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是豪言壮语。
但金鑫在冷静下来后还是苦笑道:
“先前金某试了下。”
“这脚刚刚踏上山道,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烈痛楚,从脚掌上袭向脑海!”
“当真如同针扎斧砍一般!我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只能收回了脚...”
白渊眉头微微一挑。
向前看去。
只见这山道越向上越窄,大青石板被体积更小的石头所取代。
而且道旁的林子里竟是没有一声鸟叫,幽静的有些诡异。
青林掩映之间,能够看到布满青苔的崖壁。
如果仔细望去,能够看到那些密厚青苔下方似石缝般的线条,其实是一些刻在石上的大宇。
只是宇迹笔画间涂着的朱砂红色,在不知多少年的风雨侵袭之下,早已淡去无闻。
“这是...”
“白兄,金某虽然实力不济,但也算见多识广。
山道两旁的那些痕迹,乃是太卜司的卜者们所刻!
再辅以地衡司、工造司的技术使其形成一道大阵!
可以说,这座不大的洞天。
齐聚了咱们仙舟如今顶尖的禁制之术!
我先前也想明白了。
那些各司卜的翘楚为什么在这条山道上会变成木偶一般,会走的如此缓慢?
正是因为在这禁制阵法下,山道四周的任何自然环境!
都可能成为阻止我等登山的险厄,无法避开,只能硬闯!”
说到这里。
他想着先前那道从自己身边掠过、视自己如无物的白色身影。
脸上浮起了一丝厌憎之色。
可想到自己当前的处境。
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下一刻。
他猛然起身。
伸手喊道:“白兄小心...”
只见前方。
白渊已经抬起的脚。
正要迈上第一级石阶!
校场内。
见白渊终于要开始登山的景元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老师。
这次镜流却表现的极为平静。
恩?
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老师和那个白渊真的不认识?
先前只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说...
老师对此人极有信心。
认为那些禁制对此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
建木遗迹。
“大人!白大人抬脚了!”
“这是要准备开始登山了么?!”
“应该...没问题吧?”
“废话!白大人什么实力!当然没问题!”
“那你说说,白大人到底什么实力?”
“这...”
听着下属们的议论。
城门司校尉死死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在心里说道:白渊啊白渊,你一定可以的!
莫要让我等...失望啊!
...
山脚下。
白渊却似根本没有听到的对方的提醒。
右脚径直落在了第一级石阶之上。
在这瞬间。
金鑫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剑鸣声!
就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利剑突然出鞘!
寒光凛凛!
可...哪来的剑?
如果说这声剑鸣是金鑫的幻听。
那接下来的爆响就是真实存在的了。
只听“砰”的一声!
突然之间!
就像是整座山都晃动了一下!
烟尘四起!
无数碎石滚落!
正在苦苦登山的参试者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纷纷举手护住脑袋。
就连雾气之前的鹿满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而后。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眯着眼向山脚的方向看去。
金鑫更是被这突然的爆响吓了一跳。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待他回过神来。
只见前方。
白渊脚下一片狼藉!
坚硬无比的石阶似乎受到了某种巨力的碾压已彻底爆开!
丝毫不见原先的痕迹!
...
建木遗迹。
百姓们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山腰处。
毕竟不管是什么比试。
观众们总是习惯看向第一名。
只是随着鹿满回头的动作。
有人也忍不住向下看去。
而后待他们看到山脚下的那片狼藉。
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人...是把石阶踩爆了么?”
“假的吧?!”
当然。
有些聪明的已经去下注的地方花钱买白渊的履历了。
可是待他们看到白渊来自城门司后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如果有这般实力。
那说不定会成一匹黑马。
可是...
如果真如履历上所写。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参试者是来自城门司...
要是真是高手...
为什么会在城门司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待上五年?!
恩...
再观望观望!
...
相较于这些吃瓜群众。
始终看着白渊一举一动的城门司众人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我就说!白大人可以的!”
“你看这一脚就是为了立威啊!”
“没错!这一脚!就是告诉那些看不起我们城门司的人!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唉...白大人良苦用心啊!想必这就是他离开城门司之前给我们留下最后的余荫了吧...”
“说什么呢你!白大人只是高就了!又不是死了!”
说实话。
这一脚也把校尉吓了一跳。
但听着下属们所言。
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白渊的性格...
纵然这莫名其妙的石阶不是问题。
但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
校场内。
在石阶爆开的一瞬间。
景元就站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白渊这一脚有多么骇人听闻。
只是作为本次武试的负责人。
他要去确认白渊这一脚有没有影响到整个洞天的稳定。
临走前。
他看了一眼镜流。
只见镜流的坐姿略微调整了一下。
由原先的板正变成了靠在椅背上。
...
山脚下。
白渊看着一脸懵逼使劲揉眼的金鑫。
笑道:“金大人,你先前说什么来着?”