子的不对劲,那上面。。。有血!
“血!”
喜悦与恐惧的情绪混杂在女人心中,反馈到外界的反应则是她第一时间大喊出声:
“我早就说过了!这场雾气是吾主打开了地狱之门的产物!门外就是祭祀台,出去的人都会死!”
“你不帮忙就闭嘴!”大卫烦躁地用力往回拉着已经彻底变成血绳的绳索,搞不明白为什么绳子的另一端正在逐渐升高。
“不能拉!快剪断那根绳子!”圣教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剪刀扑向最前方的大卫:“那个外乡人已经进了恶魔的肚子里,你只会拉回来一个恶魔!”
“你这个疯女人!”
不想用后背面对一把大剪刀的大卫只能让身后的几人也松开手后退,任由艾芙咔嚓一下剪断了红绳子。
此时绳子在雾气外的末端已经快要接近垂直,剪断的绳子迅速被拉出门外,拍打了几次玻璃后断口缓缓上升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范围。
绳索消失没到三秒钟,超市的三角形铁皮顶棚就传来了绳头被卡住的声音,某种力量在超市上空一下一下地拉着被卡住的绳子,一直到顶棚的更上方传来了“哗啦”一声洗衣机里不能直接脱水的衣服出水的音效。
听起来,这件衣服在更多应该是袜子的小物件的夹带下正滚向顶棚边缘,直到。。
“啪!”
一道被血泡得通红地绳套拍打在了三米左右高度的玻璃墙上!
和玻璃墙的二次碰撞挤压出的血液又缓缓从竖眼一般的绳套底部向下流淌着,乍一看,就像某个邪恶的独眼存在流着血泪注视着众人。。
“吾主钟爱的牧羊人手持棍棒,怎么会怕这邪恶之物!怎能会怕这亵渎之物!”
在此时尖叫声连成一片的超市中,唯有卡莫迪艾芙一言不发地慢慢走向门边,停步后抬头直视着血眼一样的倒吊绳套,而超市里不断退后的众人都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天呐。。愿吾主祝福您虔诚的信徒——艾芙阁下~”
胖小姐诺拉在离卡莫迪夫人足有十多米的货架区中间停下了脚步,悔懊于自己无法向前的懦弱,只能在原地跪下为自己越发憧憬的圣母祈祷着。
有一个人站在你前面会安全感倍增,何况还有第二个?
也不知道信徒方的人脑子里绕了多少道山路,总之陆续有人停在了先停者的身后,逐一跪下成了一条长龙。
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声,女人陶醉得不禁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傻笑,更坚定了她要直视着眼前这区区一个被她剪断的绳套哦不是,是恶魔之眼~
这种得意劲儿短暂地持续到,刚才众人耳中的“袜子”堆积到了落下之时。
冥冥中的直觉让卡莫迪艾芙目光上移至屋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对她发出声音。
“学儿来。。”
这是距离超过五米外的一句轻微呢喃;
什么?
强烈的抽离感再次涌出,这一次女人却仿佛没感觉到一样,依然死死盯着屋檐的位置。
“信隔赖~”
明明声音传来的位置没变,音量却开始变得清晰,强烈的预感让女人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一只长颈鹿!
来了!来了!你到底是什么!
从屋檐的防雨水槽上首先翻下屋檐的,是一颗圆形的。。。一颗人的眼球?
眼球怎么会说话?!
大惊失色的艾芙以为邪眼居然是真的,紧盯着眼球下移着目光。
并不是。
眼球没有像女人突发的幻想一样悬停在竖眼状的血绳套中间,而是直接掉到地面砸瘪了。
疑惑的女人又从地面重新上移目光,如愿在绳套中看到了自己的幻想。
只不过,这不是什么眼球,而是一张裂开又莫名粘合在一起的嘴巴,人的嘴巴,仔细一看,似乎是她自己的嘴巴。
“醒过来!!!!!!”
随着实际上隔着玻璃根本听不到的口型直接在耳边炸响的女声,卡莫迪艾芙似乎认出了什么。
时间似乎开始在女人身上减速,周围的一切通通陷入了无声的环境中。
再次低头看向地面,地面上的褐色眼珠,那是。。。我的颜色。
就要掉到地上的那张嘴,那轻微凸起的上唇是。。。我的嘴唇?
茫然中的女人继续抬起头,正好将彻底倒塌而下的零件雨映入眼中。
这些。。。是我?
那我是谁?
想法未能延续,目视至此,女人眼前的场景猛地一晃,便成了一片深红。
被飞撒的血液淋到眼睛,邪教母艾芙猛地闭上眼紧皱着旋转眼球,最快速度让眼泪稀释掉一些血液再次睁开双眼。
视线远方不等眼中血色褪尽,也可分辨出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为何,她的嘴用尽全力也没法张开,即使激动万分鼻子也无法耸动,只剩下了视力和听力还在她的控制中。
在红色的地板上,一只白嫩的小脚丫率先迈进了她正常的视线范围中。
年轻的肉体已让女人生出了本能的嫉妒,但对美好肉体的追逐还是让她继续等待着后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