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匠人满是绝望的脸。
鹿满的心中生起了一丝快意。
起初。
他并不打算要了这人的性命。
甚至不打算与他动手。
然而。
这匠人却犯了他的忌讳。
他或许算不上什么嗜杀之人。
但却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那个地衡司的胖子离开洞天的时候他没有出手。
是因为他不在乎。
自山腰处下来后。
他的心里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从白渊身上把面子找回来!
其他的都无所谓!
什么武试!
什么定远军!
统统抛之脑后。
他一想到。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此时或许在看着自己。
而自己又丢了面子。
他便觉得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个工造司的匠人!
选择了对自己而不是对白渊出手!
怎么?
是觉得自己比白渊弱么!
那现在。
我就要让你知晓。
做出错误选择的后果是什么!
当然。
匠人是不知道鹿满在想什么的。
不然他一定会哀嚎:
“我他娘没看到树下还有人啊!”
但终究。
鲜血与脑浆四溅的画面没有出现。
就在匠人的脑壳与山岩即将发生亲密接触的瞬间!
鹿满突然觉得手里一松!
匠人的身体竟然在自己的手里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轰”的一声巨响!
坚硬无比的岩石瞬间爆开!
鹿满的半条胳膊更是深深插入了山岩之中!
死里逃生的匠人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看着这副场景心中满是惊恐。
就连双肩被人点了两个血洞的疼痛发都感觉不到了。
那如果是自己的脑袋
此时!
又是一只手探了过来!
匠人发出一声尖叫瞪着双腿向后挪去。
可那只手却伸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从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扔在了自己的脚边。
低头看去。
正是玉佩!
匠人这才回过神来。
强忍着肩膀处的疼痛说道:“大恩不言谢,待我出去后...”
那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小事,赶紧出去吧。”
匠人一愣,问道:“敢问大人遵命大名?”
“城门司,白渊。”
“白渊...白渊...”
匠人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将其牢记于心。
而后说道:“白大人,我叫公输!日后若有所需,定鼎力相助!”
最后。
用满是怨毒的双眼狠狠的看了一眼鹿满。
抬起右脚用脚后跟猛地砸在了玉佩上。
光柱落下。
公输的身影瞬间消失。
待到白光散去。
白渊看向前方。
淡淡的说道:“只是个比试,有必要么?”
“原本是没必要。”
鹿满将自己的胳膊从山岩中拔出。
扭了扭脖子,露出一丝狞笑,“但倘若能让你动怒,那就是有必要了。”
“让我动怒,对你有何好处?”
“不需要好处。”
“你似乎对我的敌意很大?”白渊的语气依旧平淡。
“敌意?”鹿满冷笑一声,“或许你很强,但弱者,从来不配让我生出敌意!”
话音未落!
只见他猛地拔出落在身旁的军旗向着白渊猛掷而来!
而他本人更是紧随其后!
并出剑指!
直点白渊右胸!
但就在军旗的旗杆接触到白渊身体的瞬间!
竟然从中直接穿了过去!
鹿满的手指乃至身体同样如此!
那一瞬间!
鹿满竟然生起一种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洞天的感受!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一击不成!
他猛地向后撤出十几米!
而后剑指一立!
以御剑之术将旗帜召回!
不得不说。
在御剑一术上鹿满的造诣颇深。
以往还在鹤羽卫时。
按云骑武经的评判,他能在一息间分神御使五柄飞剑!
并且收放自如!
云骑军的剑术教习首席再练数十年也未必能办到。
在他声名最盛时。
甚至有人说。
他的天赋虽然不足以称为“剑胎武骨”,但也相差不远!
然而!
伴着清脆的撞击声。
晨光下出现一朵极其明亮的火花。
旗杆在空中转了两圈。
落在了地上。
...
亲自将金鑫送走后。
景元便回到了点将台上。
他看到了那朵火花,知道是旗杆与什么东西相遇的痕迹。
但他不明白的是...白渊这是怎么做到的?
景元听说过鹿满在御剑上的天赋。
而且先前鹿满并不是在出剑攻击,而是收剑。
居然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要知道!
御剑时,收剑可以出剑容易多了了!
虽然旗杆不是剑。
但收剑并无定式。
依循的是御剑者与飞剑之间的无形联系。
想要拦阻对方回剑,可比挡住对方的飞剑攻击要困难无数倍!
莫非白渊算出了鹿满所有的剑路?
嘶...
当真是恐怖如斯!
没由来的。
景元想到了某个如同雪莲一般高冷的身影。
...
不止是景元。
仅剩的几位参试者躲在山林中。
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巧合么?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并不是巧合。
只见鹿满剑指再立!
晨光里再次出现一朵火花。
两次收剑都没能成功。
鹿满的脸色难看至极。
白渊的声音响起:“在这等局面下,你选择了这种方式,想必是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
而后往前走了一步。
鹿满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微冷,缓缓挑眉。
山脚下起了一阵清风。
白渊的身影消失。
鹿满一声清啸,旗杆未收回。
那就双手并指为剑,向身前斩落。
白渊的身影在他的身前出现。
鹿满的身前已经多出了数道剑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只是他心中羞恼更甚。
自己明明想的是进攻!
但为何身体却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
白渊的一根手指落在了他身前的空气里。
啪啪啪啪无数声密集的声响,就像是剑折的声音。
那道由剑意构成的屏障,瞬间破裂。
鹿满身前出现无数道裂口,如被重击的石头一般,倒飞而去,重重地撞在了山崖上。
轰的一声巨响。
崖前到处都是石砾与碎松。
鹿满靠着断崖,身上到处都是血,脸色苍白。
鲜血喷出。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想要起身。
想要反击。
但要再御使旗杆将那道身影斩成无数片!
但他却发现!
动不了!
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动!
甚至连张嘴都做不到。
不仅如此!
明明满身上满是剑痕!
但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一片死寂。
而白渊拿起旗杆。
掸了掸军旗上沾着的泥土。
朝着洞天外走去。
(让读者老爷们深恶痛绝的武试章节终于结束了!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模拟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